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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里召开经济工作会议,常万田带着秘书彭小雪参加会议。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呀,常万田心里暗自兴奋。
彭小雪很懂事,一路上跟前跑后,拿这拿那,买票买饭,精心照顾着顶头上司常万田。常万田感到很舒服,更加觉得这个年轻姑娘可爱可亲。
会议晚上招待与会者看电影,常万田与彭小雪挨坐在一起。正值三伏天,人们都穿着单薄衣服,黑暗中,他嗅到她的香气,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微微热气,这使他心动,而银幕上的爱侣亲昵情景更加剧了这种心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赤着的胳膊贴上了彭小雪赤着的胳膊。彭小雪没有动。这使常万田想入非非,她喜欢这种贴近么?可是片刻后,彭小雪抬起接触的胳膊,拢了拢头发,脱离了接触。过了一会儿,常万田又似不经意地动动身子,胳膊再次贴上了彭小雪的胳膊。彭小雪心里有了想法:这大热的天,市长胳膊一而再地贴到自己胳膊上,原来以为可能是无意,现在看来八成是有意的。那自己应该怎么对待呢?继续下去,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喜欢这样。如果猛地拿开,可能会使对方感到自己是厌恶他。顶头上司可是不能得罪的呀。怎么办呢?正在彭小雪踌躇不定时,旁边一个观众要出去上卫生间,彭小雪乘机将胳膊拿开,又将身子移向椅子另一侧,同常万田拉开一些距离。
看完电影,彭小雪回自己在宾馆的房间了。常万田觉得屋里闷热,独自到附近的北湖散步。腿脚在慢慢缓行,大脑也在慢慢缓行。这次与彭小雪单独外出开会,是亲近她的好机会呀。可自己几次贴近她,她没什么反映。她愿不愿意我亲近她呢?她是太诱人了,磁石般把自己吸向她。
他走出一大段路,又转过头向回走。月光清清,夜色朦胧,湖边的景物在隐约中显出神秘的美丽。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前边湖畔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姑娘,那侧影像极了彭小雪。是她么?真的是她么?常万田向姑娘走去,到了近处仔细一看,还真是彭小雪,常万田心里不由一阵惊喜。
“小雪,是你?你也出来了?”常万田柔声问。
“啊,常市长,你在湖边散步呀。屋里挺闷热的,所以我出来透透气,这湖边挺凉快的。”彭小雪站起来说。
“是呀,湖边不但凉快,夜景也挺美的。你坐,坐下吧。”常万田拍拍彭小雪肩膀,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到彭小雪身边。
“小雪,你大学就是在省城读的吧?”常万田看着彭小雪问。
“是呀,是在这里读的。”
“那对北湖也很熟悉吧?休息时常来吧?”
“是的。节假日常和同学们来北湖游玩,划船。我们学校离这里挺近的。想想大学时光,虽然学习挺紧张,但也挺浪漫的。”
“你正在青春时光,读大学时浪漫,离开大学也还可浪漫么。”
彭小雪感觉谈这个话题有些危险,便不在吱声。
常万田又继续说:”时光如流水,青春易逝呀。你看我,转眼离开大学二十多年了,老婆又长期患病,沉重越来越多,浪漫是越来越少呀。”说罢他叹了口气。
彭小雪仍默不出声。
这时一阵晚风吹过,常万田说:“哟,这湖边夜风带着水气,还真有些凉呀!”他又问彭小雪:“你穿得单薄,冷不冷呀?”
“嗯,有一点儿。”
“那我们靠紧点儿,能暖和些,我也能给你挡挡风。”说着他就把身子贴近彭小雪。
彭小雪紧张起来,身体有些僵硬,可嘴上却不知说什么好。
常万田又得寸进尺,伸出胳膊搂彭小雪的肩膀,“我保护你,你就不会冷了。”
彭小雪觉得不能不有所行动了,否则继续下去肯定会出问题,她站起来说:“市长,我们还是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夜深了湖边会更凉。”说着她就迈动了脚步。
常万田只好跟在她身后,他不好再有什么行动,如果再死缠硬磨,就很有失身份了。
晚上,彭小雪自己在办公室加班写材料。
常万田走了进来,“小彭很敬业呀,晚上还在单位加班写材料”他笑着说,被香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暴露出来,嘴中的烟臭也喷了出来,这让彭小雪很不舒服,但她仍然微笑着,“这个材料时间紧迫,我得加班完成呀。”
“好,好。年轻人,就应该努力工作呀。”常万田微笑着点头。
“市长,您坐。”彭小雪说着就给常万田搬了把椅子。
“啊,不坐了,我想在办公室贴张挂图,你帮我一下好么?”
