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纪无倒吸一口凉气。
天灾！
十五分钟就能让毒雾席卷整个人间，这就是教皇级的实力么？
这还是一个死后的教皇，要是活着……
可这件事有蹊跷啊！依猫姐的性子，要说她顺手摸走了这件教皇级遗物他还信。
可现在留下这么大个后患，只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等等！
“外婆，她消失的时候大概是多久？”纪无突然抬头问道。
“大概二十来分钟前吧。”
老太太弹了弹烟灰：“那时候你刚好击杀那头魔神血脉，她应该是过去帮你了。”
纪无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自己面临危险，猫姐很可能不会过来。
可老太太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有教皇冠冕加持，只要是命运之都内发生的事，我都能知晓。”
老太太说着又凑上前，盯着纪无的脸：“不过也有意外，比如你究竟是怎么击杀那头魔神血脉的？之后又在城市水系停留了那么久，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庞大的精神力将纪无笼罩，让他下意识想说出实话，可左手手指又微微颤动，那股使用羔羊的欲望再次涌现！
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愿将事实说出，导致两种冲动同时浮现在纪无脑海，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的灵魂撕裂！
“不愿说就算了。”
老太太似乎看出了什么，将那股精神力收回，又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强求。
可是纪无……”
老太太抬手指向那团绿光，眼中浮现出一丝无力感：“这件事，我解决不了，你还是得让那只猫出来。”
“我试试吧。”纪无皱眉吐出一句。
猫姐要是能出来，现在估计已经跳到自己肩头，用一种轻蔑的口吻嘲笑老太太了。
可现在……寂静无声。
纪无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那团绿光之前，仔细打量着。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观察一下，之后再问老太太能坚持多久，看能不能在此之前将猫姐唤醒，把这个隐患解决。
可就在他靠近绿色光团的同时，一缕疑似毒雾的绿色雾气竟从其中钻出！
老太太及时反应过来，眉头一皱，伸手就要去拉纪无！
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纪无，那缕雾气就已经钻进了他的体内，速度远比老太太想象的要快。
在纪无眼中，他甚至只看见一抹绿色光影闪过，之后就嗅见些许腥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眉心已经胀痛难忍！
这时候老太太的手才搭在他肩上，上下打量着他：“小子，你没事吧？”
刚才那缕雾气应该不是毒雾。
如果是的话，那剂量足以在瞬间将纪无腐蚀成一滩污血，可如今他非但没有事，精神力还在以一种诡异的趋势攀升。
与其说是中毒，倒不如说是在提前唤醒他的神之眼！
等等，神之眼？
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微眯，仔细看着纪无。
又确认了一遍，他的神之眼确实已经被撬开了一条缝，已经进入唤醒阶段了。
唤醒神之眼不一定非要等到十八岁当天，那是大部分人的做法。
还有一部分精神力提前达到信徒级的人，也可以提前唤醒。
可这么做，就必须要有极为纯净的精神力作为引子，祭司或是大祭司级别的可不行，至少也得是主教级以上的存在。
光是引导还不够，在整个过程中，还需要主教级以上的存在用自己的精神力为其奠基，维持神之眼的稳定。
如母亲一般，用自身的营养去哺育对方，所付出的代价，至少需要三年苦修才能补回！
通常是没有主教会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最多也就是为直系血亲做一次两次。
刚才那缕雾气，应该是努维斯最后的一丝精神力，经过提纯和去除意志后，留在了毒雾之中。
只要纪无一靠近，这缕精神力就会精准撬开他的神之眼。
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老太太就想明白了。
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自己的局。
再过半分钟，这小子的精神力就会膨胀到极限，要是自己不动手维持，他的神之眼就只能废掉，最后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白痴。
老太太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一扬，似乎没有出手的打算。
凭什么？
你算计了我，还要我付出这种代价来帮助一个才见面不过半天的小子？就凭他命数诡异，身负权柄？
我，离芸，当代命运教皇，注定要成为代神者的女人，会被你这么玩弄在鼓掌之中么！
别做梦了！
叮~
就在老太太打算亲眼见证一个白痴诞生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
她转头一看，发现那坨绿色光团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吊坠！
教皇级遗物！
努维斯的尸骸没有半点残余，全都融入吊坠之中，丁点浪费都没有。
这种手段，哪怕是当世最强的拾遗者都无法做到。
老太太震惊之余，竟又有些相信那只紫晶小猫先前的话了。
若不是半神，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给我的报酬么？又或者说是威胁？
老太太看着那枚吊坠，思索几秒，最后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她只好闭上眼，用自己的精神力朝纪无探去，打算帮他将神之眼唤醒。
至于仪式……什么仪式？
帮你唤醒提前神之眼就不错了！还想要仪式？给你充个桃饱会员你要不要啊！真以为超凡遗物没损耗的啊！
纪无原本还在忍受胀痛，可很快就感觉到另一股精神力袭来，如冬日暖阳一般照耀着他，逐渐缓解着疼痛。
他睁开眼，正好看向老太太盘膝坐下，摆出一副冥想的姿态。
“别说话，坐下。”
老太太低声说道：“你的神之眼被撬开了，只能提前唤醒。
这个过程中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分心，仔细感悟，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纪无眼睛一瞪，第一时间不是盘腿坐下，而是在心里对猫姐点了个赞。
猫姐，我纪无愿称你为人间最靠谱！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猫姐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纪无刚盘腿坐下，整个人差点没直接倒下去！
“别紧张。”
猫姐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颗鬼祟的猫猫头就从他肩后探出：“放松一点。
咱俩想个办法，再敲这小娘们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