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另一边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之后乔治没有再说一个字就挂了电话。
周小珍和赵岚巴巴的看着她，“怎么样？”
“他同意了。”余笑开心的给乔治发短信, 把铁牛的信息告诉乔治。
“啧。”周小珍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乔治他还怪惹人怜爱的。”
赵岚真的搞不懂这些小年轻的想法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怜爱一个鬼吧？”
“岚姐你不懂。”周小珍眯着眼睛竖起食指摇了摇，“有时候越怜爱一个人，就越想欺负他，越想看到他凄凄惨惨的样子。”
“……”赵岚张大了嘴巴，感觉脑子里有个零件转不过来, 卡住了。
她看向余笑, “你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余笑绝口否认，“我是那种三观不正的人吗？”
周小珍委屈的噘起了嘴，嘤嘤嘤笑姐说我三观不正……
余笑将自己今天画的符整理了一下，有厚厚的一叠。拿着那叠符纸, 她感觉倍儿有安全感，倍儿豪气。一个人骤然富有, 就会忍不住嘚瑟。
“商城里一张符箓卖十个积分, 如果我也在商城卖符箓, 只卖五块钱。”余笑想到了不用申请疗程也能有源源不断积分的办法，“那我是不是会赚疯了？”
“对哦！”周小珍又兴奋了, “笑姐你画符几乎百分之百成功, 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天能画几十张。往少里算, 一天卖二十张，那就是100积分。我去, 一百积分啊！这得下多少次副本啊！”
别说周小珍了, 就连余笑自己都忍不住呼吸粗重起来。
“啊……”余笑浑身发热, 小脸红扑扑的, “我要长生不老了！”
周小珍和余笑手拉手，“笑姐你真的要长生不老了！”
“哈哈哈……”余笑激动不已，“我们三个一起长生不老！”
周小珍连蹦带跳，“啊啊啊啊……爸爸妈妈，我不用死啦！”
“咳咳！”一旁冷眼旁观的赵岚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们，“虽然你们很开心，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们商城是六院商城，和其他医院并不是共用一个商城。也就是说，笑笑你的顾客只有六院的病人。”
“那又怎样？”周小珍不明所以，“六院病人也不少呢，至少有几百。”
“是，确实是这样。”赵岚心累扶额，“但是就算只卖五个积分一张，他们也买不起。你们仔细想一想，从六院投入使用到今天，有多少人完成了第一个疗程？就算已经完成了第一个疗程，他们又有多少积分？他们可没有得到称号，更没有奖励积分。”
“……”
美梦在一瞬间坍塌，余笑失去了所有激情。她无力的靠着床，蔫头耷脑的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啥时候再进副本吧。”
她们一致决定今天晚上就申请疗程，明天一早就进疗程副本，毕竟总在病房里待着也没什么用。
赵岚已经将四院论坛里所有的经验帖都刷了一遍，她总结道：“这些经验贴很有用，但写经验贴的人并不多，我们能正好进入这些副本的概率不大。”
“为什么呀？”周小珍双手捏着辣条道：“为什么写经验贴的人这么少？大家都是病人，难道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赵岚分析道：“但是在这里，病人们并不是合作关系，而是竞争关系。”
“啊？”
赵岚翻出积分榜，道：“前十名会奖励功能卡，功能卡能兑换道具卡，体能卡，气运卡这些非常实用，关键时候能保命的东西。你想想看，
“啊……”周小珍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余笑也沉默了，她扪心自问，换做自己愿意这样做吗？
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关乎自己能不能活命的事情上。
“嗐，这么沉重干什么？”赵岚笑着拍了拍两个妹妹的肩膀，“我们还不到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呢，毕竟我们的论坛等级还不到三级，还不能在论坛发帖呢。”
说的也是，余笑也笑了笑，“我们还是想想明天的副本吧，不知道和圣伊丽莎白比起来怎么样，难度会不会增加了？”
“就算增加了也不怕。”周小珍自信满满的捏拳，“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
赵岚点开论坛后台道：“这么勇吗？来来来，来申请下一个疗程了。”
熟悉的小骷髅头龇牙咧嘴的抛飞吻，“感谢您的积极配合，秋咪~”
“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吃晚饭吧。今天晚上早点休息，谁知道明天晚上还能不能睡呢？”赵岚非常有经验的道。
周小珍附和点头，“是啊。”
余笑不解，“为什么不能睡？”
“……”赵岚和周小珍同时想起了余笑说睡就睡的超凡本领。
……
