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 太精彩了。”亨利激动地鼓掌,“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这更精彩的故事呢?”
一直忧心忡忡的秦磊抬起了头,他知道的恐怖故事不多, 还要说自己这份和女儿月月那份。所以他不得不早点说了, 万一有人在他之前说了他想说的故事就坏了。
“珠, “不知道你们在晚上的时候敢不敢低头往床底下看?反正我是不敢的,我从小到大胆子都不大,但是我有一个朋友胆子很大, 他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趴在床上把头垂下去往床底下看。”
一旁的张舒脸色非常不好, 秦磊面露愧疚之色, 如果不是他贪图便宜非要带着一家人跟着亨利来度假,妻子和女儿就不会遭受这些了。
他撇过脸去,继续道:“一开始他只是看两眼,到后来他能这样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我问他床底下有什么好看的,黑咕隆咚的怪吓人的, 他说感觉很吸引人, 床底下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着他。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他说他也不知道。后来有一天他消失了, 家里人报了警又发动了一大帮亲戚去找他,都没有找到。
几个月后他母亲在给他房间打扫卫生的时候闻到了很臭的味道, 她翻遍了房间也没发现是什么东西在散发臭味。后来他们夫妻俩发现, 臭味是从床底下散发出来的。他们挪开床,看见床底的地板上有一块潮湿的人形印记。
他们把地板掀开了,在里面发现了我朋友腐烂的尸体。”
“哇哦, 精彩!”亨利激动地站了起来, “太精彩了, 这是目前为止我听到的最精彩的故事了!”
“那个。”秦磊勉强笑了笑道:“我想再说一个故事,替我女儿说的。”
“可以。”亨利道:“你请说。”
秦磊拿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差点被呛到了,一旁的张舒赶紧帮他拍了拍背。秦磊温柔地看了眼妻子,然后道:“你们经常夜晚开车吗?经常在晚上开车,特别是开的士的人应该都知道,晚上的时候有些路是不能开进去的。
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就是开的士的,有一天晚上他快下班了,临时载了个客人。客人报了个地址,太远了,他有点不想去。客人说不远的,只要从某一条路走就很近。那个朋友的朋友犹豫了,因为在这个城市干这行的都知道,那条路白天走还可以,晚上是不可以走的,因为那条路在晚上出了很多事故。
客人见他犹豫,就说钱不是问题,只要把他送到,就给两千块钱的车费。我那个朋友的朋友当时经济上有点困难,闻言就一咬牙答应了。
他将车开进了那条夜晚禁忌之路,一开始很平静很正常,他松了口气,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忽然车子顶上窗户上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以为下雨了。
后座的客人突然在这个时候阴笑起来,他很害怕。然后他就看见拍打在车身上的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一个一个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血红色手印……
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车子都变形了。”
此时瑞普利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张舒紧紧地按着女儿的耳朵,眼里有泪花闪烁。倒是月月仿佛一点也没听到爸爸在说什么,或者听到了也不懂似的,正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秦磊。
七个病人的感觉都还好,毕竟鬼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我说完了。”秦磊点了一下头。
“真的很精彩呢。”亨利赞叹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您竟然能说出如此精彩的故事。太棒了,真希望之后还有更精彩的故事。”
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发言说了四个故事,朱妙妙便决定说了。因
“尤其漂亮,像是凝聚了天地灵气的狐狸眼。她道:“半夜的时候最好不要去厕所,一些老人会这样叮嘱晚辈,因为他们认为厕所是污秽之所,容易吸引一些不好的东西。
小芳……呃有个叫小芳的女孩子不信这个,有一天晚上睡觉前她喝了很多水,半夜被憋醒去上厕所。她迷迷糊糊地坐在马桶上,不一会儿她感觉屁股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有个毛茸茸的东西顶着她。
她很奇怪,穿上裤子往马桶里看,马桶里竟然有一颗脑袋。正伸着长长的舌头,在舔她。”
“……”余笑表情有点奇怪,她倒不是觉得害怕,而是觉得这个鬼真的挺猥琐的。
“也是很不错的故事呢。”亨利听得很开心,“就是比之前的几个故事差了点。”
朱妙妙有点丧气,她是真的很不会讲故事,不会是她要住进那间房吧?不过就算是她,她也不会害怕。
“我来下一个!”五院的康俊举起了手,他嘿嘿笑了笑,道:“我不会讲故事,平时也不喜欢看这种类型的故事。那我就讲个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吧,大家听听就好。”
说着他微微眯眼,露出回忆之色,开口道:“我有一次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和几个小伙伴不得不在一个鬼屋过夜。到了半夜我接到了一个任务,必须起来做夜宵。没办法,我只能起来做夜宵。
那时候我困得迷迷糊糊的,也没仔细就做了一盘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夜宵,然后按照指示送给我最好的朋友吃。我朋友吃着吃着就哭了,哭声吵醒了我,我问他为什么哭。他一边吃一边说他的耳朵好疼,我就去看他的耳朵,结果他的耳朵不见了,空空如也。
再一看,他嘴里叼着的已经被嚼烂了一半的,不正是他的耳朵嘛。”
说完之后康俊看向众人,却见众人没什么反应。他长叹一声道:“我就说嘛,我真的不会讲故事。”
“这是真的吗?”已经唇色如纸的瑞普利问,“刚才你说的真的是你的亲身经历?”
