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微扬的尾音,月城怜司动作一僵,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太宰治。
他想起在帝爱集团的船上,自己对太宰发了好一通脾气。两人一段时间断了联系,就像冷战。
偏偏事后,太宰用森鸥外的承诺交换了对他的保护,这么重要的事情太宰治又藏着掖着不肯说….
思及此, 月城怜司眼神触及太宰时躲了躲, 不知道说些什么。
太宰治眼底一抹轻微的笑意没了,定定注视一会儿。
东京的眼线同他汇报,月城怜司被炸弹炸进医院,他以为青年的救世主情结又发作了。眼下看来好得很,喊"安室先生"的声音中气十足。
最终,太宰治抬脚踏入病房。
"太、太宰。"月城怜司局促地往后挪了挪。
垂下的银发随着主人的动作稍许晃动, 他手指蜷曲扣住床单,无意识显示出抗拒。
现在倒是知道怕他了,太宰治眉眼闪过一丝阴翳。可惜晚了。
太宰治一时间兴致缺缺,失了开口的念头,想甩袖子走人,又觉得这样显得他输掉一般。
嫌弃地看了眼病床边的凳子,他还是坐了上去。
来都来了。太宰治给自己找借口。
他拿过床头的苹果,给自己找点事做。
垃圾桶里削得极薄的苹果皮连续不断, 一看就不是青年的手笔。
月城怜司看到太宰治拿起水果刀,前一秒还觉得好奇,怎么,太宰治竟然愿意自己削苹果?真神奇。
下一秒,他就看到太宰治连皮带肉的迪拜削法,一刀刀下去,眼也不眨,利落又狠。
"...."
月城怜司很想开口说大哥算了,别为难自己。眼神触及到太宰冷冷淡淡的神色又闭了嘴。
明明太宰好心来看他,自己也早就不生气了,到底为什么场面会这么尴尬?痛苦面具,月城怜司想不明白。
【这是什么小情侣闹别扭的场景(托腮腮jpg)
#1;哈哈哈哈幻视我和我男朋友冷战,明明同居,就是谁也不肯先说话。#2∶+1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太宰一副偷偷摸摸关注前任的感觉。"虽然我嘴上说着不喜欢你,但有危险我啪地一下闪现过来"(赞 3w)
#1∶对对对,还得加一句"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忙,你不要多想。"#1∶救、这是什么破镜重圆的剧情?
#2;赌一毛钱,太宰治这种傲娇男人,肯定还是怜司先递台阶。】
月城岭司眨眨眼,看着眼前的评论。
评论只会在恐怖组织有任务时出现,这意味着安室透就在附近。
月城怜司打算对太宰说这件事,"安..….语!"
结果刚一开口,被太宰治用苹果塞住了嘴。
月城怜司咬了一口,他觉得太宰治削完后不应该叫苹果,肉都给削没了,是苹果核。
太宰治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指尖的汁水。
手指一松,白色纸团垂直落入垃圾桶,太宰治瞥了他一眼。对着他还叫别人的名字,越看越烦。
月城怜司睁大眼睛,不明白怎么又惹太宰不开心了。但他手比脑子快,下意识扯住太宰治的大衣一角。
嘴里的苹果核被他撇到垃圾桶里,月城怜司张张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叫了一声∶"太宰、"
末了,补上一句,"先别走…"
余光看到青年绞尽脑汁想话题的小表情,太宰治眼底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他能拿对方怎么办?生气了哄人的还不是自己?
捉住月城怜司攥着自己衣角的手,大衣被对方攥得皱巴巴。太宰治自己的手冰冰凉凉,青年倒像个小火炉,源源不断冒着热意。
垂眸不看他,手却有一搭没一搭拨弄青年修剪圆润的指甲,太宰治微微扬起唇角。
【别秀了别秀了,我牙都要被你俩酸掉了。(赞 3w )】
【我说什么,肯定是小侦探先忍不住,太宰治钓系绿茶石锤。(4w )#1∶太宰∶被偏爱的我有恃无恐XD。#2∶本宫一日不死, 尔等终身为妾/】
【小兔宰治成年没有啊,明明怜司年长,怎么被太宰吃得死死的,啧啧。(赞 346)#1∶太宰今年十八,不就比怜司小一岁嘛 ,年下我也喜欢嘿嘿。#2∶嘶-十八,这个时间点。#3∶那个男人,织田刀之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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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完了完了,白月光一死,太宰治叛逃,宰月要BE了。1
月城怜司看到最后几条回复瞳孔一缩,织田作之助会死吗 ?!
看评论说的,织田作之助的死亡发生在今年。
今年都过去大半了,剩下的几个月他基本不回横滨,再说了,他不了解黑手党的事,哪里能帮助对方避过死亡?
他还记得红发男人,对方虽然看上去木讷,但是拎着蛋糕提起呋乐时格外温柔。
"太宰。"月城怜司一时间顾不上指尖的痒意,开口道。"织田先生他-
忽然他顿了顿,之前自己都是同对方说些已经发生的事。今天这种预言一样的话,不知道太宰治会不会相信…
月城怜司咬咬牙继续说道,"织田先生今年可能……会死、"
太宰治低头,青年漂亮的玻璃眼珠迫切地盯着自己,像是怕自己不相信,对方跪坐的上身前倾,朝他的方向靠过来。
月城怜司仰头,指尖抵在床沿边缘,淡粉的甲床因支撑身形而泛白。
从太宰治的方向,能看到青年小小一颗的喉结,绷紧的颈部线条,宽大病号服领口的锁骨,再然后、
月城怜司压在床单边缘的手一滑,整个人朝前扑去。"哎呀!"
