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幼嫩的面容满是泪痕，可怜的模样让路灵揪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冰。
作为母亲，剥夺孩子们与相处的权力，她是自私的。
“小冰，妈咪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妈咪和爹地不在一起了，不代表我们不爱你，我们依然爱着你，只要你想，你可以在我们任何人身边。”她柔声说着，将陆冰和三娃抱进怀中。
陆冰抽泣着：“我要爹地妈咪在一起，呜呜呜，是要爹地妈咪在一起。”
路灵心如刀绞。
她永远都对不起她的孩子。
把他们带到人世间，却没给他们安全温馨的家。
三娃声音闷闷的，推了陆冰一下：“别无理取闹了，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为难妈咪？”
“呜呜呜。”
陆冰只哭着不说话，埋头在路灵怀中，湿热的眼泪浸湿她的衣裳。
陆墨寒不在，没人跟着她到处跑，路灵轻松许多，也觉得心里空空的。
她把所有心思放到孩子和工作上，时不时接受侦探对何超的监视内容。
忙得双脚没空落地时，陆墨寒终于从她脑海中被排出去。
苏明不是没发现路灵不对劲。
他默默看着，同路灵相处一段时间，他对自己的血缘孩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路灵不是喜欢倾诉的人，大多时候都把情绪往心里放。
她被死去的路钦和苏阳鸿教养得很好，完美的大家闺秀模样。
柔婉温和。
苏阳见她深夜十二点还在工作，终是忍不住到书房敲门。
“爸？你怎么还没睡？”路灵长发挽在脑后，白皙精致的脸上满是疑惑，
她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的疲惫。
苏明端着一杯纯牛奶，唇抿成一条线，才开口：“灵儿，累了就休息，别为难自己，身体最重要。”
“我没事的，我不累，你快去睡吧。”
“……你是不是还想着陆墨寒？”
陆墨寒。
这个名字一出来，路灵愣了一瞬。
她这些日子的忙活似乎都没了作用，好不容易忘记的人，重新占据大脑。
“没有，爸，我没想他。”她徒劳的解释：“我只是忙工作，挺多事情要做的，没时间想那些。再说了，我对他也没感情了。”
话音落地，她苍白的唇扯出勉强笑意，
苏明捏紧手中的玻璃杯，轻松看出路灵的慌乱。
他心知肚明。
“好，早点休息。”他失神的将纯牛奶摆放到书房书桌上。
路灵也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听上去太像掩饰。
她点点头，脸色愈发苍白，不再开口。
她是个理智的成年人。
应该清楚自己的感情，情绪，和选择。
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夜很漫长。
漫长到满脑子都是陆墨寒的脸，放映电影似的不断强制性的出现在脑海里。
明明她和陆墨寒纠缠的时间，在她活在人世上的二十多年里不算长。
可这个人，就像是刻在心口，在她心里挖了个洞，牢牢的驻扎在里面。
怎么赶都赶不走。
不。
她不应该如此去想一个曾经囚禁她的人。
路灵用自己的理智不断与感情拉扯。
见不到的弦绷得紧紧的，她麻木着继续工作。
乔丽丝依然有事没事过来找她，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路灵整理出乔丽丝上次拿给她的文件内容，又加了些调查出来的证据，交给苏明。
“灵儿，这是……？”苏明不解。
“爸，何超这人有问题。”
苏明闻言眼中划过冷意，瞳孔紧缩，语调骤然严肃：“你调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