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佰觉得祭锦话中意有所指,只是心中有所想问的,却又没敢问出来。
祭锦也看出了伍佰心中纠结,指尖微动,一张符篆出现在她手中。
她将符篆放到礼盒之上缓声说道:“此符篆只需激活,便可隔空传话,送你。”
伍佰看着放在礼盒之上的符篆,哪里会不知道祭锦从头到尾都将他看得透透的。
就连刚刚他自作主张的道歉,怕是也瞒不过祭锦。
他脸颊微微泛红的点了点头,可惜肤色太黑,没能让祭锦看出来。
祭锦见状摆了摆手,“带着这些赔礼回去吧,以后就别替你家将军道歉了,你家将军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祭锦的话让伍佰证实了心中想法。
也是在这个时候,伍佰觉得这位公主真的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不过这个复杂不是贬义词。
他抱着赔礼离开,祭锦就站在院外看着伍佰的背影。
“为何不接受,里面都是些好东西。”
古颯斗飘到祭锦身后,看着离开的伍佰,不解的歪了歪头。
“接受代表原谅,你看我像是那种随随便便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好的人吗?”
祭锦侧眸看向古颯斗问道。
古颯斗闻言疯狂摇头,那是什么级别的傻der才会觉得祭锦好说话?
“那不就得了。”
祭锦撇嘴转身朝着院子走进去,转瞬便换了一个表情。
“青鸾~”
祭锦软糯的呼唤声顿时引得屋中正在认真看新账本的青鸾扬起头来。
刚刚院外练剑的声音没了,她还以为祭锦是有事出去了呢。
青鸾欲要起身,却被祭锦用手搭在肩膀轻轻抵住。
“没事你不用起来。”
祭锦笑着说道,而后目光扫过桌上翻看了一半的账本笑眯眯问道:“可看出来些什么?”
青鸾听到祭锦的问话,缓缓点头,将手搭在账本之上飞快翻动起来。
当看到几处做了标记的地方之后,祭锦也一一对过。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毫不掩盖对青鸾的夸赞说道:“我家青鸾就是厉害,现在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管家了。”
祭锦说着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桌上微凉的酸奶抿了几口。
刚刚练剑之后便有些口渴,这时候喝一口酸奶刚刚好便舒服得紧。
她在青鸾眼前完全可以放下戒备来,轻松得像是一直惬意的小猫一样。
青鸾微扬着唇笑着看祭锦那满足的模样。
“公主可不能贪多。”
青鸾轻声叮嘱了一句,而后又将目光重新放到了账本之上。
祭锦着重培养青鸾的各项技能,以至于青鸾现在没有跟在祭锦身边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屋中学习新东西。
她倒是也上进,每次学习都格外认真。
对于她的态度,祭锦是很满意的。
她寻思着过些日子让人去将京城之中的几处房产和商铺转到青鸾名下,这也一来,青鸾便是有家底的人了。
她的人嘛,跟在她身边自然是不会吃亏的。
祭锦心中打算着,眉眼笑得弯弯的。
古颯斗见状默默飘到一旁摆放着养魂珠的盏台之上温养自己的魂体。
祭锦有些意外。
因为她收到了叶婉容晚上要出宫的消息。
“母后身旁可有暗卫护着?”
祭锦端着茶的手微顿住,抬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侍卫。
侍卫点了点头解释道:“公主还请放心,娘娘此次是秘密出行,陛下也派了十二名暗卫在暗中保护娘娘。”
“知道了,你下去吧。”祭锦摆手说罢,目光微沉。
站在祭锦眼前的侍卫显然没有想到祭锦对于他的出现这么淡定,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祭锦一眼,见她面色平静,心中倒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位公主虽看似年幼,心性却格外沉稳,倒也难怪陛下会让他出宫前来通知。
“属下告退。”
侍卫行礼之后转身离去。
而在他离开之后,祭锦才微撩起眼眸来。
屋外青鸾走了进来,见祭锦神情有些沉重,不由得轻声询问道:“公主怎么了?”
“没事,今夜青鸾你早些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祭锦摇头解释道。
青鸾也没有多问,只是知道了今晚祭锦要出去,便缓缓点头退了下去。
屋中又只剩下祭锦一人,她将手中茶盏轻放于桌面之上,心中深思。
叶婉容远在深宫之中,却能知道青州府的消息,这事说出来,谁会不觉得奇怪。
只怕是萧廷尘也觉得有问题。
可萧廷尘还是同意让叶婉容出来了,一或许是拗不过叶婉容,二或是……引蛇出洞。
——
夜色朦胧,一辆低调的马车从皇宫小门之处行出,在寂静的夜中行走着。
叶婉容与贴身侍女秦心坐在马车之中,脸上满是愁容。
她知晓顾逸云遭受妖兽袭击的时候便受了不小的惊吓,如今若是不能亲眼见到顾逸云无恙,她是如何都放心不下来的。
马车行驶平稳,车内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颠簸。
车内气息略显压抑,叶婉容伸手微撩起窗帘看向外头。
外头安静,街上没有行人,这也是她特意挑选的时间,这样子才不会引来旁人的瞩目。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反而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些什么。
马车逐渐驶向青州府的方向,随着越拐越往深,几秦心见叶婉容愁眉不展,不由得出声宽慰道:“娘娘放心吧,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有公主在旁,不会有事的。”
叶婉容闻言抬眸颦眉摇了摇头,“据说是那妖兽的触手直接从胸前穿过,实在很难放下心来。”
“娘娘……”
秦心有些无奈,其实按理来说这消息最多也就传到太医院那里就停住了。
偏生有几个话多的小宫女在叶婉容面前不小心说漏嘴了几句,这才平添出这般事端。
“还有便是锦儿,我派人打听时,都说两人是一组的比试,这孩子本身和我就不够亲近,我就怕她受伤了没告诉我。”
叶婉容说着,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秦心闻言也没再劝,说到底顾逸云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说她不担心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