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上杉彻到来,纲手似乎没什么意外,但见到上杉彻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的时候,却多看了两眼。
见到纲手的眼神,上杉彻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团烟雾乍起,肩头上的蛞蝓瞬间消失不见。
君麻吕收回了目光,看上去有些意犹未尽。
“知道我要来?”上杉彻笑着,拉着君麻吕在石桌前坐下,然后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不知道。”纲手喵了他一眼,然后享受地嘬一口小酒。
“啊?”上杉彻一愣,“那您在这干嘛?”
纲手耸了耸肩膀:“我还以为是我的债主呢。”
上杉彻:“……”
见上杉彻吃瘪,纲手一脸得逞的笑意,还拿起手中的酒杯,和上杉彻握在手里,却停在半空的酒杯碰了一下。
“赶紧喝了,养鱼呐?纲手骂了一声,然后仰头喝尽。
君麻吕在一旁看着,一时看看纲手,一时又看看上杉彻。
“老师不是说来见他的老师吗?为什么在这和这个姐姐喝起来了?这人是老师的师姐吗?”
君麻吕在心中暗想。
“来做什么来了?”纲手一边喝着,一边问道。
“带奈美回大名府看看。”上杉彻回答道。
“哟,你这是良心发现,打算自首了啊?”纲手戏谑笑道。
“这是哪的话?”上杉彻一脸黑线,“感觉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嘁,还不是?”纲手冷笑道,“堂堂大名的女儿,火之国的公主殿下,被你花言巧语拐跑了,你还想咋滴?”
上杉彻嘴角一抽:“那……那是她自愿的……”
纲手斜眼看着他,眼神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听听,人言否?
“对了,师父。”上杉彻拉来君麻吕,对纲手说道,“这是我的弟子,辉夜君麻吕。”
纲手一怔。
弟子?
上杉彻又对君麻吕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木叶三忍,纲手公主殿下。”
“纲手大人!”君麻吕心中虽然惊讶,但还是很礼貌地站起身来,对纲手行礼道。
同时,他心中想道,这就是老师的老师么?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年轻?
“辉夜一族的人么?”纲手看着君麻吕,心头微震。
她最近听说,雾隐村的辉夜一族,发动叛乱失败,全族尽亡。
那么这个孩子……
似乎知道纲手心中所想,上杉彻颔首道:“嗯,辉夜一族……就剩他一个人了。”
说着,上杉彻看了君麻吕一眼,见他神情淡定,似乎对灭族一事丝毫无感,不由松了口气。
纲手点了点头,随即施展了几个手印,便见一阵烟雾乍起,一卷卷轴出现在桌上。
“留个手印吧。”
她摊开卷轴说道。
上杉彻愣了一下:“我还没教他通灵之术呢。”
纲手却不以为意:“先留个手印,其他的不着急,不然到时候,你还得被我通灵回妙木山取卷轴,多麻烦。”
“也是。”上杉彻点点头。
君麻吕不知道这师徒二人在说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上杉彻。
上杉彻对他说道:“在上面写下你的名字,然后留一个血契手印就行。”
君麻吕虽然不太清楚,但上杉彻说的话,他从来都没有二话,直接照做。
这里没有笔墨,他直接咬破手指,在空白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下一个五指血印。
“好了。”纲手将卷轴收回。
“师父,这孩子的血继限界,是尸骨脉。”上杉彻对纲手说道。
在这点上,他没有瞒着纲手的必要。
“怪不得留了下来。”纲手听了上杉彻的话,又看了君麻吕一眼。
她很清楚,尸骨脉的觉醒,在辉夜一族中十分罕见,所以按她所想,君麻吕应该是这一代觉醒的唯一一人,所以辉夜一族的叛乱,没有带上他。
应该是为了保存实力。
但她却不知道,事实截然相反。
君麻吕是作为武器,作为一把叛乱的尖刀,上了战场的,因为实力强大,才活到了最后。
上杉彻听纲手这话,便知道她有所误解,但此时也没再解释。
纲手又对上杉彻问道:“尸骨脉的问题,你应该清楚吧?”
虽然这种血继限界,罕有人知,但作为自己的弟子,纲手觉得,上杉彻也算是一个博览群书的,合格的医疗忍者,不至于不清楚这样的事情。
“嗯,我知道,不过我已经解决了。”上杉彻平淡说道。
“解决了?”纲手目光一凝,深深地看了上杉彻一眼。
这种血继限界,自出现在世人视野中以来,就没听说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不过纲手转念一想,上杉彻连湿骨林的仙人模式都能修成,或许真的有解决的办法吧。
她没再细问。
这次来见纲手,一来是想让纲手看看君麻吕,毕竟是她的徒孙,二来,上杉彻与纲手许久未见,也想聊聊。
“君麻吕,你先回去吧,告诉你两个师母,我晚些直接回旅馆了,她们逛完街,你就和她们一起回去吧。”
上杉彻对君麻吕说道。
“是,老师。”君麻吕又是这句话。
君麻吕离开之后,上杉彻与纲手边喝边聊。
他又一次邀请纲手和他一起回不死岛,但纲手又一次拒绝。
无奈之下,上杉彻只能放弃。
一直聊到很晚,上杉彻才告辞离开。
就在他离开不久,静音见纲手许久未回,前来寻找,正巧碰上了刚刚离开的上杉彻。
“纲手大人,那是……”
诧异地看了一眼上杉彻的背影,静音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哦,一个老朋友,正好碰上了。”
纲手淡淡回答,将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
“哦……”静音的目光,一直落在上杉彻的背影上,直到上杉彻完全离开,她才收回了目光。
“嘛,喝完酒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又将是奋斗的一天呐!”纲手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啊?”静音一惊,明天又要去赌馆?!
天呐,敢情今天不去,就只是今天不去而已啊!
“纲手大人,等等我——”
静音追了上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