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猫。”
密室中,张天流盘膝而坐,周身四色华光流转,随着他声音落下,流转的紫气立刻化作云猫悬浮在旁,舔着爪子。
“冥鱼。”
流转的黑气跟着化作一条纤长优美的黑鱼,此鱼鳍如丝绸,两侧胸鳍如双翅,尾鳍如裙摆,如金鱼眼的大眼珠里,彷佛有着对这世界的无尽好奇,特别是发现自己优美的身段与张天流长发摆动弧度一致时,越发的好奇,凑近发丝,都是黑亮的表皮,宛若融为了一体。
“寒蛇。”
散发于周身的白气立刻围绕张天流盘旋,似面团般被拉得越来越长,最后化作一条拇指粗细的白蛇绕着张天流环绕数圈,便游到一旁盘起打盹。
“灵雀。”
最后的金光化作了一只雀鸟,通体金光灿灿,唯独头顶长了一撮殷红如血,还附着赤红火焰的毛。
张天流睁开眼睛,看着四只动物,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除了云猫,其余三力他真的是尝试了各种动物,最后只有这三只最稳定。
什么龙虎凤凰,麒麟神兽,全崩了!
真元幻兽,是要根据自身功法、阅历以及真元特性结合而成,修的不是龙虎功,幻不成龙虎,就算修有,阅历不足,历练不够也白搭。
张天流也算见过真龙,跟灵龙又相处很长时间,加之灵龙是他的阴界引路人,有了这么多层关系,净灵树也能化作木龙,但它却一动不动,跟木头真的没两样,又脆,没法防御,唯一运用只是疗伤。
化为雀鸟不仅能疗伤,还能飞能跳,又是唯一能开口说话的小家伙!
不过它不会自己说话,只是能传达张天流的声音。
这也很神奇了,要知道它是真元所化,没有肉身。
云猫也没肉身,却因为紫金云阴的特性,爪子如刀剑,现在甚至能释放旋元剑气,但连一声“喵”都不会叫。
冥鱼宛如刚从冥界轮回回来,整一个好奇宝宝,见啥都感兴趣,特别是会动的,但它没有智慧,他就是张天流幻想出来的一条鱼,因功法缘故,继承他些许本能。
寒蛇不用说,修炼冰骨所需的寒髓,就是从昔日宠物,小骨身上获取,那家伙,活着是条蛇,死了是条骨蛇,导致张天流四象之一也被迫成了蛇,还是一条懒惰的冬眠蛇。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向灵龙讨要一杯龙血,改善一下冰骨,若不契合,替换冰骨也成。
如今就没戏了,四力已经修炼圆满,新功法也成功开发完四象。
划开虚屏,张天流愣了。
不仅之前丢失的一个月补回来了,还特么超了十倍!
一年啊!
他居然修炼了一年啊!
难以置信!
他啊!
每天一个时辰都懒得修的他!
自从研究符文开始,一年修炼时间满打满算都不够七十二小时的他啊!
一次闭关一整年,难以置信!
张天流这回终于能理解到,那些动不动就闭关几十上百年的修士了。
有些东西参悟起来,时间真是会不知不觉的流逝。
他还以为只过了几天呢。
都快赶得上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了。
然而这只是新功法的第二个阶段,剩下的八卦形,张天流想想就头疼,心说:“要不,不练了?”
他觉得自己不算半途而废,实在是人笨,资质差,还没啥灵感。
目前的想法是结合奇门九宫,问题在于,四象形是在中宫好呢,还是东西南北四宫好呢?
看似尝试两遍就有结果,实则这是两种体系,一旦修成很难换,修炼界常言道,换功如换骨,除非功法真的烂,最好别换,搞不好匹配失败,更是前功尽弃。
给仪器添加外灵珠和材料,张天流点上一根烟,刚抽几口就觉得不对,思索道:“我好想忘了什么?对了,交易。”
“喂,唐大秘书,还活着没?”
“死了。”唐采声音很冷。
“唉,公叔怜阳太狠了,怎么说你们也是情同姐妹啊,怪我,我太罪孽深重了!”
“不要脸的张先生,这里是天涯集团,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唐采恢复了昔日的职业素养。
“嚯,野心不小嘛,打算把所有天涯都纳入旗下?”
“不好意思张先生,我们业务繁忙,如果您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祝您早死早超生,晚死疮满身。”
张天流错愕片刻,笑道:“借你吉言,明天老地方交易。”
“你还知道交易。”唐采声音中带着怒意。
“我说时间了吗?”张天流反问。
唐采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可他们还是白等了一年。
心中怨恨难平,还想骂他两句,结果通讯断了。
唐采更气了。
这最后几句回答,倒像极了昭阳模式!
但她却不像她了!
这种骂人的话,她可是从来不会说的。
不得不说,骂出来真爽!
想到张天流听到是,肯定是一副听错的表情,唐采怒气就消了,神清气爽的起身,舒展曼妙的躯体。
继而素手一划,开启虚屏,正要联系谁去,指尖却迟迟没有落在称号栏上。
“好久没去看海了!”
唐采呢喃一句,仰头望着浩瀚的星辰大海。
公叔怜阳府邸,通过镜观大法目睹这一切的公叔怜阳脸色很冷!
“我说过,她很不可靠。”一个披着破旧斗篷,身材句偻的老妇,缓慢走到公叔怜阳背后。
“她能力很强,实力也不弱,能帮我大忙。”
“可她心里没有你!”老妇道。
公叔怜阳笑道:“生意场上,从来就没有忠诚。”
“呵呵,你难道不怕她会背叛你?”
公叔怜阳眼睛微眯,回眸凝视句偻的老妇,眼中神采,宛如将烟花绽放时的最美一刻保留下来,璀璨夺目,满天星点遍布她整个眼眸。
老妇浑身一颤,身体越发句偻,哆哆嗦嗦道:“老奴知罪,不该挑拨离间!”
公叔怜阳注视回镜观大法,凝视唐采离去的背影道:“她不会背叛我,哪怕她爱的人还活着。”
“那你又为何?”老妇对公叔怜阳的行为很不理解。
公叔怜阳冷笑道:“因为我爱的人,有可能还活着!”
老妇一呆,不明白这话究竟是几层意思?
她是一头老妖,人类的情爱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是下意识觉得,公叔怜阳和唐采因为某个人而疏远,这样下次,迟早有一天会对立。
……
大海狂啸,巨浪拍岸。
在这水声风声最聒噪的时期,玄黓岛上却能响起第三种声音。
“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
“你不该来。”
“你真觉得公叔怜阳会杀我?”
张天流沉默。
远远看着,唐采赤足踏着沙滩,沿浪而行,一袭本该白色,却被海水打得近乎透明的连衣裙,湿粘出一套花俏的白色蕾丝,又勾勒出曼妙曲线,头上一顶宽檐草帽随风摆动得很是剧烈,若不是她洁白的小手轻轻按着,只怕已飞至九霄云外。
如此丽人,可惜没有盛夏夕阳的背景布,只有怒啸的海浪以及满天昏暗的云,令这漫步于海边的丽人少了四分唯美三分浪漫,多了七分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