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敦听了祭锦的话不由得一愣。
祭锦这话说得,怎么好像知道要花费百万军饷一样。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的祭锦,顿时像是一座散发着金光的大金库。
只是林敦心中仍旧不太敢确定,压低声问道:“那公主的军饷……”
林敦拉长了尾音,便看见祭锦恍然站起身来。
祭锦回头看了一下,正好议政殿够大,合适。
她抬起右手,眼眸微撩,意念一动便调出了纳戒之中装钱的那些大箱子,都是当初萧京送的生辰礼。
当几十个大箱子出现在宫殿之中的时候,一众大臣眼睛都瞪得老大。
他们看着那些箱子,又看向收手的祭锦。
祭锦皱眉看着这一大堆箱子,手一挥,眼前所有箱子咔嚓一声应声而开。
当一片金黄色映入众大臣,乃至于萧廷尘、萧凌阳父子俩眼中的时候,他们皆是出现了同样的表情。
瞳孔地震……
祭锦侧眸看向一脸大受震撼的林敦,颇为思虑周全的点头说道:“本宫也不知道什么比较方便,便都拿出来个几箱,剩下的便都充国库吧。”
都…拿出几箱?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还有不少的样子。
林敦一脸呆泄的重复着点头的动作。
祭锦回头看向萧廷尘和萧凌阳,却发现两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好奇怪。
而此时父子俩内心的os:富婆竟在我身边?!!
祭锦拿出了军饷来,几位提出此时的大臣自然也就没了意见。
当天,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两个人就带着这几十箱军饷离开去准备所需物资。
祭锦当天晚上便召出幕水云间来与司空昊告知此事。
原本司空昊也担心这件事情,毕竟百万军队连续征战过后损耗极大,需要的军饷比起寻常要多上一倍。
南穹虽国库充实,却也禁不起这么折腾。
如今有祭锦将此时解决,他也没了后顾之忧。
“那人抓到了吗?”
司空昊的声音从幕水云间那边传来,祭锦闻言端着酸奶的手一顿,缓缓摇头。
“没有。”
祭锦将手中酸奶放下,那日在皇宫之中,顾逸云激活随身佩戴的法器逃走,她便立刻将蠪侄派了出去,只是没想到蠪侄追过去之后竟然没找到人。
在那之后,顾逸云的气息便像是消失了一般,饶是祭锦用追踪术也没能将人寻到。
她猜测顾逸云用了什么隐匿气息的法器,但就算是隐匿气息的法器,也总会有没用的那一日。
顾逸云逃不掉的。
司空昊闻言一拳重重锤落于扶手之上,面容之上染着一抹阴翳之色。
“她这些年一直在京城待着,除了京城以外唯一的去处便是东陵,或许是回了东陵王城?”
司空昊沉吟半晌才将心中猜测道出,只是话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几率不大。
东陵节节败退的消息顾逸云就算是赶回来路上也必然知道了,百万南穹铁骑围城,顾逸云再蠢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回来自投罗网。
祭锦摇头否定了司空昊的想法,两边皆是陷入沉默。
一直祭锦走廊之外响起脚步声,祭锦才开口说道:“我一会再启用追踪术试试看,若是再找不到,你我都要小心一些。”
“我明白。”
司空昊点头应下,祭锦便挥手将幕水云间收起。
她扬眸看向走廊的方向,便看见一袭玄色长袍的景洲走了过去。
祭锦挑眉,心中不免疑惑。
景洲怎么会大晚上出现在她院子这里。
她起身跟了上去,带着疑惑的心思紧跟与景洲身后,却发现走在前面的景洲脚步却越来越快。
祭锦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抬手一道火诀抛过去,眼前景洲竟砰然化作烟雾消散开来。
浓烈的烟雾让祭锦不由得眯了眯眼眸,只一瞬间,心中便浮现起一个念头。
调虎离山……
糟了!
祭锦猛然瞪大眼睛,连忙飞掠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院子之中。
而此时她的院子里早已与刚刚离开的时候早已大不相同。
院中守夜的小厮以及侍女倒落一地。
刺鼻的血腥味飘入到祭锦鼻中。
她眼眸之中泛着寒光,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出手之人。
顾逸云,一定是她。
祭锦心中一沉,暗骂一声大意之后朝着青鸾的屋子走去。
当看见屋中空无一人的瞬间,祭锦神情顿时变得格冷,她转身折返回到自己屋中。
屋子大门敞开着,仿佛在告诉她有人正大光明的闯进去过一般。
祭锦踏入屋中,步伐格外沉重。
脚步声在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屋子里响起,每一声都沉重得可怕。
祭锦走入屋中,便看见了一张纸用带血的匕首定在矮桌之上。
她眼眸之中泛着寒光,走上前去将匕首拔出,拿起纸条看着其上所写内容。
不过一句话:今夜子时,南安山上不见不散。
纸上的血迹落在祭锦眼中显得尤为刺眼,她指尖火花一窜,将纸烧成灰烬。
火焰燃烧的火光倒映而入她的眼眸之中,仿佛是在昭示着祭锦此时心中的怒意。
顾逸云……
祭锦将匕首收进纳戒之中,右手横起,一抹流光顿时从她指尖飞出萦绕着她的手而流动着。
祭锦抬手凌空绘制一道追踪符,将烧成灰的纸引入其中。
融合而成的追踪符在祭锦眼前光芒大现,良久,却不见有任何迹象。
祭锦紧拧着眉看着眼前的追踪符闪烁的微光,双拳微紧。
顾逸云究竟是用什么法子躲避她的追踪,连青鸾的气息都跟着被掩盖得毫无踪迹可寻。
祭锦越是生气,便越是冷静。
她扫看而过整间屋子,转身只朝着隔壁的屋子而去。
当祭锦踏入景洲所在的院子时,原本正在修炼的景洲微微撩起眼眸。
祭锦踏入屋中,看到平安无事的景洲,心中却好似缺了一块似的难受。
她怨自己为什么没有给青鸾留一张护身符,怨自己大意。
景洲似乎察觉到祭锦的不对劲,祭锦眼眸微红,站定在那里看着自己。
“姐姐?”景洲眨了眨眼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却闻到了祭锦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