周小珍靠在门口，等待着送餐员的到来。
余笑突然想起来，将送餐员铁牛贿赂的那副墨镜拿出来戴上。赵岚看了一眼，有些激动道：“你想看外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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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余笑点头，自从她们被拉进这个见鬼的游戏之后，余笑就再也没见过门外的样子了。也不知道门外还是不是以前的样子，还是说门外也和窗外一样，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了？
病房里的灯亮着，余笑带着墨镜，看什么都笼罩一层灰色。
她在等，等送餐员过来，她一块看看。
门口的周小珍道：“来了来了，我听到声音了。”
余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
之前她和周小珍曾经将病房的门完全打开过一次，外面是一片浓稠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这次不一样了，她看见了。
虽然依旧有一层黑雾，但是很淡，不影响她看东西。
余笑忍不住朝着门的方向走，门的外面是一条走廊，老旧破败，墙上的漆大片大片的掉，露出了里面缠绕的电线。
布局还是医院的布局，但明显不是原本的医院了。余笑走到门边，忽然她看见了什么。
在门外的左边，有一大坨什么东西在动。
仔细一看，是好几个缠绕在一起，用匪夷所思的姿势，正在扭打的几个人形。
打了半天终于分出了胜负，两个长头发的哭哭啼啼的推着车走了。剩下那个的穿着厨师装的骷髅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厨师帽戴在头上。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推着一辆食物满满的餐车走了过来。
骷髅走到她们门前，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用富有磁性的声音道：“要饭吗？”
余笑：“……”
周小珍：“知道我们病房里住着谁吧？”
骷髅恭敬的道：“知道的，伟大的圣伊丽莎白院长阁下就住在这里。”
“哼。”周小珍得意的挑眉，“知道就好，今晚我们想吃……”
所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虚假的送餐员，每个送餐员都准备了两种食物，只要人家愿意，可以在真和假之间随时切换。
骷髅准备好了食物，仔细小心的装进袋子里，然后再次轻轻敲了敲门。
周小珍抬手开门，余笑道：“告诉铁牛，他可以准备换工作了。”
“嗯？”周小珍有些奇怪，“外面的真是铁牛？为什么每次都是他？难道六院只有一个送餐员？”
余笑心说当然不止一个，只不过其他送餐员都被铁牛打跑了而已。
铁牛森白的白骨抓拎着袋子送了进来，周小珍接过来，顺便道：“铁牛啊，院长阁下说了，你可以准备换工作了。”
“咚！”
“骨碌骨碌……”
“？”周小珍：“什么声音？”
余笑嘴角一抽，“拿了饭赶紧关门吧，铁牛兄弟激动的头都掉了。”
周小珍：“……”
铁牛慌忙地跪在地上把脑袋捡了起来，颤抖着将骷髅头按在了脊椎骨上，然后推着餐车晃晃悠悠快乐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赵岚好奇的问：“外面什么情况？”
周小珍好奇的问：“铁牛长什么样子？”
“外面很破旧，像是一个报废医院的走廊，黑雾弥漫，别的没有了。”余笑又看向周小珍，“铁牛长得很骨感，从头到脚都很骨感。”
周小珍：“……”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天晚上三人都很平静。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醒来。
赵岚洗了脸，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喝水。
上一次进副本前她特意换了一套外出的服装，结果进副本之后自动换成了条纹病号服，所以这次她就不折腾了。
余笑泡了一杯牛奶，周小珍在吃辣条，三人都在等待了时间的到来。
“叮咚！”
八点准点报时。
余笑陷入了黑暗，再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站在野外。
不能说是野外，因为前面不远有一片低矮的房屋。余笑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穿着一身五六十年代的蓝布褂子，脚上穿着灰扑扑的鞋子，站在土路上。
赵岚和周小珍就在旁边，和她差不多的打扮。除了她们三个，这里还有六个人，四男两女。
都是年轻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和她们一样在观察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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