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锦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红梅,几位师兄确定祭锦的走向之后便去打探清楚外面的事情。
祭锦没有说自己要怎么处置顾逸云,所以顾逸云这条命还得留着。
祭锦站在屋檐之下,眼前雪花飘落,祭锦有些恍惚。
忽然听得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转头望去,白玉原本被人打开,从那里走进来一个人,身着淡蓝衣裳,发间只用一根银簪简单挽住,腰系白色腰带,长得极其俊美,一双眸子带着几分妩媚,鼻梁高挺,唇角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他朝着祭锦走来,雪花飘落,反而成了他的衬托。
他走上前来,站在祭锦眼前。
祭锦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垂下眼眸来。
那人站在祭锦面前并未说什么,而是想着伸手去牵祭锦。
祭锦看了一眼朝她的手伸来的纤细的手,目光微闪过一丝困惑,她要不要剁了这只来意不明的手?
“跟我走。”男子在将手搭在祭锦的手背上时,祭锦不由得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微流转着光华的手。
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祭锦却一动不动。
他似乎有些惊讶,眨了眨眼看着祭锦,见她眼神并未出现半分迷离之色。
“再对我用瞳术,我就把你这双眼睛挖下来喂狗。”祭锦神情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说出来的话几乎下一瞬便让男子脸上讪讪的收回手去。
他看着眼前的祭锦微张了张嘴双唇,半晌,才颇为困难的将心中疑惑问出:“你是如何得知的?”
“有所欲望者,瞳术师的囊中之物,而我的欲望,你还没资格去完成,更没资格以瞳术让我意识听信于你。”
祭锦微撩起眼眸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解释着,似乎是在教男子些什么。
男子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原来如此。”
他眼神微亮,朝着祭锦释然一笑:“难怪都说灸明仙尊的小徒弟非比寻常,原这般通透。”
说罢,他朝后退了一步,抬手作揖道:“在下南晓,相阁的代管理者。”
“祭锦。”祭锦礼貌回应与名字。
“久仰大名。”南晓闻言,淡淡一笑道。
他的笑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几分魅惑之意,若意志不够坚定之人,怕是只需一眼便被他勾了魂。
祭锦朝他淡笑了笑,原本赏景的兴致倒是少了许多。
南晓表现出对祭锦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并没有让祭锦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轮姿色,祭锦还是觉得自家二师兄好看得多,眼前之人多少修习了些不正当的功法才会有眼前的效果。
南晓见祭锦眼神并未多作停留,眼中兴趣却又增添几分。
他站在祭锦身旁,见祭锦的目光落于远处,顺着望去,那里却空无一物。
南晓觉得他看不透祭锦,刚刚的瞳术用在祭锦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以至于他对祭锦除了传言中的了解以外别无其他了解。
祭锦其实走神了,就在刚刚,她脑子里忽然回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从她苏醒之后一直没有问道的人。
景洲。
她消失这么些日子,布下的符阵虽然能支撑几月之久,但是没有她庇护的景洲却指不定会被人怎么处置。
毕竟她府中的尸体并未来得及清理,稍加检查,或许能够查出些东陵的痕迹。
都与东陵有关,祭锦想了想,自己既然救了人,还是负责一下的比较好。
她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可不管身旁还有个南晓的存在,径直闪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南晓站于原地。
“祭锦……很有趣啊……”南晓盯着祭锦的背影,一个拥有强大的欲望和绝对的理智这两种特点的人居然是一个今年还没到十七岁的小姑娘。
这倒是让他更有些好奇,若是他有朝一日窥探到祭锦的内心,他的瞳术会不会有质的飞跃。
在真正修炼的人眼中,无论什么都可能成为自己的机遇,所以在祭锦根本不受瞳术影响的时候。
祭锦便已经成了南晓的猎物。
即使这个猎物,随时可以反杀了所谓的猎人。
——
祭锦是隐匿了身形来到公主府的。
公主府中如今有重兵守卫着,比起她在的时候人还要多上十倍。
祭锦直接绕道到景洲居住的院子。
在感受不到气息存在时,祭锦不由得蹙了蹙眉。
难道景洲被抓进宫里了?
祭锦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便隐匿着身形寻到院外一堆巡逻而过的队伍身旁,拿出一包药粉轻轻一吹,药粉飘散开来。
那一对原本安静的队伍忽然之间便开始交谈起来。
交谈的话题,正是围绕着此时他们经过的院子所展开的。
“东陵如今投降自愿成为南穹的附属国,没想到陛下会同意。”
“都说是顾全大局,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能将这最后一口吞下,为何陛下会答应,还将楚质子遣送回国。”
“可不是嘛,当帝王的心思实在不是咱们能猜得透的。”
祭锦不过听了祭锦交谈,便已经从中得知了大致信息。
知道景洲被送回国,祭锦倒是也放下心来。
如今的东陵国国内已经大乱,成为南穹附属国之后,东陵国的档次比起先前低上百倍。
景洲虽然没办法过上本该有的好日子,但是作为如今东陵皇室唯一的血脉而言,他一会去便会得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或许东陵那些人就知道该如何治好景洲了。
祭锦放下心来,返回到相阁之中。
彼时,宣云师兄弟六人正在商讨着接下来在京城要做的事情。
相阁的主人是白歌笑,而南晓便是他唯一的对接人员,是他选定来代替他管理相阁的代管理者。
在得知南晓来了之后,南晓倒是找他说了几句话。
南晓并未告诉白歌笑祭锦的特殊性格,毕竟他从自家领导口中听到的,都是夸自己小师妹善良聪慧之类的好话。
善良……
再用瞳术我就挖了你的眼喂狗这句话在南晓脑海之中回荡了一下。
当时祭锦只不过是用平静的语气叙述了这么句话,他却感受到生命遭受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