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信安看似不争不抢,但却在悄无声息之中把持了朝堂中的大部分势力。
现在的他,已经成功拿下了兵部、工部、刑部、礼部与吏部,甚至连顾盛弘也对他赞叹有加。
至于户部原本是谁的阵营,还重要吗?
墨信安俨然已经成为了夺嫡之争中,最闪亮的一颗新星。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曾经的他还能装聋作哑,用赛马行乐来伪装自己对储君之位毫无兴趣,消除别人对他的戒备心。
但现在,伴随着他的权势日渐庞大,他俨然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坐观虎斗,旁壁上观了。
他必须要主动出击,消灭敌人,维护自己的权力。
否则,他的下场定会与那个无欲无求的墨渊周一般。
甚至,还会连累到高贵妃与墨天纵——
“皇兄,你的眉头都快打结了,在想什么呢?”
下了早朝,一如既往,墨天纵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墨信安的身后,语气非常轻松:“皇兄,你应该感到开心。虽说你现在推荐的吏部尚书又是一个中立的人。
但是,你上次推荐的沈青不是也号称中立吗,现在还不是已经全权听命于你了?
所以我相信,这次的吏部尚书也很快会臣服于你。到时候,你在朝中的地位就无人能够撼动!”
墨信安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烦恼的,就是这个!
自古以来,权力越大,就越危险,越容易成为别人的箭靶子。
墨叶炜被一直关着倒好。墨信安作为天凤国的二皇子也算是名正言顺地大展手脚。
但是墨叶炜一被放出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毕竟,墨叶炜才是正统的太子,未来的君主。
纵使墨信安手中握有再大的权力,要扳倒太子依旧很难。
从刚刚朝堂上,皇上“不可多生猜忌”的话语来看,他定不会轻易废黜太子。除非,太子可以坐实谋逆的罪名。
但是,谋逆的罪名要找起来太难了!
毕竟,上次墨叶炜亲口承认与箭之牡丹勾结,都能被成功救出来。
想到这里,墨信安的脑袋不免有些隐隐作痛。
据乾清宫那边的人说,墨叶炜被放出来的理由,是皇上亲自去找了墨叶炜谈心,正式证明了他的身份为真太子,并一直被监视着。
故而,这次箭之牡丹的行动与他毫无关系,从而逃脱了与敌国勾结的嫌疑。
真太子,假太子……
墨信安的眸光一沉,吩咐道:“天纵,你找个时间去陪太子喝喝茶。”
“什么?!”墨天纵就差跳了起来,连连摇头:“不去!”
“为何?”
“我不喜欢他!”墨天纵拒绝的理由有些可爱。
墨信安才不管你喜不喜欢呢,解释道:“本王是让你去试探一下,他到底是否是真的太子。”
“啊?”墨天纵有些茫然:“但是,父皇去试探过了呀,说他是真的呀。难不成皇兄在怀疑父皇不成?”
“墨天纵,你找死!敢给本王扣帽子!”
“错,错了……”墨天纵见得墨信安的呵斥,秒怂:“对不起,皇兄,您别生气……我去!我去还不成嘛!对不起……”
墨信安见墨天纵放低了身段连连道歉,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有,”墨信安的声音沉稳,但却饱含着戒备之心:“天纵,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与母妃都谨慎一些。凡是入口的食物,都要仔细查过。
还有,凡是进出口寝宫的人,都必须查明身份与来意。”
“是,皇兄!”墨天纵很乖很听话,但又好奇心爆棚:“皇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墨信安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只是,他现在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必须打起十分的精神,时刻提高警惕之心。
墨信安决不允许齐贵妃与墨渊周的悲剧发生在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身上!
“哦……”墨天纵不再多问了。毕竟他知道,皇兄所安排的一切,定是为了他好。他突然扯了扯墨信安的衣袖,来了一句:“能带上墨文年一起吗?”
“……什么?”墨信安没听懂。
“去找太子喝茶的时候,我能带上墨文年吗?”
“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你带墨文年干嘛?”墨信安有些搞不懂墨天纵的操作。
墨天纵却是非常得意,道:“这样的话,万一我说错了什么得罪了太子,我也可以将责任推卸给墨文年呀。”
墨信安一时哑然:"……本王让你过去试探,你去得罪太子干嘛?"
话说,你把墨文年当成了什么?合着是你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