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墨文年勾结百里皇族与任家造反一事儿,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午时未到,行刑的台下,密密麻麻地聚集了一众来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个个义愤填膺,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墨文年简直是丧尽天良!远征军在前方与天城国作战,他却在后方勾结敌国造反,谋权篡位!”
“我家的狗都知道知恩图报!但他却不仅试图毒杀陛下,陷害曾经抚养过他的高皇后,甚至还差点带着禁军血洗朝堂,灭绝人性!连狗都不如!”
“他跟那个狼心狗肺的顾月熙还真是绝配!”
人群之中,忽而出现了两个身着素衣,蒙着面罩,头戴斗笠的男子。他们分别是墨文年与陆终。
陆终聆听着众人的咒骂声,心中愤懑,小声地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老爷为民除害,结果却落得一世骂名,真是不值得。”
“少说几句。”墨文年的目光平静如水,并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值得,更没有半分后悔。
只要能为墨顺泽复仇,他愿意背负一切。
同理,若有人敢来救百里云钰等人,他第一个不答应!
“此处人多,方便伪装与行动,”墨文年的眸光扫过四周,淡道:“注意着点,我想,百里云钰的那批精锐应该就藏在这附近。”
“是,老爷。”
同一时间,高高的城楼之上。
墨一辰与顾月朝一身白衣,英姿飒爽,负手眺望着刑场,眸光如雪。
“主子,王妃。”云逸忽而从暗处现身。
顾月朝淡道:“找到那一万精锐的藏身之处了吗?”
“回王妃,找到了。”云逸恭敬道:“今日巳时,琉璃查到,有近二千人伪装成百姓的模样,进城赶集,包下了刑场不远处的一个名叫'醉仙楼'的酒楼。
这其中的一部分人伪装成了百姓的模样,混进了刑场。另一部分人,则是在酒楼中架起了弓箭,远程辅助。
至于剩下的八千人,则在城外待命,准备随时接应。”
“哼,这准备还真充分,俨然是想借此机会杀出莞城。”顾月朝冷笑一声,感叹道。
“孙永安呢?”墨一辰问。
“混进来的那二千人,据说没有找到他,”云逸道:“他应该在城外吧。”
墨一辰的眸光流转,看向了顾月朝。
顾月朝淡淡一笑,道:“你去搞定城外的,城内的我负责。”
墨一辰倒也没有推辞腻歪,言语干脆,道:“好。云逸,你跟着月儿,千万保护好她的安全。”
“是,主子。”云逸得令。
墨一辰转身离开。
顾月朝的神色淡淡的,注视着城下,道:“秦时,你与言鸿景一起,带领巡防营包围那家醉仙楼,将人全部拿下。”
“是!”秦时得令,退下了。
就在这时,城楼之下,人群激动了起来。
刑场上,“墨文年”、“百里云钰”、任心远、顾月熙等一众逆贼嘴巴里面塞着抹布,被押了上来,绑在了人型柱子上。
当然,真正的百里云钰已在昨日被杀,今日的是替代品。
“啊呸!逆贼!”百姓们各个气急败坏,纷纷拿起了手中的臭鸡蛋与烂菜叶砸到了他们的身上。
很快,行刑台上,一片狼藉。
刑部尚书沈青缓缓走上了高台,坐下,抬头瞧了一眼耀眼到令人炫目的太阳,心觉时间差不多了,抽出了犯由牌,扔了出去,道:“行刑!”
犯由牌闷声落地,凌迟正式开始。
顾月熙等受刑者各个面露惊恐。
残忍的刽子手没有犹豫,手中的刀划过了他们细嫩的脸颊,像是在挑衅与嘲讽,尽情地享受着受刑者的瑟瑟发抖。
随后,他们的刀伸向了前大肌,缓缓地刺入肉里,剜下了一块肉,血淋淋地抛上了天空。
百姓们纷纷欢呼了起来。
极致的痛楚犹如闪电一般瞬间蔓延全身,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起来,顾月熙、贾晨等女子不堪忍受,早已泪流满面。
因为嘴巴被堵着,她们唯有用愤怒而又阴狠的视线杀向了刽子手,本想要因此干扰对方行刑之时,突然,闪烁着寒光的刀,无情地落在了她们的脑袋上。
头上的皮肉被一点点地割开,触目惊心,鲜血淋漓地耸拉了下来,遮住了她们的眼睛。
视线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唯有,无尽的绝望与恐惧爬满全身,却是无处可逃,无法挣扎。
顾月熙小小的身躯猛烈抽搐着,意识非常清晰。
她清晰地感受着疼痛,感受着全身粘稠,湿漉漉的,却无法确定那液体是血,是汗,还是臭鸡蛋液……
亦或者,是自己丢人的尿液……
一切,都是顾月朝那个贱人的错!事到如今,顾月熙还在死不悔改地诅咒着:定是那个贱人蛊惑了殿下,才害得自己被千刀万剐!顾月朝,我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