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两个新来的,也给我注意一点,别怠慢了,别以为你们是新人犯了错误我就会轻饶了啊。”总管指着打扮成家仆模样的书童恶狠狠的教训道,“不行,教育了你们这么长时间,我也有些累了,得喝口水去。”
说着,总管就放了鞭子去旁边接了碗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算好好监工。谁知道这才刚刚坐下来,就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始叫唤起来。
“哎哟我的屁股,疼死我了,快快快,找个大夫。”这下子碗里的水也洒了出来,人也慌张狼狈得很,扶着屁股就去后厅找大夫了。
他刚一走,方才在马棚里安静干活一言不发的家仆们就开始嬉笑起来。
“看见那傻样没有,可把我笑死了。”家仆甲胆子还大,总管还没走远他就开始吵闹起来。
“也就仗着二公子还算看重他,就那点儿地位还在我们面前横,当初不也是和我们一起洗马的吗?”家仆乙也看不过去,也开始附和起来。
“什么看重他,他有什么能耐啊,不就是一张嘴能说?天天搁那儿拍马屁呢。”家仆丙翻了个白眼,“还看重他?要是看重他昨天能给他一顿鞭子?看他今天这狼狈的样子,可把我头都笑掉了。”
“你们两个新来的也注意一些,这个人凶得很,可不要招惹到他了,不然你们两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家仆丁倒是心善得很,只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那么一点儿威胁的意思。
兄弟二人只是笑着点点头,却不多言语。
这下子,这家仆丁不知为何突然对这两兄弟起了兴趣。
“嘿,你们兄弟二人叫啥名啊?”家仆丁放慢了手上的活,趁着总管不在开始聊起天来,“我先说,我叫赵拴儿,二十里地外赵家村的,你们两人打哪儿来的呀?”
“我们兄弟二人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收留我们的,前几日师父仙逝,我们兄弟二人花了身上所有的银钱给他老人家置办了葬礼,现在我们要生活,就又找了份活计。”其中一名书童也是张嘴就来,故事一编就来。
“这样子,看不出来你们二人的身世还挺坎坷的,对了,你们两兄弟叫啥名来着?”那赵拴还是不依不饶的,还是要问个明白。
“我叫清风,他叫朗月。”方才说话的正是清风,他特意隐去了姓氏,“我们兄弟二人没姓。”
“啊,有点儿意思。”赵拴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
“对了,我之前听我师父说,齐国的三位王子一向合不来,我们兄弟二人极少出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朗月这时候忍不住,接着他们两人刚刚的话茬接了下去。这一次的任务,朗月可是牢记在心。
“哎,这你们可不能瞎说,我只知道啊,我们二王子呢,可是收了不少的贤士,连三王子都被他拉入了阵营之中,可怜那大王子可是势单力薄的。”赵拴一边说着议论这些不好,一边又开开心心的说了起来。
而清风朗月两个人,也发现了这个绝妙的好机会,于是两个人同时对着对方点了点头,轻轻的笑了笑。
“大王子势单力薄的?我可是听我师父说,那个大王子背后还有靠山呢。”清风一时嘴快,但是最后也收得住,草草两句就结了尾。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我只是一个家奴,哪里知道这么多,只是齐王如今被抓去当了俘虏,齐国可是乱得很,我估计以后也就只能够仰仗大王子或者二王子了,其他的王子,我看着也不中用。”
“那你觉得,这二位王子,要是争起来,谁赢得可能性大一点?”清风凑上前去,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吧,二位王子实力大致相当,但是我觉得我们二王子还是要厉害一些,不过我觉得吧,齐国现在正式内忧外患的时候,我觉得诸位王子如果团结一致的话,我们老百姓也不会受苦。”赵拴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头,“他们相争,说到底还是苦了我们,我跟着二王子,如果真的要打起仗的话,我还是希望二王子能胜利。”
“也是,乱世之中,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得了主的。”清风叹了一口气,方才糊弄赵拴的话中有一点他倒是没撒谎。他和朗月两个人的确是从小无父无母,而他们的父母,正是战争的牺牲品。始作俑者,正是齐王。
这一次他们二人跟随陈平前来齐国,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如果有人一统霸业,战争不就可以避免了吗?就算真的无法避免,也总能减少吧。”朗月站在一旁细细地听着,也忍不住插了嘴。
“或许吧,只是不知道,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赵拴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谁有这么大能耐我倒是不清楚,只是这齐国也是岌岌可危啊,我和朗月两个人打算干两个月攒点路费就走人。”清风放下手上的活计,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一听到这话,赵拴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齐国岌岌可危?这他可没有感觉到,虽然说大王子二王子总是闹的很凶,可也没啥特别大的动静。
齐王不在,国内有文武百官和诸位王子撑着也还算风平浪静。他们这些老百姓,别的不图,就图个安安稳稳的日子。可这个梦想,被眼前二位兄弟一下子给击碎了。
“你们二人,说这话是啥意思啊?”赵拴激动起来,一下子就放下了手上的马刷,紧紧的抓住了清风的衣袖。
“我们兄弟二人赶来二王子府上的时候,道听途说过一些谣言,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清风轻轻开口,说话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儿蛊惑的味道。
“你们说,我,我也了解了解,早早做足准备。”赵拴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都差点要变得结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