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年最近的心情气到炸。
且不说巡防营落入了墨信安的手中,现在竟然连文武百官都开始催促皇上赶紧立高贵妃为后。
搞得墨文年都想与同病相怜的墨叶炜喝上一杯,达成合作了。
好吧,要不是向彭越不同意,没准墨文年还真就那么做了。
墨文年一踏入寝宫,便见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赶来,道:“殿下,不好了,向大人与娘娘在书房外吵起来了。”
“啧!”闻言,墨文年的心情更炸。外患没有解决,内忧爆发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惹谁不好,偏偏惹向彭越!”
书房外。
顾月熙被四名宫女拼命拉着,口吐芬芳,双目圆瞪:“你这个臭奴才!死奴才!贱货!你们放开我!让我剥了他的皮!”
向彭越自然没有搭理她,而是在认真地洗手。
他还不忘给暗七闻了闻,问:“还臭吗?”
“你才臭!你们全家都是臭的!”顾月熙怒吼道:“我身上是香的!没有眼色的东西!等殿下回来,我让殿下砍了你们脑袋!”
“吵吵吵,吵什么!想把本王的寝宫掀翻啊!”墨文年的声音陡然响起。
顾月熙与四名宫女立马跪地行礼。
顾月熙拉了拉墨文年的裤脚,原本尖酸刻薄的眸光之中染上了一抹祈求之色:“殿下,您总算来了。那位姓向的奴才他……他欺负——”
“向彭越,”墨文年直接无视了顾月熙,来到了向彭越的身边,关心道:“没事吧?”
“人当然没事。”向彭越将手擦拭干净,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鄙视:“不过,刚刚你的妾室对我出言侮辱,不知殿下要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大胆!”顾月熙还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区区一个奴才,见着殿下也不跪下!我不止要侮辱你,我就算打断你的腿,那也是理所当——”
“放肆!顾月熙,本王与向彭越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墨文年连看都没看顾月熙一眼,冷漠下令:“来人,顾月熙身怀六甲,不便行动,从今日起禁足房内,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来。”
“殿,殿下!”顾月熙不可思议地瞪圆了双眸。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下人关她的禁足!
“殿下,”向彭越似乎对这个惩罚不够满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哂笑:“就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墨文年反问。
向彭越的眸光俯视顾月熙,就像看待一个死物,悠悠开口:“她刚刚说要打断我的腿,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殿下不是应该将她——”
“向彭越,”墨文年喝止了他接下来的言语:“她好歹是宰相府的庶女,本王的妾室……”
“那又如何?”向彭越轻挑眉头,冷笑道:“墨文年,你现在打断了顾月熙的腿,宰相府,乃至王爷、王妃不仅不会找你算账,甚至还会拍手叫好,帮你谋个前程!你信不信?”
“向彭越!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我在帮你出主意,你吼我干什么!”向彭越以同样的音量反击。
向彭越越发觉得,他与墨文年之间的代沟非常严重。
明明他在墨文年出谋划策,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好,但对方却以为他在胡闹,他在任性呢?
向彭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喷薄而出的怒火,一伸手,将暗七端着的那盆水,“哐铛”一声打翻了。
暗七一惊,瞬间伏地。
书房外的气氛,骤然凝结。
“墨文年,”良久之后,向彭越才缓缓来了一句,语气之中透着丝丝无奈:“罢了,我跟你说不清楚。”
说罢,向彭越拿起了桌案上的小木偶,转身便走。
墨文年连忙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向彭越没有回答他。
暗七跟着追了上去。
跪在地上的顾月熙的眼珠子转了转,见墨文年与向彭越的关系破裂,再加上刚刚墨文年还维护了她。
于是,她又觉得可以了:“向彭越那个贱货实在是不识好歹!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对了殿下,妾身有话跟你说——”
“滚!”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炸裂,墨文年吼出了这个字眼,拂袖踏入书房。
顾月熙的身躯猛然一抖,新婚第一天,她因为得罪了向彭越,在四名宫女的搀扶之下,回到房内,被禁足了。
如顾月朝所料,顾月熙这边,暂时毫无监视的必要。
不管贾晨的计划有多庞大多嚣张,若是要靠现在的顾月熙,估计是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