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嘟囔了句,夏寒邪只觉得自己身边这个才是小妖精,书上写的那些都不如她这个活灵活现。
他深吸口气,将温雪揽在怀里,“本王只是想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夏寒邪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声音还算轻柔,虽已经暗哑得不像话了。
温雪眨巴着眼睛,“王爷还记得国宴上林婷婷的事情吗?当时妾身就与您说了,这些都是女孩子的小心机。”
“嗯,你说过。”
“妾身就想啊,看这样的故事多开心呀,于是就想着写下来,搞成话本,再演出来,说不定能赚更多的银子。”
夏寒邪愣了愣,不得不承认,温雪搞钱的功夫比他厉害多了。
温雪继续道,“王爷平日里事情那么多,自然不知道华夏食府和幻月坊虽挣银子,但最近在大规模开店,又要训练员工,还要装修买铺子,每一样都是大投入。”
“而且,并不是每个城镇都有银子赚。王爷这样聪明,自然也该知道妾身想做什么。”
温雪嘟囔着说着,仿佛一切都是被夏寒邪给逼到这个地步一样。
夏寒邪见着她这满目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如果需要银子,你与我说就是。”
“王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王爷有再多银子,那必然也有更重要的用处,妾身怎么能坏了王爷的事情。”
温雪又嘟囔了句。
夏寒邪舔了舔唇,突然觉得,这话都被温雪给说了,他怎么都不是。
“那你想如何?”
夏寒邪无奈地说了句。
温雪瘪了瘪嘴,突然泄了气,“妾身这衣服,穿着不舒服。”
“嗯?”
夏寒邪愣了愣,见温雪手搁在腰上,不断摆弄着上面的流苏,又挠了挠自己的手臂。
温雪一脸无辜的瞧着他,“这衣服当真要一千两银子?”
“不知道。”
夏寒邪是真不知道,“上回料子都是给你自己选的,既然不喜欢,扔了就是。”
“料子?那料子是王爷让人送上来的吗?”
“嗯?不然呢?”
温雪一时愣住,她当时还以为青禾是在胡说八道呢,原来真是夏寒邪让人送进来的啊?
“可是,王爷什么时候也开始操心穿衣服的事情了?”
“怎么?不许本王关心你么?这料子,当真是你自己选的?”
夏寒邪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了句。
温雪眼神飘忽不定,忙靠在他身上,低声嘟囔道,“王爷,妾身想回王府换身衣服。”
“嗯,好。”
夏寒邪拿了她的手看了眼,白嫩的手臂被她自己给抓得一条条红色的印记,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怎么不早说?疼不疼?”
“不疼的,就是因为不疼才没有感觉,这都是表皮,没事,很快能好。就是这纱料,上头又有亮片,因此有些痒。”
温雪忙说了句,尽快把这件事儿给盖过去。
夏寒邪带着温雪回了三王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温雪不仅把衣服给换了,头上的发饰也都摘了。
她换了一套稍微宽松些的白色长裙,裙子看上去很朴素,但布料软软的,摸上去很是舒服。
“青禾,我帮我头发拆了,挽个发髻就行,用这钗子固定。”
温雪随手拿了个发钗递过去,青禾一时又愣住了。
“王妃今日穿的衣裙不好看吗?”
青禾手上忙活着,疑惑的问了句。
“好看是好看,但穿上却不太舒服,还是不遭罪了。”
她声音淡淡的说了句。
注定是没办法谈话本里的恋爱,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端着,像是个淑女一样讨好夏寒邪。
温雪最近被自己写话本勾起来的对爱情的向往之火,在这时候彻底熄灭,完全没有燃烧起来的可能性。
因为在回王府的路上,某个男人说,“本王喜欢王妃自然的样子,原原本本,不做作,不扭捏,就连小心机都真实撩人,本王甘愿沉溺其中。”
温雪觉得,书上花前月下,还不如她跳到夏寒邪身上亲一下他的嘴巴来得实在。
吟诗作对更加就算了。
至于夕阳,其实也可以去看看,最主要的是,让容音也帮忙看一下夏寒邪的腿,参与一下她的治疗方案讨论。
温雪已经打听清楚当年药谷的所有情况,这容音是鼎鼎有名的药谷掌门人的小女儿,也是药谷小师妹,江湖人称妙手小娘子。
容音以针灸最为厉害,方平山的针灸之术还在容音之下。
当年,方平山和容音才出江湖就已经引起一阵轰动,被许多门派都奉为座上宾,但更多人想要的,不过是药谷的医术罢了。
容音性格暴躁,方平山性格沉稳,但到底也抵不过那些在江湖上久经沙场的所谓名门,他们很快就陷入种种虚情假意,又几次陷入险境。
后来,齐盛国与风度国发生战乱,江湖中的许多事情就失了流传。
但夏寒邪岚音阁的消息是,方平山上了战场,容音在后方救人。
温雪调查这些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容音是个可以靠得住的人。
夏寒邪的腿经不起任何折腾,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在寻求治疗之法。
只要容音与朝中各方势力,在夏寒邪双腿残疾的十来年时间里与朝廷没有任何联系,她就多少放心些。
至于风度国,方平山是上过战场的人,以容音的性子,见到风度国之人不暴揍一顿都是好的,更别说帮着他们对付齐盛国的人。
温雪思考这些的功夫,青禾已经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温雪见着镜子里的自己,吐出口气,这才看着顺眼。
温雪和夏寒邪当天下午出发,王叔一切都准备得很是妥当,三王府华丽的马车,几个小厮跟随在侧。
如此大的阵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三王爷要与王妃一同出游的事情。
到了京城郊外的驿站,马车变得空空如也,马车上的夏寒邪和温雪换了另外一辆普通马车,朝着尤家村而去。
王叔行事向来谨慎,这回也很得温雪的心意。
温雪和夏寒邪只带了青禾和影,影在赶车,青禾坐在他边上,温雪望着车帘若有所思。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壶里茶水都干了,也没见青禾过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