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听到继续交易的意思,弗拉格莱塔有些遗憾地去了。
歌剧大概还有十来分钟才开始,彼得什么也没说,只是和这个贵族喝着酒。
三杯下肚,这个叫弗迪南德诺夫的自己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无非就是他小时候父亲是伯爵,后来染上了赌瘾,家道败落,他继承了伯爵的头衔,却不得不可耻地和平民住在离林荫大道三公里的街区。
彼得微微一笑。
林荫大道是难得的好路,笔直宽阔,虽然是用沙土铺就的,但因为周围都是有钱的贵族,人人都仿佛保养自己的情妇一样保养着庄园前的路面。
谁家前的路面要是出现了一个小坑,那无疑是对主人家的重大羞辱。
如果这个小坑一天后还没有被填平处理好,关于这个贵族实际上没钱的风言风语就要迅速传开。
周边的贵族也会自觉和这贵族保持起距离来。
“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儿上我跟你说,用钱来寻求刺激那只是最低级的,如果…如果您愿意给我三个卢布,我就教您和女人更高级的相处之道……”
弗迪南德诺夫目光闪烁地道,即便带着几分醉意,也难以遮掩他脸上的羞耻。
彼得心中叹了口气,从沃伦佐娃绣给他的香囊中取出一个金币递了过去。
他能感受到这位中年人已经到了人生窘迫的边缘,恐怕这番话也是借着酒意才敢说出来,清醒后,等待他的是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因为,这和乞讨无异。
一个贵族去乞讨,无疑对家族荣光的否定和背弃。
1/2卢布是银币,戈比是铜币,1卢布是金币,看到眼前气态闲适的贵族少年递给自己一个金币,弗迪南德诺夫心中颤抖。
哪怕是连喝好几次酒,他也感到了浓浓的羞辱。
他要说的可是真经,在他看来,绝对值3个卢布。
可是这少年却递给他一个卢布,弗迪南德诺夫很生气,他满怀羞耻地接了过去,有着酒意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天啊,这竟是切尔文!
而且如此崭新,这个贵族一定超级有钱!
“噢,实在太感谢您了!可我没有多余的卢布找您……”
弗迪南德诺夫忐忑不安地说道。
彼得微笑道:
“是您的了,阁下。”
弗迪南德诺夫激动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慷慨的人,他感激上天赐予了他如此好的运气,也同时对这位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上等贵族仪态的少年充满了好感。
一个切尔文25卢布,足以让这少年和那假冒贵族小姐的老板娘风流两个晚上了,还能找回5卢布。
‘呸~弗拉格莱塔根本就不值10卢布!’
弗迪南德诺夫在心中激动地道,随即要亲吻彼得的手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弗迪南德诺夫的举动让彼得微微抗拒,米尔科夫斯基立即用长剑抵住了弗迪南德诺夫的身体,让这位落魄贵族明白了眼前的少年不喜欢肢体接触。
弗迪南德诺夫尴尬地笑了笑,开始向彼得传授真经:
“感谢您的慷慨,从今以后,您一定会好运相伴的!”
先是对彼得予以了祝福,然后压低声音道:
“我告诉您,对女人用钱只能体会到**的欢愉,这种欢愉是短暂的,您可能还不太明白,但如果用心灵,那您将获得至高的令人激动的享受。”
“噢,这份享受是多少充满激情而又令人难忘的啊,女人的各种情态都将为您展现,您也将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哪怕您痛苦,纠缠,冲动,也都是两颗心灵的碰撞,当你们终于汇合到一起或者不得不被拆散时,您的人生将多出一份宝贵的财富。”
见彼得嘴角微勾,神情只是淡淡的,弗迪南德诺夫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您已经有了,通过您的阔绰,您显然是一位有钱的贵族,我猜您不是莫斯科人,是前段时间来看陛下登基的吧。”
彼得微微颔首,弗迪南德诺夫更是肯定了,可惜他当时烂醉如泥,错过了陛下的登基仪式,只是听说陛下和叶卡捷琳娜真是一对天造的璧人。
弗迪南德诺夫先是对皇帝表示了一番敬仰,然后继续道:
“您是有钱的贵族,能让我问一下,您将来打算做什么吗?律师?外科医生?告祷神父?还是什么也不做只是继承您祖上的光辉?”
彼得微笑道:
“听说当律师的都很有钱,但我不缺这个,我也对外科医生没兴趣,听说得了病放血就能治好,这个不错。”
“至于告祷神父,如果有美艳修女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
彼得说的让弗迪南德诺夫心领神会地一笑,两个人的心灵顿时拉近了很多。
弗迪南德诺夫道:
“可是您这也不做,那也不做,难道在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要开始享受了吗?”
彼得摇头道:
“如果只是继承祖上的荣光什么也不做,那对贵族来说也太羞耻了些,而且在聚会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令人敬仰的话题,所以,我想成为一名文学家,或者画师,诗人也不错。”
“噢~”
弗迪南德诺夫不由发出敬仰的赞叹声:
“您也要成为文学家吗,恕我冒昧,陛下的大作您不可不读,就算是我这样被困居在平.民之间的贵族,我也咬牙买了一份儿报纸,陛下的文学水平实在太令人惊叹了。”
彼得点头微笑道:
“是的,我也承认,陛下的确有着令人难以企及的水平,如果您愿意,我可以赠送您几份报纸,不过,我们还是继续您的话题吧。”
又喝了一杯酒,弗迪南德诺夫在醉意中神秘一笑道:
“我们可没跑题,您不知道女人,她们或许能拒绝律师,拒绝外科医生,但她们难以拒绝您选择的职业。”
“一个画师,如果您水平出众的话,您可以轻易地让她们在您笔下展示任何姿势,您的羽毛笔甚至还能在她们身上作画,您如果选择文学家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您在贵族中打响了声名,无尽的邀约在等着您,您要做的只是保重身体,至于诗人,谁又会拒绝浪漫的诗人呢。”
弗迪南德诺夫接着又说了很多他曾经在维也纳,威尼斯,帕加瓦等地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