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虽然是用劝说的形式,但时然也看的出来,婆婆是真想把时袁还给黑寡妇!
她不怪婆婆,于情于理,婆婆都没有错,但她不能接受,坚持要留下时袁,就算打官司胜算很小,也要用尽全力。
时然一下午都在打电话,联系律师,分析胜率。
马灵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怎么能行呢?
儿媳妇好不容易才怀上,最开始坐胎还不稳,好不容易现在平稳了,却又要为一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打官司。
她自己劝不了,就让儿子劝。
结果儿子不去劝儿媳妇,反过来劝她。
祺天给母亲揉肩敲背,嬉皮笑脸道:“妈您放心,您孙子在您儿媳妇肚子里好着呢,什么问题都没有,现在不是都讲究胎教嘛,别人家孩子胎教听什么莫扎克,贝多芬啊,我看都没啥用。”
“您看看您孙子,胎教打官司!颇有我姥姥家的风范,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您这辈没传承,您孙子将来替您带劳了,您给祖宗上坟烧香也有话说……”
“滚!”
马灵儿踹儿子一脚,踢空了,没打着。
儿子油嘴滑舌尽捡好听的说,实际上还是想帮着媳妇。
她什么都知道,但也知道儿子是不会帮她的,还得找外援!
于是找到亲家时莜萱。
时莜萱听完,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其实你什么都不做,就会有最好的结果啊,这官司时然百分百输,你管她干什么?”
马灵儿道:“我当然知道她会输,但打官司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情啊,这段时间筹划,找律师等等等,很多事情操劳,她吃不好睡不好,对胎儿也不利啊。”
“再说官司输了后,时袁被带走,然然一定会担心,会上火,眼看着月份越来越大,我不放心……”
时莜萱:“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马灵儿直截了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能让一切都恢复到那女人来之前的平静就行。”
时莜萱问:“你不是特想把时袁送走?”
“不是啊,时袁在不在都无所谓,我们云家又不差这一个孩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之前这种想法都是她自己传递出来的,结果现在却全盘否认了。
时莜萱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云哲浩吹枕头风了呗。
马灵儿脾气急,表面上风风火火好像说一不二,家里事情都是她说的算。
实际上,云家真正的当家人还是云哲浩。
云哲浩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是怕老婆,但家里大事最后做主的人还是他。
“好吧,我有什么样的想法无所谓,但你们家人既然已经达成一致,这件事就好办了,交给我吧。”
时莜萱一口答应下来,让女儿回娘家一趟。
女儿女婿都回来了。
虽然她决定帮忙,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然然,听说你要跟黑寡妇打官司?刘敏告诉我一个小道消息,说黑寡妇请的可是全球有名的律师。”
时然不以为意:“那又能怎么样?她请多出名的律师都没用,到江州的地界上打官司,就要守江州的法律,我会用尽全力打赢官司,把儿子留在我身边。”
她口口声声称时袁是儿子,还要跟人家亲妈打官司,时莜萱担心姑爷不高兴,偷偷观察云祺天,见他没有表露出丁点不高兴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时莜萱想跟女儿单独聊,于是对老公使个眼色。
老公会意,对姑爷道
云祺天爱好广泛,其中就包括古董字画。
“好,我跟您过去看看。”祺天跟岳父去书房了。
那套官窑一定是真的,而鉴定后,盛翰钰也一定会送给他。
房间里现在只有母女二人,时莜萱说话也不用避讳,直接批评女儿:“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的聪明劲都哪去了?你脑子进水了跟人家亲妈打官司?”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还忘不掉那个人?”
时然否定:“不是,我最爱的人是我老公,这辈子都不会改变,那个人早已经翻篇了,您没事别总提他。”
“我总提?”时莜萱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吼她:“你当初要不是执意领养他的遗腹子,我至于提他不?”
“那个人就是个白眼狼,黑寡妇更是生了一副黑心肝,那两个人生的孩子能有好?你不听老人言,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时莜萱自称“老人”,时然觉得十分违和。
母亲稍微打扮下,现在母女俩一起出门,外人都看不出来她俩谁大!
都说岁月不败美人,但岁月仿若遗忘了母亲,在她身上根本没有岁月的痕迹。
这样想着,时然手就摸上母亲的脸:“我看您平时用的护肤品也不是特别讲究,您的皮肤怎么保养的这样好?”
时莜萱拨开女儿的手,没好气道:“我皮肤好跟用什么样的护肤品没关系,主要的功劳是我又个好女儿,每天让我生气不用笑,脸上就不长皱纹。”
时然:……
本来想缓和气氛,随便说了一句话,反而被嘲讽了。
时莜萱苦口婆心劝女儿,放手吧,不是自己的肉贴不到自己身上。
现在放手是最好的时机。
时袁还小,到亲妈那更容易适应,而她肚子里也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不至于心里太过空虚……
任凭时莜萱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时然都没有松口,就咬定自己主意不放——不管谁反对都没用,时袁就是她的儿子,谁也不能带走他。
最后,时莜萱妥协。
她算终于明白,马灵儿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了。
连她这个亲妈都说服不了女儿,婆婆更没有说服力!
时然脾气性格像爸爸,倔强也十足随了盛翰钰,只要她想干成的事,不管有多少困难,都只能想着客克服,从来没有退让这个词。
“我帮你,让时袁留在你身边。”时莜萱道。
“真的吗?”
时然惊喜,她抱住母亲,撒娇:“妈妈真好,妈妈对我最好了,我就知道您找我来,不会只是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