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涩地抚上弟弟的银发,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忽略了雪兔最后一条建议。
月揉了操伴生的发顶,又忍不住捏捏他的耳朵。
看着月用撸猫一样的手法把笨蛋弟弟揉了一遍,雪兔沉默。--下次试试。
吸引灵魂的躁动平息下来,月城怜司后知后觉害臊起来。他明明初中以后就没向哥哥撒娇过了!
月城怜司磨磨蹭蹭地从月的怀里钻出来,同时思考哥哥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双重人格?精神分裂?
可是哥哥以前从没出现过这方面的迹象,难不成因为他能看见评论后频繁作死, 给哥哥吓出第二人格了?!
"哥哥?"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月默了默, 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
月城怜司等了半天没等到月的下一句话。
平时都是雪兔说得多,忽然间换成他找话题,月城怜司还真不知道说什么-等等、这个哥哥不会和他一样自闭吧!
一时间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
木之本桃矢一进门,见客厅两人面面相觑,他脚步顿了顿,登时有种从阳春三月,走到腊月寒冬的错觉。
他看了眼"雪兔",明白情况后,桃矢的胃止不住地抽搐。他们兄弟三人的事情,自己还真不好插手。
于是,在月城怜司求助的眼神中,木之本桃矢默不作声地溜进厨房。惹不起、客厅里的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雪兔看不过眼,接手身体。
因为月的守护者形态需要消耗大量魔力,为了避免再次出现魔力供应不上的情况,两人约定好月暂时不以真身出现。
雪兔本想趁此机会,向怜司透露一部分魔法世界的情况,没想到最先退缩的人竟然是月。也不能说退缩, 月只是沉默地表达抗拒。
雪兔哭笑不得,月竟然担心怜司无法接受与月的伴生身份。
过度保护,雪兔如此评价月的行为。
月冷哼一声,不予理会,透过雪兔的眼睛注视他的小星星。
月城怜司注意到雪兔的神色重新柔和下来,他眼睛一亮,"哥哥!"
然后他就被雪兔掐住了脸颊。
"唔唔!"
"怜司不和哥哥分享英国之旅吗?"雪兔没好气地问。
月狠不下心,却也觉得伴生需要好好教育一下。
虽然他看到了伴生灵魂上的制约,明白对方永远不会抵达死亡。
但是……教育是必须的。月在内心深处颔首。
长达一小时的耳提面命,月城怜司探究的心思彻底蔫了。不管雪兔说什么,他都点点头,眼神呆滞地应允∶"好。"
关于月的身份问题,雪兔和月最后统一说辞,对怜司介绍∶"他是你另一个哥哥,名叫月。"
他们谁也不想同对方撒谎,于是没有更多解释。
但没关系,雪兔已经看出怜司的小脑瓜里脑补了什么。
-哥哥因为太担心我,分裂了第二个人格!
月城怜司快被愧疚淹没了,他喜欢冷冰冰的月,也喜欢雪兔。
但被两双遣责的眼睛同时盯着,他恨不得缩成一粒灰尘,随便被风吹到哪个角落。
书房收拾出来成为月城怜司的小房间,雪兔将人提溜到眼皮子底下,以免再出意外。
月城怜司快长蘑菇的时候,松田阵平敲开了他的家门。
见到青年没事,他放心了。
听说对方又被禁足,松田阵平忍不住问∶"你又偷偷干了什么?"
松田阵平问的时候两人正在客厅打电动,月城怜司手一僵,屏幕上的小人啪叽死掉了。
"阵平先生……." 他怎么敢说,难道他能说我背着你偷偷死了一次吗?
雪兔似笑非笑地瞥了弟弟一眼,"松田先生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禁足的第五天,编辑的一则消息宛如天雷劈到月城怜司头上。【花江老师,请问复刊准备得怎么样了?——前野】
【两天前结束了哦,后天早上八点交稿期截止了呢∶)。——前野】
嘶——-月城怜司倒吸一口凉气。
要不他多请两天,把这一刊也休过去好了!
就在他蠢蠢欲动时,编辑又发来一条信息。
【很遗憾,昨天我明确回复了读者∶花江老师下一期复刊。花江老师认为呢?——前野】
……我会按时交稿。——--花江月子】
月城怜司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期间差点被绊倒。
从晚上画到早上又画到下午,他完成了草稿到原稿勾线,但是涂黑、后期的修图和网点统统没有。
他的眼睛手动失去高光,彻底陷入"明天要交稿,而我快猝死"的噩梦循环。
桃矢哥回横滨,哥哥被他抓来贴网点,然而还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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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间,月城怜司打电话求助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一通什么。他只听到电话那头再三保证马上过来。
"请拜托一定要帮帮我,阵平先生鸣呜——"完不成会被编辑鲨掉沉入东京湾的,绝对会的!
