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香烟袅袅,如梦如幻。
气氛陷入了沉默,透着某种尴尬。
墨信安深呼吸了一口,方才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终究将所有的无奈化为了叹息:“对不起,本王不该跟你说这些。”
墨信安一直都是一个隐忍之人。
他害怕过分表现,害怕被人注意到他的野心与欲望。
这两年来,他总是将内心的波涛汹涌,隐藏在云淡风轻的表面之下。
害怕过早地成为别人的目标。
他明白,自己不该将凌曼舞卷入进来,但是,凌曼舞一问,他却又忍不住坦白。
这就是弱点。
墨信安明白,凌曼舞是他人生中的弱点。
那日宫宴之上,墨信安见凌曼舞被百里斩“道德绑架”的那一刻,他早已把“隐忍”二字抛之脑后,只想当众维护她。
嗯?
墨信安的神色一怔。
他的眸光一低,只见凌曼舞白皙修长的小手忽而拉住了他的衣摆。
凌曼舞的眸光微微抬起,仰望着墨信安,眼神极为坚定:“我会努力的,我不会成为你的弱点。”
墨信安的睫毛微动,犹如心中涌入了一丝暖流,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了笑意。
无意间,他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凌曼舞的小脑袋,宠溺道:“放心,本王会——”
墨信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亲昵摸头杀让凌曼舞的大脑空了三秒,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随后,她鬼使神差,恼羞成怒,竟一把抓住了墨信安的手臂,一用力,将对方摁倒在了地上。
“啊疼疼疼!”毫无防备的墨信安直接被凌曼舞反手压在身下,叫苦不迭。
明明暧昧旖旎的气氛,怎么突然变成了暴力?
“……啊。”凌曼舞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松了手,愧疚地问道:“你……那个,没事吧?”
墨信安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顶着满头的困惑:“曼舞,你突然之间干嘛?”
“那个……”凌曼舞颇有些不好意思,总感觉自己白打扮了,又重新变回到了女汉子:“谁让你突然碰我!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我没扭断你的手臂算仁慈了!”
墨信安闻言,就差没被送走:“本王又不会伤害你,真是的!话说,本王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武功增进了不少?”
“对呀!”凌曼舞的声音干脆利落,透着一丝兴奋,在墨信安的面前挥舞了两拳:“我最近一直在军营习武,估计,以后你就打不过我了。”
“……啊?打,打不过?”墨信安的嘴角一抽。
这……这情况有点严重啊。
难不成,以后墨信安都会被凌曼舞摁在地上摩擦不成?
不过,看来这凌曼舞的确不会成为墨信安的弱点。
……
地字一号厢房。
秦时与洛昂然二人站门的两旁守卫着。
顾月朝与墨天纵并排坐在雕窗前。
气氛,在尴尬中透着一股紧张。
墨天纵见顾月朝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言不发地扫过楼下众人,眉头微蹙,似是在思考什么。
她的手指哒哒哒地敲击在桌案上,让墨天纵的心情陡然变得慌张。
他感觉,自家这位皇婶的气场与皇叔越来越像了。
墨天纵为了缓和气氛,大脑拼命地寻找着话题,问道:“皇婶,那个……秦风呢?”
“他没来,”顾月朝的声音淡淡,道:“去公主那边了。”
“哦……”墨天纵的嘴角一抽,总感觉秦风这护卫做得也真够任性的。
秦风与墨玉馨,护卫与公主,墨天纵并未觉得这个组合有何不妥。
毕竟,感情从来不分身份卑贱。
毕竟,墨天纵一见钟情之人,是一位青楼卖艺的女子。
就在这时,台下欢呼声起。
清欢上台表演了。
清欢标志性的妖艳红,令墨天纵刻骨铭心。
一曲《凤求凰》空灵清澈。
墨天纵犹如着魔了一般起身,眸光定在了清欢的身上。
顾月朝的睫毛微动,目光扫过了墨天纵一口都没尝过的茶盏与糕点。
看来,墨天纵并未中了摄魂术,而是真的对清欢动了情。
与此同时,天字一号厢房内,有一个黑影偷偷潜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