他就知道。
太宰治轻笑一声,前一秒伸出手,刚好将人抱个满怀。
月城怜司鼻尖直直撞在太宰治的腹肌上,生理性泪水涌出,一下子蒙住视线。
还没得到太宰的回答,他惦记着这事。
执拗地昂起头去看他,重复道∶"太宰相信我。"
怀里的人声音嗡嗡,带着点鼻音,眼神经一层水汽折射,泛出细碎的光亮。
真漂亮。
太宰治拨开他眼上的碎发。
全身心依赖他,渴求关注的模样更漂亮。
太宰治想,他仍旧不喜欢猫咪,娇气又难养。但他似乎有些迷恋上这种感觉了。
"我知道了。"他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是摸了摸月城怜司的银发。发质细软,手感很好。
以为太宰不相信自己,月城怜司眼神黯了黯。
情有可原,他安感自己,要不是评论,他也不相信有人能预料未来的事。
【我
#1∶说实话,他告诉了太宰治也没用,IF线太宰就算拿到书,救下织田作,还不是和友人形同陌路,从港/黑楼顶一跃而下?
#2∶剧情杀的感觉,不过确实,织田作之助的死亡就像既定命运,编剧不准宰动。】
【太宰不要总是做谜语人嘛 ,偶尔也跟小侦探说一两句实话呗?#1∶黑时宰就这德行,我观望一下武侦宰。】
【笑死,波本在门口站半天了,咋说,一直听墙角不准备进来?(赞 2w)#1∶哈哈哈哈哈他听到怜司叫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开门了。1
咔嗒,门开了。
从安室诱的角度看,太宰治就像将月城怜司整个人拥在怀中,青年发白的指尖还紧紧捏着太宰治的大衣。
听到开门声,太宰治侧身看去。
安室透如愿以偿看到了被对方遮住的月城怜司。
青年一双眼睛水光激激,鼻尖红红的,就像是………被太宰治欺负了。
安室透按着门的手指一紧,他本就对黑手党没好感,此刻看太宰治的眼神更是隐隐不善。
看到金发男人,太宰治挑眉,认出了他。呵,是精糕的亨伯特。
察觉到安室透隐约的敌意,太宰治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抬起手,故意狎昵地拍了拍月城怜司的头顶,又蹭过青年耳垂上的小洞。那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将人推开时,太宰治有意无意指腹抹过月城怜司的额间。
没有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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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压下眼底的一抹愉悦。
见太宰治敷衍地像拍狗狗一样的动作,安室透心里燃起怒意。
眼神转向月城怜司,却见青年正绞着眉头沉思,压根没注意到。安室透一阵头痛。
月城怜司完全不知道两人间的暗涌,他满脑子都是评论说的"太宰治救不了织田作之助"。
怎么可能?那可是高等位面盖章的剧本组,难道会有太宰治做不到的事情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连太宰治都无法救下织田作之助….…
月城怜司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只能找森鸥外了,毕竟这件事是对方一手促成的。
太宰治余光瞥了眼陷入自己世界的月城怜司,没打扰青年开动小脑瓜。
他转身离开,经过安室透的时候脚步微顿,忽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
偏头,太宰治对上安室透湛蓝的眼,警惕、忍耐、压抑……一个卧底的眼神。
他无声冲对方做口型∶"公-安-
看到金发男人瞳孔紧缩,太宰治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只觉今天天气都好了些,是个适合入水的日子。
太宰治当然没兴趣插手警视厅的事,他只是讨厌亨伯特而已。
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太宰治回到港口黑手党的车上,部下恭敬地请示他。"首领请太宰大人一见。"
太宰治撇了撇嘴角,"那就回去。"
他不怀疑月城怜司的话,占卜也好,魔法也好,对方显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织田作之助出事,他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刽子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导师—
森鸡外卜。
#1∶嘿嘿,我反而很看好这一对,因为太宰治就是那种那种嘛…前期一直冷冷淡淡,突然感情到达某个临界点就、直接反手炸了赛道!】
【可怜的诱子,前两天刚看完松田和怜司贴贴,今天看到太宰和怜司贴贴XD #1∶笑死,这也是个闷骚的男人。#2∶有本事自己上去贴!】
港口黑手党顶楼。
森鸥外案头陈列了三份资料,月城怜司、安德烈纪德、织田作之助。
他正端详右边两份,守卫敲款门,提示森鸥外太宰治已经到港口黑手党了。
语
想起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森鸥外犹疑了一下,将月城怜司的资料扔进碎纸机,剩下两份则锁进抽屉。
吱呀,沉重的木门推开。
"太宰君。"森鸥外抬头,对上太宰治挑不出错处的虚伪微笑。
"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太宰治问道。
森鸥外眼神在他皱巴巴的衣角上停顿一秒,微妙地问道∶"太宰君认为自己在驯养玫瑰*吗?"
太宰治看向导师,中年男人双手交叠抵在胸前,微微后仰,展现一种游刃有余的教导者姿态。
"驯养、"
舌尖在口腔里微微弯起,吐露几个音节,太宰治咀嚼他的说辞。
"有趣的用词。只是,森先生未免多虑了。"
森鸥外看着口是心非的弟子,挑眉道∶"是吗?恐怕真正被驯养的不是玫瑰,而是
蓦地,太宰治轻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森先生特地找我,就是为了说这毫无意义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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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森鸥外∶谁在嘴硬,我不说。
*关于驯养,是小王子里面狐狸说的那段话。
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小男孩,和千千万万的小男孩没有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而言,我只是一只狐狸,和千千万万只狐狸没有两样。但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互相需要了。你就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人了,我也是你世上唯一的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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