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好像要把她刮下去似的,她只能紧紧抓着栏杆,努力保持身体平衡。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黄芩硬着头皮在楼顶坚持,时不时喊几嗓子发泄心里的恐惧。
“简宜宁,我爱你。”
“你别不理我啊。”
“你出现呀!”
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成了绝望的怒吼!
看热闹的人们,说什么的都有!
“啧啧,作孽啊,现在的有钱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有老婆还到外面勾引人家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就是,指定是玩够了不想要了,女的不同意这才到楼顶以死相逼。”
“简宜宁平时看着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些有钱老板哪个不是当面光鲜?背后怎么样还能让你看见?”
简宜宁下车就听见这些。
俩人明明没关系,让她这么一闹,就好像自己始乱终弃一样。
秘书见总经理的车到了,急忙跑过来拉开车门:“总经理您可算来了,我们是真没办法了,黄小姐到公司找您,保安按您的吩咐不让她进公司,谁知道她怎么就爬到楼顶上去了。”
保安战战兢兢,怕被责罚都不靠近。
简宜宁问:“报警没有?”
秘书:“打了119,消防队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消防的车就到了。
专业营救队员在楼底支起气垫,另一拨队员乘电梯到楼顶准备救援。
简宜宁站在楼底喊:“黄芩你不要做傻事,赶紧从楼顶下去,你坐在上面太危险了。”
“阿宁哥哥,你终于来了!”
黄芩窃喜,自己这次又得逞了。
只要简宜宁愿意见她,她就有把握把他从他手里抢过来。
她刚往下看一眼,立刻感觉到一阵眩晕,太高了!
不行,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简宜宁在下面喊:“你快下去,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黄芩听到简宜宁承诺,目的也达到了,她是很想下去,但双腿因为太紧张加寒冷,已经僵的动不了。
既然动不了,嘴不能闲着。
她准备再加一味药,让整个跳楼过程“物超所值”!
“阿宁哥哥,你的好我永远都记在心上,我们来生再见吧!”
话音刚落。
“咣!”
楼顶大铁门被重重撞开。
黄芪吓一跳,她本能的想回头看看怎么回事,结果身体失衡突然掉下去了。
“啊!”
半空中她胡乱挥舞着手臂,现在全是求生的欲望,张口就喊:“我不想死!”
……
楼顶。
队长一记爆栗敲在率先撞开铁门的队员头上:“你闯祸了,就等着回去写检查吧。”
最先冲上来的队员是新来的,立功心切,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黄芩下落的过程中看见楼下支起的气垫,心里升起强烈的求生欲望,她想调整姿势完美的落在气垫上,千万不能脸撞在上面。
最好是脚先落在气垫上,就算骨折也没啥事,还能得到简宜宁贴身照顾,让他抱着自己贴身伺候,感情自然就出来了……
人在生命最后关头,时间是可以无限放大的,短短的时间内,她想了很多很多。
甚至她还想到这次被救后,简
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名牌包包,衣服,鞋子,名贵的珠宝随便买……
想到这些,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让她在下落的过程中嘴角上扬,满足的微笑,只是笑容落在简宜宁眼底,却是黄芩对放弃生命的解脱。
“不要啊!”他大声喊叫着,龇目欲裂。
黄芩想的很好,然而天不遂人愿。
一名新手司机刚上路,本来全神贯注的开车,开着开着发现附近有热闹看,手握着方向盘不自觉的往人群的方向开过来!
“不好了,有车开过来了。”
“啊!”
人们纷纷躲避。
但人群太密集,好多人想躲却没有地方可以躲。
于是一窝蜂撞到气垫上,在黄芩掉落之前的零点五秒,气垫比原来的位置往左移了八十公分!
“吧唧”!
惨不忍睹。
黄芩死不瞑目。
幸运的是——没砸到人。
“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跳楼的女孩就落在眼前,死的很惨,吓的人们连滚带爬。
人群更乱了,纷纷做鸟兽散。
所有人都在往外逃,只有简宜宁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像是木头人。
他眼睛紧紧盯着黄芩尸体,眼看着鲜血从她身下冉冉流出来!
他大脑在一刻没法思考,满脑子只有刚才黄芪落下来那句:“阿宁哥哥,你的好我永远都记在心上,我们来生再见吧!”
黄芩身上被盖了白布。
殡仪馆来车把尸体抬上车,拉走了。
全程简宜宁没动地方,呆愣愣的一直站在原地。
秘书。
助理。
公司高管。
好多人接连过来劝,但是没有用,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想挪动位置。
他把黄芪的死,全部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如果没有拉黑她电话,是不是就不会逼得黄芩走投无路,到跳楼这一步。
姐姐来了。
低声劝慰:“阿宁,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世事难料,她的死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太自责了。“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来的,亲眼看见她跳下来的!”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说她装腔作势吓唬我吗?啊?”
“她真的跳下去了,真的死了,真死了啊!”
弟弟咆哮,情绪一度失控,简怡心无言以对。
现在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在死亡面前,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黄芪死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盛家。
时莜萱接到公司电话,挂断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妹妹:“婉儿,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婉儿神色漠然:“你说吧,你就是告诉我简宜宁和那个女人同居,我都不会难过。”
她已经下定离婚的决心,不会改变。
时莜萱:“那女的死了。”
“什么?”
婉儿瞪圆眼睛,不可置信:“你说谁死了?”
时莜萱:“黄芩死了,阿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也想不是真的,但确实是真的,她死了。”
婉儿震惊的不得了,连连摇头:“难道是我们看错了吗?是我们都冤枉了她?她是真的喜欢阿宁,已经到了没有他活不下去的地步?”
“不知道啊,按说不应该啊,但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时莜萱迷茫震惊的程度,不比婉儿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