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苏亦浅打破了这份安静,“秦陌,你是个好男人,你值得更好的人……”
秦陌猛的抬起头,他的眼眸里尽是血丝,突然站起身俯身抱住苏亦浅,在她的耳旁,一字一顿的着,“你听着,我秦陌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无论你是叶浅还是苏亦浅。”
他松开她,看着她一下子红聊眼眶,自己差点也没忍住,深吸口气,再次开口,“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秦陌只爱你一个人!”
“不值得……”苏亦浅喃喃自语,不值得的,秦陌,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真的……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不是你了算的!”
“你出去吧。”
秦陌转身离开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是捂着脸,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而出差尚在外地的邱静美连夜赶了回来,在知道苏亦浅失踪的那一刻她差点心跳都停止了,幸好,幸好她回来了。
苏亦浅所在的病房这一层楼都被封锁了,一排持qiāng武警把守着楼梯口、电梯口,来人必须经过检查才能进入。秦陌不想让任何一个有可能的隐患再次出现在苏亦浅身边,不能让这些东西毁了她。
邱静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听着秦陌的叙述,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毒品,浅浅居然被注射了毒品!
“安排好这段时间的事情,不能有任何一点泄露。”
邱静美惊醒,“浅浅……”
秦陌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她不会有事。”
难以言喻的痛苦快速的侵占她的身体,苏亦浅手中的手机“啪”的掉到地上,她用力的攥着拳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右手死死的拽着被子,不,她不能……
秦陌推开病房门,看到她的样子顿时脸色大变,“浅浅!”
“别过来!”
苏亦浅大吼一声,喝得秦陌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难受,好难受,好想,好想要……不行!她不能碰那东西!
秦陌再顾不得其他,飞扑过去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脚踹到肚子上,这一脚,硬是差点将他踹趴下。
“我让你别过来!滚!滚啊!”
“浅浅!你别忍着了,我求你了,我心疼!我去给你找!好不好!”
秦陌顾不得自己身体上传来的痛觉,他看着面前痛苦的女孩,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要被捏碎了,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苏亦浅突然抓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杯砸到霖上,玻璃碎片飞溅,她扑下床,直接平了碎片上。碎片扎进她的手心,她的胳膊,看着眼前的鲜血,苏亦浅突然疯狂大笑起来。
“秦陌!你看到了吗?我这辈子都要这么度过!”
“不!”
秦陌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跪在地上摇头,“不是这样的,浅浅,不是这样的!”
病房里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苏亦浅猛的抬起头看向他们,“把我绑起来!快!”
“不行!”
秦陌的话刚刚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苏亦浅收回自己的手,一把将秦陌推开,手心里的碎片嵌的更深,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冲着两个青年嘶吼,“把我绑起来!!!”
秦陌再醒过来的时候在另外一件病房里,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病房就看到走廊里站满了人。
他伸手去推苏亦浅所在病房的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大少,苏姐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
“浅浅!你开门啊!”
病房里毫无动静,秦陌焦急万分,“浅浅!求你开门!快点把门打开!”
闻讯赶来的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好过,更何况她还是只是个18岁的女孩,本该有更好的人生,结果,现在全都毁了。
秦陌执着的拍着门,“浅浅!你开门好不好?求你把门打开!你别这样对自己,我心疼啊!”
“滚!”
一声怒喝从病房里传出,声音带着颤抖,不知道是怒极了还是因为痛苦。
邱静美看着秦陌还想些什么,最终是没忍住,开口道:“秦少,你想怎么做呢?那东西我想你们都很了解,她这样,戒得掉吗?”
秦陌拍门的动作停止,压抑的声音传来,“戒不掉,我就供她一辈子。”
整个走廊一片寂静,他们不怀疑秦陌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来,胆子也太大了吧?
邱静美一愣,却是摇了摇头,神情严肃,“秦少,别让她恨你。我知道你想拿到那些东西轻而易举,我也相信你有那个能力供她一辈子,但是,她绝对不会碰那东西第二次,因为她不甘心。”
不甘心,对,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自己重来一次的人生就这么荒唐的结束,她不甘心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毁了。
“秦少,你了解浅浅,她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如果她想要那东西,就不会让人把自己绑在里面。她为什么那么抗拒你?因为她觉得她现在根本就配不上你,从此之后无论她多努力,她都是一个有吸毒史的人,她觉得和你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所以她拼命的想把你推开。”
邱静美的声音不大,却是让在场的人都是忍不住难受,苏亦谦看着垂着头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捏着拳头,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的道:“秦陌,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浅浅真的这辈子都需要这么度过,你会怎么办?”
“我会一辈子都陪在她身边,如果她觉得她被迫注射过毒品就配不上我的话,那我可以把我变得和她一样。”
秦陌平淡的话却是让走廊里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把自己变得和她一样?怎么变?吸毒?
“砰!”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拉开,苏亦浅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瞪着秦陌,她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的血肉模糊,胳膊上和手心的玻璃碎片还在,嵌的更深,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再度裂开,洁白的病号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