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没等老太太开口，鹿琳就撒娇似的喊了对方一句，并挽过对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身边：“你这么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
“放屁，有人想让老太婆我看，我还不乐意呢！”
老太太傲娇着吐出一句，又将目光投向纪无：“不过话说回来，丫头你眼光比你妈要好，这小伙子还算不错，就是这命嘛……”
“怎么样？”纪无好奇问道。
“想知道啊？”
老太太眉头一挑，拉着鹿琳就坐在了木桌对面：“来一局？赢了就告诉你。”
还没等纪无开口，鹿琳就抢先说道：“外婆，你这是耍赖！”
也是，有鹿琳这个人形外挂在，别说坐在对面的是命运教皇了，就算是个九世霉星，纪无也不一定能赢。
“哎哟！”
老太太惊呼一声，眼角瞬间泛起泪花，把鹿琳的手给甩开：“女生外向啊！这都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算了算了，就当老太婆我命苦，走吧走吧。”
“外婆~”
鹿琳一眼就能看出老太太是装的，可她还就吃这一套，只好反手抱住老太太撒娇道：“您老人家都多大年纪了，要是传到你那些老朋友耳里，说你欺负小孩多不好啊。”
“嗯……也是。”
老太太沉吟片刻，又将目光投向纪无：“小子，我让这丫头到外面去，咱俩单独赌一局，敢不敢呀？”
纪无刚想婉拒，就看见鹿琳朝他使眼色，想让他答应。
“敢！”纪无立即吐出一个字。
既然鹿琳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听她的应该不会有错。
“外婆，那我就先出去了。”
鹿琳转身走到几米外，只留下老太太和纪无两人在木桌前坐着。
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离开一段距离，那纪无这局就是稳赢的！
老太太身为命运教皇，这一生什么运气都好，唯独就是赌运不佳，可以说是逢赌必输，偏偏她又菜又爱玩。
一直到鹿琳出生以后，她老人家的赌运才有了好转，可这好转也只有当自己在场的时候，她才会逢赌必赢。
就像是刚刚，在她来之前，怕是已经有不少人从她那里赢了钱，还传播了出去，要是今晚鹿琳不到，老太太的小金库怕是又得饿上一段日子了。
鹿琳走后，老太太并没有拿起瓷碗，而是端详着纪无，眉头微皱：“小伙子，你脸上是有痦子么？”
“不是不是。”
纪无急忙将脸上的围巾取下，把自己的脸给露了出来：“我围着脸，主要是因为……”
“怕建立因果？”老太太眼睛一眯，直接把答案说了出来。
“……是。”
纪无抬头看向老太太：“教皇冕……”
老太太挥了挥手，打断纪无：“在外面我不是教皇，你跟着鹿琳叫我一声婆婆吧。”
“不应该是叫外婆么？”
纪无下意识回了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老太太眉头一挑，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小伙子还挺着急，行，外婆就外婆！老太婆我平白捡个孙子，还挺好！”
“外婆。”
纪无苦笑着喊了声，在见到这位前，他怎么也没想到命运教皇是这个模样。
传说中的教皇冕下，不应该是穿着华服，坐在殿堂之上，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威严么？
和眼前这位还在抠鼻孔的老太太，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刚才说到哪儿了？”
老太太随手将鼻屎弹了出去：“哦对，因果线！孩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的？”
“七年前的盛宴！”
“嗯，时间对上了。”
老太太随口回了句，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瓷碗：“孩子，你知道你这个能力是怎么来的么？”
关于这个问题，纪无想过很多个答案，有神赐，有神罚，可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也不好将猜测说出来。
面对老太太的提问，他只能摇头。
“因为命运。”
老太太解释道：“当年命运女神降下神恩，我虽并非受膏者，但也接收到了神谕。”
“神谕记载，有一男孩窃取了命运的部分权柄，让我替神将权柄取回。
我等了你七年，直到今天，你才来到我面前。”
窃取……权柄？
纪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七年的遭遇，竟然会被这么定义？
窃取？
呵呵，窃取！这东西是我想要的么！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它存在的意义，好不容易有了限制它的方式，你告诉我这是我窃取来的，要把它取回去？
做梦！
“呵呵。”
纪无冷笑两声，好脸色瞬间消失，一脸好奇的看着老太太：“所以，你是要从我身上把这东西取走？”
“当然不。”
老太太随口回了句，直接翘了个二郎腿：“这是命运女神的意思，跟我老太婆有什么关系？”
纪无：(●—●)？
这啥意思？你可是命运教皇啊喂！
“我不是说了么？”
老太太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不厌其烦地又解释了一遍：“在这外面，我就是个开赌摊的老太婆，不是什么命运教皇。
这事儿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小伙子你放心就好。”
“那要是您回了教会呢？”纪无下意识问道。
“笨呐！”
老太太抬手敲了一下纪无的脑袋：“你只要不进教会，命运教皇怎么知道你就是她要找的人？我要是出了教会，我又不是命运教皇，你跟我就是祖孙关系，我会对你不利？
你四不四撒！”
纪无脑袋一歪，就凭这几句话，他总感觉老太太是自己病友。
这逻辑，正常人绝对想不出来！
“好像有道理嗷。”纪无思考了半天，大脑最后就只找到这一句话应和。
“什么叫好像，那是相当有道理！”
老太太说着又拿起瓷碗，随意摇了两下就放在桌上：“行了，今天最后一场赌局，下注吧。”
纪无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币，刚要下注，就听见老太太拒绝。
“这赌注不够。”
纪无又往外掏了一些珠宝，还没放上桌，对方就再次开口。
“也不够。”
“那外婆您说怎么赌？”
纪无苦笑一声，知道对方想要的并不是金钱。
“你的一个承诺。”
老太太收起刚才开玩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纪无：“你赢了，我将赐你指引。
你输了，我要你一个承诺，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如果你不愿意，到时候你也可以拒绝我的请求。
怎么样？赌么？”
“赌！”
没有任何一个赌徒会拒绝这种赌局。
“那好。”
还没等纪无下注，老太太就把瓷碗给掀开了，将里面的骰子暴露在纪无面前。
三个一！又是豹子！
“现在你可以下注了。”老太太淡然说道。
纪无顿了一下，皱眉看着眼前。
这是什么新玩法？难道是某种千术？那我是不是该下载一个反诈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