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人后,祭锦清理了一下现场,一滴化尸水滴到尸体之上,不过眨眼之间,那尸体便化作一团青烟随风消散。
她没有按照来时的路离开,而是直接用传送符将自己传送到这里的另外一个地方,从那个方向走出来出现在人前。
弟子们还在讨论着那边刚刚的巨响,没有人注意到祭锦什么时候站在了角落的位置。
祭锦看着那个方向的上方,刚刚因为打斗时凝聚的雷云还未完全消散开来,那个方向的空中,仍是一片灰蒙蒙。
她站在那里,肩上的蠪侄对于祭锦这种杀了人也一点不心虚还能在这里看后续的行为在心中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样一来,既没有嫌疑,又有不在场证明。
而且祭锦处理现场时,是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后患的。
那动静不止是在活动区域的弟子们听见,守卫巡逻队也都被这个动静所吸引过来。
听到巡逻队跑来的脚步声,一众弟子才闭了嘴,这才发现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祭锦。
“你刚刚看见她了吗?”
“不知道,但是好像刚刚就在这里了。”
“若是忽然出现,我们也会注意到,想来刚刚就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位大人物来着干什么?”
“谁知道呢……”
几位注意到的弟子小声交谈着,巡逻队已经从他们面前走过朝着动静的方向赶去。
祭锦眼看着巡逻队进去,不紧不慢的随意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蠪侄兽眸转悠着一直盯着那方向。
一人一兽在这里坐着等到巡逻队出来。
巡逻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因为到了现场之后什么也没看到,这事情反而是让人有些疑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大动静肯定不止是他们这十三域的巡逻队看见了。
所以这事,还得上报上去。
他们走出来时目光扫视了一遍现场的人,在发现一个并非是十三域的陌生面孔时,巡逻队队长朱尧脚步微顿。
“队长?”
跟在他身后的巡逻队队员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唤。
朱尧目光上下扫视了一遍祭锦,在看见她腰间的令牌时,又收回目光摇头,抬手一摆,匆匆离去。
“这阵仗,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朱队长的神情有些凝重,却又不见伤者……”
“……”
弟子们看着巡逻队离去,眼中都带着好奇与疑惑。
实在是巡逻队的表现看起来太怪了,既没有想象中的伤者之类,来时那么多人,去时也那么多人,唯一的变化,那便是脸色有些沉重了。
他们讨论着,而祭锦,则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十三域回到自己居住的院中。
刚一进屋,祭锦便看见桌上摆放着一个匣子。
祭锦走上前拿起匣子,才发现匣子下还压着一封信。
她挑了挑眉,将匣子放下之后将信拿起拆开,信纸一展开来,入目便是恩人亲启四字。
祭锦见这四字时不由得有些疑惑,只是接下来信中的内容也让她明白了恩人两字从何而来。
送来谢礼之人正是先前祭锦去交易市场时采购药材的那个弟子,他是震雷舵一个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
先前因为一株灵药,不小心得罪了张浩邈,之后便被张浩邈不断明里暗里针对。
还勾结了几名医修弟子散播谣言说他的药材有问题。
原本他便不是医修,这些药材若是长期以往没能卖出去,那就砸在他手里了。
再加上医修那件事情,导致根本没有医修愿意在他这里买药。
原本他已经放弃希望了,但是那日祭锦一下子就采购了大部分的灵药,那些本来要砸在他手里的灵药就这么卖了出去。
他是真的很感激祭锦,这些灵药都是他冒险去后山采摘的,有些药采摘起来的危险程度已经达到了危及性命,但越危险,就越赚钱。
这些药卖出去之后,他便能够买下一颗突破所用丹药,用于突破,参加本次的宗门大比。
祭锦虽然只是不顾旁人劝买了他的药材,但是对他而言真的是天大的帮助,示意他送来了一株压箱底的药材。
那是原本他打算卖,但是因为医修和张浩邈一起捣乱之后他便没敢再拿出来的一株七品银月雾。
祭锦对于这个意外收获,倒是颇为意外。
对于那弟子所说的银月雾,虽说她现在用不到,但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就算用不上,也能给自家三师兄用嘛,反正三师兄的药田还有很大的位置。
祭锦想着,将匣子打开。
银月雾物如其名,一打开,银色的雾气便从匣中弥漫开来,一股浓烈的清香扑面而来,闻上一口,仿佛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
蠪侄闻到这个味道立刻睁开眼,鼻子吸动着朝
叶似弯月状,平躺在了匣子里,根茎处的泥土都处理得很好,看得出将其挖起来的人用心很细。
信纸上说了,这药材珍贵,所以他特意用术法保存了一下,但是他也只会这么一个短暂保存的术法,再厉害的不会了。
怕这株药材砸在自己手上了,想到那日祭锦买了那么多药材应该是会炼丹的,这药材送到祭锦这里不会浪费。
看着信中字字诚恳的话句,祭锦薄唇微勾起一抹弧度。
“这人倒是实在。”祭锦轻声说道,抬手布下一道术法在银月雾上头,然后将匣子合上收入到纳戒之中。
……
震雷舵这两日出了件大事。
有一名弟子失踪了。
并且是毫无预兆的消失了,弟子们用追踪符,去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
那个弟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迹可寻。
震雷舵二长老知晓此事之后更是派出了不少弟子全去寻找。
原因无他,因为消失的那个弟子是他侄子。
此时长老所在十五域右区,张柘在厅中来回渡步,脸上满是着急的神情。
距离张浩邈失踪被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他派出去的弟子已经成百上千了,可到现在了,仍旧是一点消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