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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惜先把荷包系在花花的脖子上,怕荷包被什么挂到勒痛花花,又把荷包取下来,给它戴上新打好的金项圈,再把荷包系在金项圈上。它的脑袋小,若金项圈被挂住,它的脑袋可以缩出来。
江意惜嘱咐道,“不要弄丢了,一定要交到孟大哥手上,孟大哥给的东西更不能弄丢。”
花花嘀咕了一句,“搞得我像送快递的。”
“什么快递?”
花花已经跳上窗台再跳下去,跳上墙后消失在暮色中。
天黑透了,院门突然响了起来,特别突兀。
吴大伯的大嗓门,“谁呀?”
江大的声音,“是我,江大。”
吴大伯赶紧把门打开。
江意惜来到侧屋。江大这么晚来,八成有苏新的消息。
江大进来禀报道,“姑娘,苏新今天晌午回京了……”
江意惜道,“哦,我知道了,继续盯紧……”
江意惜又给了他五两银子,交待了几句,就让他去跟水灵说话,明天早上再走。
在江意惜要睡着的时候,小窗传来响声。
不用想也是花花回来了。
只要花花不在家,哪怕天转凉江意惜也坚持不关卧房小窗。现在不怕老鼠会钻进来,自从花花被收养,庄子就再没出现过老鼠。
江意惜坐起来掀开纱帐,清辉中,蒙蒙胧胧看到花花跳下窗台。
它跳到榻板上,立起身子拍拍脖子上的荷包,喵喵叫道,“孟老大让我给你送信物了。”
荷包也换了,不是之前的那个。
江意惜把荷包取下,提高声音让丫头给花花擦毛洗脚。天气转凉,不能经常给小东西洗澡。
水清把花花抱出去,江意惜才打开荷包。里面装了一枚玉扳指,扳指碧绿水润,上面还刻了一个“墨”字。
孟辞墨送过江意惜不少东西,但江意惜知道这样东西不同寻常,代表了他的心意。
江意惜把扳指托在手心看了许久,心绪澎湃。
这个男人才是心悦她的,也是她心悦的。
不用问,她也知道他只爱她一个。如此,哪怕孟家是龙潭虎穴,她也闯得心甘情愿。
为了她和孟辞墨将来的美好日子,也为了报前世之仇。孟辞墨的眼疾即将完全恢复,再有老爷子和花花,还有她之前的预知,不信斗不倒付氏及她背后的人。
今生今世,一切都变了。
这一刻,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听到丫头走近的脚步声,她才用帕子把扳指包好压在枕下。
花花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江意惜把它抱了过来。
水清走后,花花喵喵叫道,“主人嫁给孟老大,我就能叫主人娘亲了。”
江意惜羞红了脸,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胡说什么呀。”
花花翻了个白眼,喵喵叫道,“本来就是嘛。成亲就要哪个,哪个就会有孩子。呵呵,好神奇……”…
江意惜又红着脸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八卦道,“花花,你跟着你前主人在人间呆了六十几年,找没找过母猫?”
花花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喵喵道,“我还没有成年,做不了那事。唉,哪怕母猫再心悦我,撩拨我,我也无能为力,好遗憾……”
它的样子逗得江意惜笑瘫在床上。
花花气得眼泪都包上了,小红鼻头怂了怂,喵喵叫道,“没有同情心,人家白对你那么好了……”
伤着它的小心肝了,江意惜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倒觉得你不找母猫是好事,你是猫仙,总有一天会幻化成人形,到时候找女人,找母猫嘛……不好的。”
话说出口,江意惜有些脸红。重活一世,自己真的是性情大变,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花花也觉得主人的话有道理,找母猫,拉低它的档次了,还是主人懂它。它又高兴起来,伸长脖子舔了江意惜一下。
次日晚上,花花又去了孟家庄,孟辞墨说,晚上来会请它吃鱼丸。
它去的时候,项圈上依然挂着荷包,里面装的是江意惜亲手绣的帕子。这种帕子她偷偷绣了好几条,略大,一看就是男人用的。
回来的时候,荷包里不仅装了两朵珠花,还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八个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江意惜想到李珍宝说孟辞墨“无趣”,笑了起来。他哪里无趣了?哪里乏味了?他的好,只有自己知道……
孟辞墨一直说自己少时课业一般,可字写得非常好,龙飞凤舞,虬劲有力。
江意惜想到自己这辈子心心念念的事,又提笔写了几个字:原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写好后,求着花花再跑一趟。并承诺,明天给它做三种口味的鱼。
为了那口吃食,花花再不愿意还是去了。
孟辞墨的回信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0^江意惜再也坐不住,来到窗前,伸手把小窗推开。
夜空深邃,半轮明月斜挂天边。
孟家庄的一个小窗里,孟辞墨也正凝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那个姑娘……
之后,孟辞墨隔三岔五会给江意惜送礼物。若花花在最好,他送出礼物的同时,也能收到江意惜的礼物。花花不在,就会让孟连山来送,不好送饰品和信,就送书、茶、花或者吃食,江意惜也不好意思送回礼。
初九傍晚,江洵又来了庄子,同来的还有江大和秦妈妈。
江洵道,“姐,祖母和大伯让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府。”
江意惜不可能现在回去。冷哼道,“这么快,是听说我帮珍宝郡主治好眼疾了吗?”
江洵道,“嗯,他们是听说了,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我只知道姐跟珍宝郡主玩得好,治没治病不清楚。祖母和大伯特别高兴,说让你住回府,只看望珍宝郡主那天回乡下。只有江意言不相信,说姐是傻的,怎么可能会治病。”
一说到江意言江洵就不高兴,皱毛都皱紧了。
江意惜匆略掉江意言,觉得那老太太一定以为她想住回府,以为这样是在交好她。
江意惜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回去跟她说,珍宝郡主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稳定,哪天好哪天不好谁都不知道。我现在不好回京城,等珍宝郡主的病情稳定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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