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纪无跃迁到楼下酒吧的卫生间，蹲在马桶上喘了口气：“那群家伙也太不讲规矩了，连自我介绍都不听完的么？多少是有些不讲武德了吧？”
不过……
纪无看向自己身上新缠上的三十来根黑线，怎么也算是收获不菲。
虽说这个数量已经超过了猫姐说的十根，不过待会儿那些塞贡就会赶过来，这些家伙没多久就会嗝屁，对其他因果线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吧？
算了，为了那些狗子的生命安全，还是问问猫姐吧。
她老人家都休息这么久了，应该没事了才对。
纪无抬手敲了敲头顶，轻声道：“猫姐，在么？”
一个小猫虚影立马从他头上窜了出来。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纪无：？？？
不是说养伤睡觉么？这渣猫怎么又出去浪了！？
纪无一阵无语，总有种中年危机家长遇上青春期叛逆少女的感觉。
早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不过没想到会这么靠不住。
算了，既然她没找回来，就证明这不是什么大事，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吧。
纪无拿起手环，朝西装男发了一条短信出去：“我目前安全，你们怎么样了？”
过了大约半分钟，西装男的短信才回了过来。
“安全，已经将堕落者的据点告知命运教会，塞贡也朝据点赶去了，你赶紧出来！我在集合点等你。”
“好，知道了。”
纪无回了一句，看着卫生间里的情况，却又叹了口气。
就算他能依靠自己身上的因果线使用跃迁，也只能转移到附近十米范围内的地方。
这第一批塞贡马上就要过来了，卫生间方圆十米，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与其现在出去，还不如节约精神力，把靠近这里的塞贡给跃迁到别的地方。
这样下来，最多也没有几头，自己的精神力应该能撑得住救援赶到。
纪无叹了口气，坐在马桶上静静等着。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冲水声！
有人！
纪无心头一颤，这里可都是堕落者聚会的酒吧，要是有人上厕所，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堕落者在他旁边！
从他进来开始，就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只有刚才的那道冲水声。
也就是说，从他进来到现在，所有说的话，不论是自言自语还是和西装男的通讯，全都被那个人给听见了！
可问题是这里的每个堕落者至少都是个祭司，要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不是应该直接召唤一群好哥哥，一脚踹开他的厕所门，让他举起双手么？
为什么会等这么久？还用这么蠢的方式暴露了自己？
纪无眉头微皱，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他纠结了一会儿，干脆踩上马桶，垫脚看向声音传来方向的那个隔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少女蹲在墙角，整个人蜷缩成一坨，双手抱在肩头，颤抖个不停。
纪无上次看见有人这么蹲在马桶旁，还是在安定医院的时候。
那些家伙总会把自己想象成各种东西，有时候是蘑菇，有时候是马桶。
不过这个女人显然不是他的病友，她只是在害怕。
诶？等等！这里是女厕所？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别……别过来！我没看见你的脸，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别过来！”
很显然，她应该不是堕落者，至少不是一名祭司，否则现在说出这句话的应该是纪无才对。
魂间的副作用瞬间涌上脑海，纪无脑子里瞬间充斥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他眉头紧锁，强行令自己闭上眼，重新坐回马桶上：“你别发出声音，安静待着！我不是坏人！”
纪无喘着粗气，两只手不断搓揉着脸颊，想令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的音乐声停了。
碰撞、碎裂、嚎叫声取代了重金属摇滚，纪无眼前的红色数字开始不断攀升。
塞贡，来了！
如果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他完全可以苟到天荒地老。
反正塞贡掌握的能力中没有寻人这一条，就算有一两头塞贡进来，他也能通过跃迁送它们回到地狱。
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可现在……旁边还有一个人。
从她的打扮来看，很有可能是酒吧原本的服务人员，应该是在堕落者入侵之前，就已经躲在这里面的了。
如果塞贡进来的时候先找到她，那自己可没办法隔着门送它回地狱。
除非自己翻过隔板，和她待在一起，可现在重金属摇滚已经停了，贸然制造出动静，很有可能把外面的堕落者引来。
纪无眉头紧锁，两侧肩头窜出两只紫晶小猫，一只小猫身后长着天使羽翼，而一只小猫身后却是恶魔骨翼。
恶魔版小猫凑到纪无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去管，你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为了她冒险？好好躲着就行了，你还有远大前程，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去赌命。”
天使版小猫此时也飞了过来，一本正经道：“楼上加一。”
你拿错台词了吧混蛋！
纪无甩了甩头，把这两只小猫都给甩开。
自己要是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面前流逝，等魂归天国后，护士姐姐可是会讨厌我的！
他最终还是踩上马桶，望向那个还在COS马桶的姑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喂，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好！”
“你很可能会有危险，我现在翻墙过来，你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听懂了就点点头。”
“我……我可以拒绝么？”少女低声回答。
没办法，谁叫纪无的口吻很像是哄骗少女看金鱼的变态佬呢？
这都怪魂间！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那些剧情，说话都忍不住在往那个方向飘。
砰！
还没等纪无用‘羔羊’苦心劝说，厕所门就已经被蛮力推开！
一头披着黑色鳞甲的犀牛出现在门口，眸子紧盯着挂在隔板上的纪无，口中喷出烈焰，鼻尖轻动了两下，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
“人类……”
这头塞贡突然开口，对着纪无用通用语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魔子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