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百域之中强行突破,导致灵脉有些受损,需要以此阻止灵力流通,才能快些好。”
祭锦谎话张口就来,但话中内容却又格外有说服力。
任琸闻言点了点头,一脸认真说道:“难怪,强行突破是最伤灵脉的,你得仔细养一段时日,否则日后无论是修炼还是突破都会受到阻碍。
祭锦点了点头,看着神态认真的任琸,“你今夜来不会只有这一件事吧?”
“当然!”任琸闻言,注意力立刻从祭锦灵脉受损之中抽离出来,他兀自伸手进衣袍之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祭锦。
“这些是我对你那些药剂量推断,按照二殿下如今的身体状况,这般下药应当是最好的。”任琸说罢,便乖乖在一旁看着祭锦仔细看内容的侧脸。
祭锦一目十行,扫看而过之后脑海之中便飞速模拟了整个制药过程,确认无误之后才缓缓抬眸。
“如何?你这些药每一个都是目前最合适,也是药性最为相抵的,我想你对丹术应该有一定的造诣,怕自己有所生疏。”
任琸讨论起有关医病的内容时,整个人显得格外谦逊。
祭锦点了点头,扫看了第二遍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将手中展开的纸放在桌上,纤细的手指放在一位药材的剂量判断。
“怎么?这个有问题?”任琸一见祭锦将手放在那味药材之上立刻便开口问道。
“你所指出的研究剂量不错,但银羽兰与满月精两味药材集合之后所抵消掉的药性不足以支撑禾玉露。”
祭锦边说,手指从那三味药材之上划过。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任琸顿时眼前一亮,手正准备拿起什么,却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地方。
他脸色讪讪的欲要收回手时,祭锦指尖微动,一套笔墨便出现在桌上。
任琸也不跟祭锦客气,拿起之后便兀自在纸上修改。
他落笔如有神般在纸上写下许多,直到最后一撇落下时,任琸才算是从状态之中脱离出来。
他由上到下扫视了一边,确定真的没问题之后将纸转过去朝向祭锦。
祭锦瞄了一眼修改之处,眸光停留了一会,这药剂量没问题,接下来只需要将药浴制作出来,便可以开始了。
“可以。”
祭锦扬起眸来看向任琸,便见他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我将药材带来了,要不我们现在就来弄?”
任琸一激动起来那是什么也不管顾,那一脸迫切让祭锦也没想拒绝。
她瞥了一眼被她放在一旁用来屏蔽外界的符纸,将其拿起别在腰间。
原本她也不知道是谁来,这符纸为的不过是她动手的时候不会引起外面的骚动。
如今倒是也正好。
祭锦看向窗外的月色,伸手将窗户关上,而后走到烛火前用火折子点亮烛火。
烛火将殿中照亮,随着祭锦一盏一盏点亮,原本昏暗的屋子顿时亮堂了起来。
虽祭锦没有留人在殿中守夜,可门外还是有两个守门太监在的。
虽没听见殿中有动静,可烛火一盏一盏亮起,显然便是殿中有人在动。
“公主?”一太监便轻声朝着殿中唤了一声,想看看是不是祭锦有什么吩咐。
“我睡不着起来看看书,你们回去屋中睡觉吧,今夜风凉。”祭锦手指轻附于腰间符纸的位置,话毕之际,便将手收回。
“是——”
门外两个太监相视一眼,倒也没坚持,反正主子下令让他们回去休息,再加上他家公主又向来夜里是不唤人的,倒也没必要留下来随时待命。
听着殿外的脚步声响起,从近到远之后。
祭锦才转身看向任琸。
“开始吧。”
祭锦带着任琸走到桌前,将桌上的茶具放到一旁的凳上。
紧接着,任琸便小心翼翼的将药盒拿了出来。
他中指带着那不起眼的戒指是一个超小型的纳戒,空间只有不到半立方米,平日里也只能存放一点点东西进去。
祭锦看着任琸将药盒拿出来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取出来,动作放得极轻,生怕自己动作太重伤到这些东西。
就这样,祭锦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等到他把东西都拿出来。
祭锦抿唇观看了全过程,最后见任琸松了一口气结束之后,她才拧着眉说道:“你不必这般小心,这些东西虽然还算得上金贵,但也不是都很脆弱,再说了,哪个没用我再拿一份就行。”
任琸闻言准备动药材的手顿了顿,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而后凑近祭锦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有许多这些药材?”
祭锦见他那精明的模样,眯了眯眸子,“倒也不是有许多,就多匀出来了两三份,毕竟我不敢相信你的医术能够一次都不失误的成功。”
祭锦话中挑衅之意明显,偏偏任琸还就吃这一套,顿时就被祭锦的话激起好胜心。
他朝着祭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可看着吧,有我任琸在,你那些东西没有出来的机会!”
他说罢,便将精神全身心投入到药材之中,全然没看到祭锦眼中计谋得逞的笑意。
祭锦坐在一旁看着任琸,虽说此人长了张嘴,但不得不说,他对药的态度认真,且十分仔细。
眼看着他处理好所有的药材轻呼出一口气来,连他脸上的汗珠都格外有好胜心,知道在关键时候不能滴落,等到他全部处理好站直了身子时。
那滴汗才滴落下来,落在桌子的边缘,与药材相距甚远。
祭锦一手撑着脑袋看着任琸擦了把汗,而后又是深吸一口气,埋头苦干。
祭锦全程就坐在一旁看着,从处理药材,再到淬炼药材剔除杂质,再到融合抵消药性,确定没有副作用之后再进行二次提纯。
中间任琸停下来休息了一阵子,服用了两颗添元丹,这一套操作下来实在是太过于耗费精力。
任琸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了,他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黏腻,即使注意力在药中,却还是不由得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