“那当然了。”康俊用一种你这种凡人不会明白的表情看着瑞普利,“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嗐,真的假的无所谓啦。”马山拍了拍康俊的肩膀,道:“现在轮到我来说了。”
马山是个看起来略沧桑的男人,留着短短的胡茬,笑起来漫不经心的,有一种现实中不容易见到的浪子气息。
他坐没坐相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和中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该从哪里说好呢……”马上忽然点头,“啊,对了。我们村上有一个姑娘,长得很漂亮,工作也好,是个中学的老师。她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进出村子必须得经过一座小桥。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只要她下班回家路过那座桥,她的自行车胎就会爆掉。不过不要紧,因为很快就会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过来帮她,每天都是如此。
时间久了她就很不安,总觉这不正常。有一天放假,她和村里的老人聊天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老人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问她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手。
她想了想,说没注意。老人说,如果明天再遇到他,你去看他有没有手。如果有那就没事,如果没有手,你就赶紧跑,车也不要了,赶紧跑,千万别回头。
第二天傍晚她下班回家,路过了那座桥,果然车胎又爆了。不就之后那个黑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她就一直盯着男人的手看,可男人的双手揣在口袋里,她也看不清。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男人过来了并没有帮她修车,而是双手插兜站
她好害怕啊,想跑又腿软。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人是鬼?你的手呢?这时候黑衣男人抬起头,阴森森地笑了,他说……”
说到这里马山看着众人,见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他站了起来,“他说呀……”
马山突然伸出自己的双手,同时大吼一声,“手在这里!!!”
“啊啊!!”张舒尖叫一声,抱着女儿蹿了出去。瑞普利一屁股坐在地上,南哥的雪茄掉了,亨利瞪大了双眼,其他病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哈哈哈……”马山狂笑出声,“不是说要可怕吗?我这个还不够可怕吗?看你们一个个吓得,哈哈哈……”
余笑翻了个白眼,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歇斯底里的男人。
“呵呵呵……”亨利的笑容有点僵硬,“确实不错,是个精彩的故事,下一个谁来说?”
“我来吧。”余笑百无聊赖的道,她其实对这个根本不上心,因为她不在乎是否住进那间房。如果能住进去也不错,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找鬼玩。
“咳咳。”之前喝的葡萄汁有点甜,她嗓子不太舒服。余笑道:“我呢是个学生,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写点东西,就一些小故事,什么类型的都有。有一点比较奇怪,我写别的故事的时候都没事,唯独在晚上写恐怖类的小故事时,总会感觉身边有风在吹。左右啊头顶啊什么的,都有风。
有一天晚上我又在写恐怖故事,写到一半有点累,就去刷刷论坛什么的放松放松,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怪谈帖子。里面楼主说,有些脏东西对活人写的关于它们的故事很感兴趣,当有人在写这个类型的故事时,它们都会凑过来看。
所以当你在写恐怖故事时感觉身边有轻微的风在吹,那不是真的风,而是脏东西们在你身边一边看你写故事一边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