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墨去了后院。孟音儿睡在床上,江意惜和小存存都眉眼含笑看着她。
孟辞墨也坐过去看着闺女笑。
花花喝完了奶,也想凑过去看妹妹。可那三个人把妹妹围在里面,根本没有它的地方。
花花只得跳上床边的小几,立着身子看。
它本来就气自己被排挤,孟老大的大脑袋还挡住了它的视线,它更生气了,照着大脑袋打了一爪子,收回爪子时扯断了几根头发。
孟辞墨莫名其妙挨打,伸手想把花花扔下地。
江意惜忙拦住他,“花花也是咱们的儿子,态度好些。”又让存存挪挪地方,空出一小块的床让花花坐来这里看。
花花眼泪都快感动出来了,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它跳上床,几人一猫挤在一起看。
存存拍着手说,“偶的妹妹最好看……”
花花喵喵着附和。
晌饭前,小丫头来报,“国公爷来了,在正房。”又小声道,“国公爷好像挨了打,眼睛青了,走路有些瘸。”
孟辞墨和江意惜对视一眼,都暗骂了一个字,“该!”
又纳闷,这也不是甚么大事,老爷子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孟辞墨去了前院。心里想着,若成国公把气发在他身上,躲快些。
让孟辞墨更纳闷的是,乌眼青的成国公并没有生气,也没把气发在他身上。还问了几句诸如孩子几斤、几时生、什么名儿等几个问题,从怀里拿出二百两银票,就起身走了。
想到昨天的莲儿,成国公无比的满意。虽然比不上娇娇的柔软,更比不上付氏的摄人心魄,却也可心得紧。
小浪蹄子,第一次就这么可心,以后不会比娇娇差。
莲儿是刘氏安排过去的。
刘氏嫁进孟家一个多月,除了每次比武会把他打痛,其它事情做得都将就。就给她个体面,去正院陪她吃顿晌饭。
想到刘氏的模样,成国公皱了皱眉。算了,去看看她,回外书房吃晌饭。
正院里静悄悄的。
成国公走进上房,巧菊膝屈行礼,“国公爷。”
“你们夫人呢?”
巧菊道,“禀国公爷,大夫人昨天在浮生居里守了一宿,还歇着呢。奴婢这就去叫大夫人。”
成国公摆手道,“罢了,让她歇着,我走了。”
他来了,该给的体面给了。
下晌,得到消息的江大夫人、江三夫人、江大奶奶、江意珊、江洵都来了浮生院。
快下场了,江洵无比用功地在家练习箭法,听说姐姐给自己生了一个外甥女儿,乐得一跳老高。
其他人都被请去后院,独独他被请去正房,江洵欲哭无泪。这么多人,只有他跟小音儿的关系最近好不好。
孟辞墨亲自过来陪小舅子说话。
他急不可待地问,“我外甥女儿像谁?”
“像你姐多些。”
江洵大乐,“像我姐多些,不就是像我多些嘛。哈哈哈哈……”
孟辞墨仔细看了江洵一眼,心里暗自遗憾,音儿的确像惜惜多些,可一点不像江洵。那是把遗传郑吉的那些特征,都传给了这个孩子?
看到江洵亮晶晶的双眸,笑的那副开心样,孟辞墨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小舅子,违心笑道,“的确比较像你。”
心中暗道,再努力多生几个,不管男孩女孩,总要生一个像丈母娘和小舅子多些的孩子。
江家人被留在浮生居吃了晚饭,才把他们送走。
孟辞墨等到江意惜睡着,去东厢书房给郑吉写了一封信。
郑吉走之前跟他说,惜惜生了孩子要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他。
孟辞墨写了半页纸后停下笔,站去窗边。窗外,月光如银,清辉满地,满庭院的锦绣繁华与边陲的磅礴大气截然相反……
思考许久,孟辞墨又坐去桌前。把孩子有些许像郑吉的事写了。他知道,若惜惜知道会不高兴,他还是写了。
郑吉那些年是怎么过的他知道,他想让郑吉过得开心一些。
在孟辞墨的印象里,很少看到郑吉笑。若知道音儿像他,一定会笑得跟自己一样开怀吧?
十一那天早上,江意惜被捂得严严实实抬去正房。
今天洗三宴,前院和屋里布置得极是喜庆。
老国公已经等在正房厅屋多时了。
这两天他想看重孙女,觉都没睡好。
当乳娘抱着音儿进屋,看到老国公向她伸出手,她愣愣地看着老爷子。不敢不给,又不敢给,怕他不会抱奶娃娃。
孟辞墨笑道,“我祖父抱孩子比我动作还标准。”
乳娘听了,才把音儿放进他蒲扇一样的大手里。
老爷子笑眯了眼,连笑声都不敢太大,怕把睡着的孩子惊醒。
他似乎看到孟月小时候,孟华小时候,甚至是曲芬小时候。这花儿一样的小模样,怎么能容忍她这辈子受一点点苦……
只请了几家姻亲及朋友,包括平王妃及郑府。郑府是指郑少保府,而不是宜昌大长公主府。若大长公主府愿意来人,当然更好。
没邀请的李凯也来了。他是看在李珍宝情份上来的。怀王还在禁足,没有跟着来。
孟音儿是大房的人,江意惜又坐月子,女眷主要由刘氏在花厅招待。
今天不止郑少保府所有主子都来了,连宜昌大长公主府的所有主子都来了,包括何氏和郑璟。
这几天是文举会试时间,郑璟今年不下场。武举乡试将在十月举行,还剩两个月,江洵会下场。
江洵和江意珊一起来了浮生居。不多时,江意惠和江意柔也来了。江意柔怀孕后,江意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
看着躺在床上的音儿,江洵笑道,“真的很像我。”
江意柔跟他最随便,笑道,“哪里像你了,一点都不像。”
江洵嘴硬道,“连姐夫都说音儿像我……”
正争执着,郑婷婷三姐妹来了浮生居。
江洵和郑婷婷比较熟,说笑几句,告辞去外院。
都走在院子里了,江洵又回头望了望那扇小窗。听到飘出来的笑声,犹以郑婷婷的声音最清脆,少年脸上有了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