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惊堂木狠狠拍下。
“把犯人押入大牢,退堂!”县令冷冷的瞧了眼夏灵溪,转身就走。
衙差过来押着夫妻俩就要走。
夏淮生抬手欲反抗。
被柳梦茹拉住,摇摇头。
“爹,娘……”夏灵溪紧紧抓着他们,眼眶有些红。
“乖,孩子,爹这么厉害,那狗官伤不了我。”
夏淮生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头顶:“都是爹没用,这事不是你一个孩子可以管的,答应爹,别再四处瞎跑了,好吗?”
居然还跑去看尸体,他的娇娇那么胆小的姑娘,连吃饭穿衣都要人帮忙的孩子,怎么就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夏灵溪半垂着眼,喃喃:“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会查出真相的。”
变相回答,她不会听话,一定会瞎跑。
离开衙门后。
她抬头看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按照土匪,劫狱的做法,那以后就是个逃犯,永无宁日不说。
还会连累兄长们不能考取功名。
府城。
考试结束,三人在门口见面。
“大哥,这府城果然繁华,有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咱们给妹妹和娘亲买些礼物,妹妹最是喜欢这等新奇的东西了。”夏元月笑眯眯的拿起一个玩具。
完全没想起他那动不动就揍人的爹。
就连夏元霁都盯着街上姑娘穿的裙子,想着给妹妹也买几身,妹妹这么好看这么可爱,穿着定是漂亮。
夏元光有些迟疑:“咱们出来两日了,妹妹怕是想我们了。”
“不急,还有两日就出结果了,咱们不妨等等,也能趁着这两日买些东西,爹娘都在,会照顾好妹妹的。”夏元霁劝说着。
虽然这些年基本都是他们三兄弟照顾妹妹,父母没插什么手……
县城。
后衙。
县令气呼呼的拍桌,“没想这夏淮生居然武艺高强,要是想逃出去,怕是拦不住,你去,让人给他们饭菜里加点东西,让他们没了力气作乱,看他嚣张!”
师爷领命下去。
从屏风后头出现一人,若是夏淮生在,定能认出。
这就是那个躲着不出来的老王八,王员外王财主。
“大人何必这么生气,这事不管真相如何,这土匪都被关在大牢,只要他被控制,打下卧龙山这个土匪窝,不是手到擒来?到时,您可就立一大功,升迁不是迟早的事?”
王财主笑眯眯的上前。
都怪那刘老板没用,给了毒药,提供了主意,都能办砸,不仅没害到夏淮生,自己还吃了个大亏。
居然还怪他没说明对方土匪身份,土匪怎么了?
“说来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杀了刘老板,我也不好正大光明的把人抓来。”县令含笑瞧他,若不是今日那小姑娘的推断,他也不会想到,居然是这王财主杀的人。
王财主摆手:“这人可不是我杀的,大人可不能冤枉人,草民就是个本分老实的庄稼人,特来为大人分忧的。”
他怎么可能留下话柄,承认人是他杀的!
“大人接下来什么打算?”
县令斜睨:“本官做事,需要向你禀报!”
“不……不用,是草民僭越了。”拱手退下。
“哼!”县令冷哼一声,当他不知晓这王财主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借他的手杀了这土匪。
时间过去一日。
夏灵溪在刘府盯着,没发现可疑的人。
“这人是什么时候躲在床下,又是怎么逃脱众人视线离开的呢?”
她喃喃自语,凶手一定是个不会武功的,而且连基本的翻越墙壁都做不到。
否则完全没必要躲在床底。
那又是怎么躲避下人的视线进来行凶呢?
能直奔死者床下躲藏,定是熟悉府内路线格局之人,肯定是熟人。
这刘老板为人说不上好,但也不是个克扣下人,为恶百姓的,且凶手没有拿走财物。
不是为财,不是为仇,难不成是为情?
瞧着夏灵溪愁眉苦脸,胡文翰提着点心过来:“想什么呢?”
“刘老板的妻妾可说了什么没有?”她昨日来了刘府后,连同胡文翰把府里镇压,暂时控制了起来。
“就是些争风吃醋的事,平日里谁多得了一串珠子,谁少得了个钗子,要不就是老爷又去会哪个狐狸精,又勾搭了哪个外室……”
听得他头都大了,没事娶这么多小老婆作甚,这不是找罪受吗?
就这两天他都快疯了,真不知道刘老板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外室……”夏灵溪喃喃自语,“外室……”
对了,上次和二哥半夜听墙角,就听见过刘老板和一个外室谈话,还是个别人的外室。
还是老仇人王财主的外室,可上次爹说人已经死了,也是死在家中。
会不会刘老板就是王财主杀的呢?
毕竟人家睡了他小老婆,他气不过,杀了奸夫淫妇也是情理之中。
可这老王八藏哪了她不知道啊!
“你可想到了什么?”胡文翰忙问。
夏灵溪就将这个事情给他说了。
“那照你这么说,这老王八确实有杀人动机,不如咱们去他家看看。”
“没用的,这老王八藏得紧,不在家。”
要不然早被爹宰了。
傍晚时分。
夏灵溪准备回去看看,鬼使神差的走了后门。
就瞧见一个老汉正推着两个木桶往外走。
“这是做什么?”上前询问。
一边的下人瞧见了她,先抖三抖,这个小魔女,昨日突然打上门来,还手反抗的都被药倒,还明言,谁敢不配合,她就给喂毒药。
眼睁睁的瞧见她给地上一条狗喂了毒药,那狗连挣扎都没用,直接口吐白沫死了。
这谁敢惹啊!
“姑娘……这是装泔水呢!”
“泔水?每日都送吗?”
“是的,每日这个时辰就会有人来取泔水。”
夏灵溪沉默,难道,凶手就是借由这个进来的?
毕竟府里的人都说过,没有旁人来过,但这种每日都会来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老伯,初八傍晚,也是你来收的泔水吗?”
“是……是啊?”老汉迟疑的回答,这小姑娘是谁,是府里的小姐吗?
“每次都是你一个人?”
老汉眼珠转了一圈,还没回答,旁边的下人说了:“那日我记得,平日都是老伯一个人来的,但那日多了一个,说是你的脚崴了,请了个人来帮你!”
夏灵溪紧盯老汉:“那人是谁?”
怕他不说实话,运气,脚踩地上石板‘咔嚓……’
碎了。
老汉吞咽口水,实在是没想到,一个女娃娃这么厉害。
“那……那人我不认识,他给了我一块银子,说没见过这样的宅子,想进来瞧瞧,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