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地上的郭申已经被牧雨打得奄奄一息了。
他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抽烂了,零星地挂着。
从头到脚,他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鲜血与渗出的皮肉。
“对……牧晴……对不起……”尽管如此,郭申蜷缩着满是痛苦的身躯,嘴里不断地嘟囔着求饶的话语:“错……我错了……求你放……放了我……”
“郭大人……”俘虏们见郭申被生生用鞭子抽成这般模样,个个瞪圆了双眸,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墨一辰的目光凌厉,语气冷若寒霜:“秦时,下一个。”
“是,王爷。”秦时的周身溢满了杀气,宛若一个活煞神!
得令后的他来到了俘虏们的面前,随手抓住了一个便要往丛林里面拖去。
“不……不要!”那名俘虏被吓破了胆,赶紧求饶:“王爷饶命!小的全部都招!牧雨!牧雨别这样!求你了!我们好歹认识了一场啊!”
秦时自是没搭理他,继续执行墨一辰的命令。
剩下的那帮俘虏咽了一口口水,心惊胆战地将头磕在了地上,道:“陛下饶命!王爷饶命!”
“秦时,将人放回来吧。”墨一辰见俘虏臣服,这才将主场还给了皇上,道:“陛下,您现在可以问了。”
一国之君的声音压抑着怒火,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的暗卫?”
跪在地上的俘虏们战战兢兢:“是……是五殿下……一切都是五殿下让小的们干的,求陛下饶命!”
“他让你们干了什么?说详细点!”皇上的怒火压制不住,呵斥道。
“是……”俘虏们一惊,将所有的事儿和盘托出。
皇上的脸听得刷白,咬紧了牙关。
墨文年!怎么又是他!怎么哪都有他!
自从上次墨文年给顾月朝下药之后,皇上便对墨文年的印象跌入了谷底。
一个男人不懂得保护与珍惜女人,连给女人下药这种卑鄙无耻、丧尽人良的事儿都做得出来,那还有什么他是不敢干的!
“光是背后夺嫡还不够,现在是想造反吗!”
一国之君总是对威胁自己江山社稷的事儿特别敏感。不管造反是否为真,生性多疑的皇上都会先信了再说。
皇上怒发冲冠,下令道:“摆驾回营帐!”
“是,陛下。”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在心里为墨文年点了一炷香。
顾月朝与墨一辰命令禁卫军继续包围山洞,而他们则跟着皇上一起先回去了。
同一时间,墨文年的营帐内。
一名侍卫跪在了帐外,汇报道:“五殿下,陛下他们正在摆驾回来的路上。”
“本王知道了!”墨文年的怒吼声从营帐内传出,着实吓了侍卫一跳。
若不是屁股开花,动弹不得,墨文年估计会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打转吧:“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父皇他一定会宰了本王的!向彭越,你——你在干什么?!”
墨文年一抬头,竟然看到向彭越孤零零地蹲在角落里用手刨啊刨,刨出了一个小土坑。
墨文年与其说是无语,还不如说是震惊,吼道:“向彭越,你挖暗道啊!”
听闻此话的向彭越竟然真的将头往土坑里比划了一下,委屈巴巴道:“钻不进去。”
“废话!你以为你是地鼠啊!”墨文年一吼完,便觉得头疼,道:“够了够了,本王也不指望你了,你先出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静。”
“其实……”向彭越望着沾满了泥土的手,道:“殿下要脱身,一点儿不难。”
“此话怎讲?”墨文年来了兴趣:“你有什么好主意?”
向彭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刷”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道:“对了,我想起来殿下说要一个人静静,那我走了。”
“向彭越!”就算你气死了本王,也没法继承本王的财产跟位置吧!
走到门口时,向彭越的脚步一停,目光看向了趴在床上的墨文年,陷入了沉思。
向彭越并不觉得他此刻为墨文年所想的脱身之计会对秦风不利。
甚至,他坚信,他的所作所为能让秦风如虎添翼。
“殿下,若你全身而退,那就……”向彭越的嘴巴一张一合,诉说着自己的建议。
趴在床上的墨文年瞪圆了双眸,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向彭越的脱身之计非常诱人,但同时,对墨文年来说也是残忍的。
墨文年迟疑了一下,将头埋在了枕头里:“让本王想想。”
向彭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殿下,孰轻孰重,我想你的心中自有判断。毕竟,脑袋只有一个啊。”
说完,向彭越便转身离开了。
向彭越出去之后没多久,墨文年便听得外面擂鼓升天。
皇上回来了。
不出一会儿,太监总管金钱之来报:“五殿下,陛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