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纵奉命出宫了。
墨信安刚到兴圣宫的门口,便见宸王府专门负责送信的侍卫——夜一恭敬地等候着,心中难免升起了一抹柔情。
仿佛,刚刚在早朝之上所受到的愤懑烟消云散,雨过天晴了一般。
夜一一见墨信安,连忙行礼,单膝跪地:“属下见过二殿——”
“不必多礼。”墨信安温柔地打断了他,语气中透着一股焦急:“曼舞有信给本王?”
“回二殿下的话,是的。”说着,夜一将一份信件呈上。
暗七连忙伸手接过。
凌曼舞每次写信送来,都会让夜一捎话,聒噪而又热情地邀请墨信安一起赛马。
于是,这次的墨信安未等夜一开口,便“抢答”道:“转告给曼舞,本王这些天比较忙,无法陪她赛马。等这件事儿过后,本王再跟她——”
“二殿下,”夜一一愣,恭敬地打断了墨信安的言语,提醒道:“这次郡主没邀请您赛马。”
……啊?
墨信安的表情一瞬,转头看向了跪地的夜一。
聪慧的大脑缓冲了老半天之后,墨信安方才发现自己刚刚自作多情了。
“那……”顿了顿,没法接受这个现实的墨信安不可思议地问道:“她有什么话要转告给本王吗?”
“回二殿下,”夜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墨信安难以置信地确认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
墨信安觉得确认了一遍的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但是,他的眉头微蹙,却是忍不住再确认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有?”
“二殿下,真的什么都没有。”夜一答。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凌曼舞不是一直都吵着闹着要赛马吗?今天怎么就不邀请他了呢?
墨信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冷漠,心中的柔情化为了愤懑,一把抢过了暗七手中的信件,大步前往书房。
宫殿内侍奉的宫女太监们见着自家主子气势汹汹的样子,纷纷吓得伏跪在地。
墨信安一进书房,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
他非常渴望知道,今日的凌曼舞为何如此反常,为何会对他如如此冷漠。
奈何,这封信非但没有解开墨信安的疑惑,反倒加深了他的困惑。
信件之中,没有了往日的唠嗑与“骂骂咧咧”的言语,甚至,都没有半点凌曼舞自己的见解与想法,通篇不过是写了凌曼舞在镇王府所听到的宫女的证词罢了。
“谁要你给本王汇报这种东西!”
墨信安看完之后,烦躁地将信件扔在了一旁,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
不论是线索,还是计谋,墨信安都可以自己去查!
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
他唯一的要求,就只有凌曼舞能快快乐乐地活着,一辈子无忧无虑,没有任何危险。
他宁愿,她永远是那个驰骋于草原,一身红衣的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女子。
甚至,他从不介意对方天真到有点傻乎乎……
毕竟,墨信安聪明就够了。
那么,为什么此刻的凌曼舞突然变了,好像变得沉稳,甚至冷漠疏远,不再热情洋溢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没去赛马,对方伤心了,失望了?
不。
还是说,在凌曼舞的心中,是墨信安变了呢?
聪慧的墨信安想不明白。
心情随之开始烦躁。
就在这时,窗户处突然传来了动静。
墨信安一个警觉,便见向彭越小小的身影轻松地越窗而入。
向彭越刚一落地,见墨信安的眉头紧蹙,面色紧绷,恍然大悟,忍不住调戏道:“这是什么表情?失恋了?啊!我知道了!被小郡主甩吧?绝对是这样子的!”
绝你个大头啊!
墨信安的嘴角一抽,呵斥道:“胡说什么!”现在小孩子的直觉都那么准的吗?
“哎呀,我说二殿下,你也太悲催了!”向彭越哪管墨信安的否定,继续自己说自己的:“事业不近人意,现在连感情都不顺利了。
对了!二殿下,记得先把小洛洛赐给我之后再上吊自杀呀!看在你是小洛洛的主子的份上……要不我现在先给你去定副棺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棺材呀?”
墨信安咬牙切齿:“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墨文年被你气死之后,你准备换人来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