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白烟拉着女儿,回头招呼陈深。
现在摊主还有旁边的人已经在上下打量陈深了。
白烟他们住在鲸岛最大的客栈,待进门以后,白烟把门关上,问陈深:“你怎么在这儿?”
陈深还想问她们怎么在这儿。
“杀人。”
白烟言简意赅。
她们现在辟邪司不大好过。
在把陈深交给云中君后,她们上报给辟邪司,说刺杀了陈先生。
可战后不久, 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说青云宗的杂役陈深是陈先生。
“你又回了青云宗——”
她们娘俩日子就不好过了,白烟的七杀堂主官位还让人撸了。
幸好她们有发展副业,这才没流落街头。
陈深不信,“吹吧你就。”
还流落街头。
这娘俩上次把他卖给云中君,可得了不少好处,上品灵石就满满一大箱子呢。
就是啃,她们三四年也啃不完。
寸草高兴地说:“这次才多呢。”
上次是云中君悬赏陈深。
现在不一样。
现在是浮游岛主悬赏陈深,只要拿到活的送上浮游岛,上次的报酬直接翻五倍。
“这么多!”
陈深瞪大双眼。
他都想把他自个儿送到浮游岛了。
“是啊。”
寸草觉得陈深就是她们的财神爷。
陈深摆手,“别,千万别。”
他当不起寸草的财神爷,当财神爹还差不多。
寸草挠头,她不懂,这当爹和当爷有什么区别,反正是送财的。
白烟听懂了。
她手腕一翻一收,一记寒芒闪过,接着陈深的脖子微凉,有一块领子让她割去了。
陈深后退一步。
他娘的,最毒妇人心,疏通了走向灵魂的通道都不能让她手下留情。
陈深觉得还得多多努力才行。
“别说这个了。”
白烟打断寸草,上下打量陈深,对他充满好奇,“你竟然从云中君和无名岛逃了出来。”
这还是无名岛的石牢建成以来头一个。
“废话!”
陈深就是头一个进去的,可不出来的头一个, 要有第二个就见鬼了。
白烟疑惑, “你不知道?”
陈深纳闷,“我知道什么?”
无名岛现在关了许多中土名门正派的弟子, 境界高的低的都有,是浮游岛逮住哪个算哪个弄来的。
现在那些名门正派还不知道失踪的弟子到了无名岛。
白烟也是经常做东海的生意,这才打听到一些消息的。
她估计仙盟查到无名岛不远了,“仙盟的现任盟主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陈深奇怪的看她一眼。
白烟没好气的问:“怎么?”
仙盟盟主是独孤凤凰,论起来,白烟和她女儿还把人家给三了。
这其中,陈深是无辜的。
“哦,对了。”
陈深见白烟消息这么灵通,问她知不知道陆颖儿的下落。
“陆颖儿?”
白烟知道她上了浮游岛,然后就不知道她的下落了,“指不定浮游岛主把陆颖儿困在了岛上。”
浮游岛主的了大病,某种不断衰老的怪病,相传是得了天谴。
在得到天谴这方面,陆颖儿有丰富的经验。
白烟要是浮游岛主,“我肯定把她留在岛上传授下经验。”
陈深若有所思,问她怎么知道浮游岛主得到了天谴。
白烟觉得动一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浮游岛主也是个算卦的,能让他得这怪病的十有八九是遭天谴, 就跟陆颖儿的爷爷陆半仙一样。
陈深觉得白烟不愧是干杀手的, 对这些门儿清。
他们把话聊到了尽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寸草终于按捺不住,“娘,咱们还抓不抓他?”
白烟头疼,“抓你爹。”
陈深觉得也行。
唰!
她手腕一翻一收,一记寒芒闪过,陈深的脖子又微凉。
她问陈深还在这儿呆这儿做什么,“还不快走。等着被抓?”
不过,她觉得陈深现在出去也够呛。
这鲸岛是什么地方?
听起来是散修聚集地,其实是一些不折手段修行的人的聚集地。
刚才寸草那一嗓子,早让不知道多少人盯上陈深了。
陈深想到要让人追杀就头疼,“那你们是不是得负责?”
白烟让他滚蛋。
她们还有任务在身呢。
陈深赖上她们了,他不走了,顺便还问寸草:“有药没,给我酒里灌一点儿,我让你们练功!”
“哎,有!”
寸草双眼一亮。
她又记起了拿陈深练功的那段时光,那可真是突飞猛进啊。
有陈深在这儿,还要什么老蚌含珠啊。
她顺手从乾坤袋把药拿出来,忽然一怔,“哎,你怎么知道我们下药练功?”
陈深哑了。
这还真不好解释。
他扭头看白烟,“嗯,你娘告诉我的。”
寸草看她娘一眼,把药收起来,“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配合我们练功,那就不用下药了,下药也不好——”
陈深感动。
这通道看来是疏通到灵魂了。
然而,寸草接下来的一句话把陈深干无语了,“怪贵的。”
陈深怀疑那通道不是疏通到了灵魂,而是疏通到脑子了,以至于灌溉了一脑子的浆糊。
陈深问白烟,“这抠门随谁?”
白烟无奈,“他爹。”
陈深补充了一句,“亲爹。”
白烟手腕又一翻一收——
陈深现在的衣服没领子了。
算了,不下药就不下药吧。
陈深认命般的往床上一趟,“来吧。”
寸草回头看他娘一眼。
白烟无语望屋顶,片刻后无奈的挥了挥手,“一切为了修行。”
待寸草欢呼上去后,白烟又嘟囔一句,“一切为了修行。”
这句话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欺骗和安慰自个儿。
然而,药不是白下的,那下去的药不止蒙的陈深昏迷不醒,还有一柱擎天的成分,现在失去了药,面对寸草这火急火燎的——
虽然她挺漂亮,可终究是一副皮囊而已。
陈深还真提不起精神。
寸草越着急,陈深越提不起精神,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白烟。
寸草还疑惑地问母亲怎么回事,“以前不这样的啊。”
“以前下药的。”
白烟觉得还是下药的好,药虽然贵,可——
陈深告诉寸草,其实不下药也可以,就是她不行,得让她娘来。
唰!
白烟手腕又是一闪,陈深现在是头皮发凉了。
这臭娘们的刀贴着他头过去的,陈深还见到几缕头发在空中飞舞。
陈深叹息,“完了,这次彻底不行了。”
唯有白烟这等老江湖出手才能手提金箍棒,去往西天取得真经。
寸草这等小菜鸟本来就不行,现在被吓到,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