“好,走吧。”彭小雪说罢随着常万田向同一楼层的市长办公室走去。
像现在所有单位领导办公室一样,常万田的办公室也很宽敞,一侧摆着张宽大的写字台,别一侧摆着套宽大的沙发,沙发前是玻璃茶几。
常万田指着沙发对面的墙壁说:“这图就挂在那,要高一些,得站到椅子上。”
彭小雪连忙按着指点将一把木椅搬到墙下。她刚要抬腿站到椅子上,常万田向她伸出一只手,说我扶你一下。彭小雪心里认为没必要,她好运动,体态轻盈,个又高,登上这椅子不费劲。但她不敢拂去市长的好意,于是伸出一只白藕般的胳膊。常万田立刻抓住白胳膊。彭小雪一条腿登上椅子,在抬起另一条腿时,常万田伸出另一只手扶她的身子。但他扶的不是她的腰,而是她凸起的屁股。他的手按在她弹性十足的屁股上,用力向上一推。她是站在椅子上了,但也透彻骨髓地感到他的五指深深嵌进她柔软的屁股肌肉里,甚至,甚至一根手指还探到了她的屁股沟上。透过单薄的连衣裙,她能感受到他手指的体温,好烫啊,像五根烧红的铁条在烫她的屁股,烫得她真难受。她本能地想打掉这五根手指,但她不能,也不敢,市长这是在帮她登上椅子呀,是对她的爱护呀。可他摸哪不行呢?非要摸我的屁股。他不知道女人的屁股只有三种人能摸么?——母亲、丈夫和医生。
彭小雪站稳身子后向放着挂图的写字台指了指。这时常万田才松开按在她屁股上的手指,去取挂图。彭小雪连忙抖动大腿和屁股,将被五指热压在屁股上的裙布抖开,这样才好像完全摆脱那火烫的五指。
贴完挂图,常万田又伸出手要扶彭小雪下来,彭小雪急忙说我自己能下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
常万田笑着说,“倒底是年轻,腿脚多利索。”
彭小雪也笑说,“市长,我回去写材料了。”她感到自己说话时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好,好,你忙去吧。谢谢你啊。”
回到自己工作的办公室,彭小雪刚坐到椅子上,又触电般弹了起来,屁股上那五根火烫的铁条似乎还在烫着她。她伸出手摸摸屁股上那五指按过的地方,真的火烫,有灼伤的疼痛感,肌肉已经烫得僵硬了,好像还起了五条棱子,微微颤抖着。她伸开手掌轻轻揉着屁股,片刻后似乎异样感减轻了些,她又坐下了。但一坐下,屁股被摸处又火辣辣的。他为什么要把手按到我屁股上呢?也许是不经意的吧?他的女儿跟我年龄差不多,也许平日跟女儿亲昵惯了,对别的女孩也就比较随便了。嗯,他是跟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长辈,就是碰了碰你的屁股又能怎样呢?何况他是要帮你登上椅子,是爱护你啊。你不要太多心了,太敏感了,太娇气了。想到这彭小雪屁股上的异样感消除了些。她安下心来,继续写材料。
彭小雪回到家已经近半夜了。她脱衣上床,躺到床上,眼睛扫向对面的书架,一下看到了《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脑子里不觉闪出一句话:“谁动了我的屁股。”胸口立即发闷,屁股被触摸过的那块地方又火辣辣烧起来。我的男朋友与我交往快一年了,也仅仅是摸过我的手。可今天我的屁股却让那个男人实实在在地摸了,一根手指还探到屁股沟。那地方是男人随便碰得的么?彭小雪心里一阵委屈,眼泪竟滚了出来。擦擦眼泪又想,他是故意的么?好像不是故意的,应该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多心什么呢?你委屈什么呢?是呀。可我的屁股就是不愿男人碰,不愿。但却实实在在地被碰了,不只是碰,是按,是摸了。我就是难过,就是委屈。她的眼睛又湿了。这样期期艾艾,她折腾到天快亮了才迷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