天知道大半夜听到青年隐隐的哭腔,松田阵平吓得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冲到对方家门口。
"怎么了?!"他咚咚咚敲着门。
要不是雪兔开门快,松田阵平已经把门踹开了。
".." 雪兔扶额,向他解释情况。
客厅,画稿乱七八糟摊了一桌,青年的眼睛红肿,熬夜熬的。
雪兔甚至不负责任地猜测∶弟弟是不是偷偷摸摸去厕所抹眼泪了?不然怎么会红成这样。真想录下来啊。
月城怜司已经神志不清,他几乎凭本能在画画。
"阵平,明天八点要交稿QAQ。"
屋子里,咖啡味经久不散,青年肉眼可见地困,却时不时揉揉眼睛,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继续画。
松田阵平哭笑不得,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坐到桌边,拿起笔帮他涂黑。拆过炸弹的他手稳得很,涂黑自然不在话下。
男人拿起画笔的那一刻,他的形象在月城怜司陡然无比高大。
月城怜司洁白翅膀的光晕照耀,晕晕乎乎地想∶阵平先生是天使-
画到后来,月城怜司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叫松田阵平生出熬夜补作业的荒谬感。
"你先睡会儿,我一个小时以后叫你。&qu
"唔……"月城怜司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他在说什么。疲倦与困顿动摇了他画画的意志,"阵平一定要叫我"
松田阵平见他一双蓝瞳半睁半闭,迷迷糊糊还要坚持,像只喵喵直叫撒娇猫猫 ,心蓦地柔软下来。
"好,不会忘。"他说道。
从厨房接了两杯水,雪兔打着哈欠出来,看到弟弟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杯水递给松田阵平,雪兔同他大致讲述,弟弟旅游竟然游进医院躺了一礼拜,这才把交稿这回事忘了。
雪兔说得轻描淡写,松田阵平额间青筋狠狠一跳。他终于知道当初雪兔的感觉了。
"别惯着他。"雪兔瞥了他一眼,大半夜跑过来给弟弟画稿算怎么回事。
"明天休息。"松田阵平说着,视线凝聚在雪兔拿着的稿纸上,不言而喻。
雪兔哽住。
得,谁也别说谁。
一个小时之后,松田阵平准时把人叫起来。
月城怜司呆呆坐了几分钟,才想起自己.…还要画画!痛苦面具。
他随手拿过左手边的杯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凉水入肚,清醒了些。
"那是我的……."松田阵平来不及拦他,青年困惑的蓝眼睛望过来。"没事,你喝吧。"
雪兔明天有课,被月城怜司赶着去睡觉。
"别太晚,画完马上休息。"他嘱咐道,随后看向松田阵平,"松田你今天睡在这里吧,大晚上别回去了。"
松田阵平笔下忙着涂黑,随意点点头。
直到最后一张稿子上完网点,月城怜司虚脱趴下,脸颊贴上冰冰凉凉的玻璃桌面,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稿纸由松田阵平一张一张整理好,放进文件夹。他再回头,青年已经趴着睡过去,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小心翼翼把人抱到房间的床上,松田阵平想着还是回家吧。结果,转身的刹那,衬衫一角被轻轻勾住。
他心脏漏跳了一拍,转身看去。
青年往被窝深处挤了挤,缩成一团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阵平快睡觉….月城怜司小小打哈欠,拍拍旁边的枕头,含糊不清地说,"这里。
瞥见他秀气的鼻尖皱了皱,松田阵平轻手轻脚撑到他上方,理顺他四散的银发。
见他强撑着,双眼涣散也要等自己,松田阵平无奈,俯下身低低说道∶"我不走。
温热的应诺随着呼吸送到耳中,月城怜司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书房只搭了张单人床。
一觉醒来,月城怜司眼前衣襟大喇喇得敞开,鼻尖抵着鼓鼓的胸肌,热度源源不断从那头传递过来。
头上重重的,好像是松田阵平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了。他往外挪了挪,结果被一把摁回来。
月城怜司静静放空了一会儿,还觉得困 ,又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松田阵平醒了,白墙、陌生气息的被子,和……几缕银发?
怀里传来案案窣窣的声音,他低头,蓝瞳映着金灿灿的晨光。松田阵平听到青年声音微哑 ,尾音上扬一"
天光正好。
松田阵平怔了怔,缓缓埋入他的银发,藏住眼里的浓浓笑意∶"早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人,两支笔 ,一个夜晚,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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