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脸上带着几分欣喜:“爱卿,寡人总算是把你盼来了,这来龙去脉,相信你也是了然于胸了。”
“请大王放心,微臣接到御令便率兵全速赶来,虽听闻这白起杀人如麻,在这战国之中,量下滔天大祸,罪大恶极,但只要有微臣在,定叫他绝不能踏入这大魏半步!”
魏王听闻刘睿这一席话,神色活现,与方才是判若两人。
而在场的文武也是皆长舒一口气,魏王自打知道这秦国发兵的消息以来,面容终日愁云密布,喜乐无常,而场下的文武,也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莫说是乌纱帽不保了,就连人头都有可能搬家。
而接下来,钊实的另一封书信打破了这极为短暂的祥和。
信使呈上书信,魏王颤抖着双手接过。
刘睿虽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但见那魏王阅毕,随之又是愁云上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嘴里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说罢,手中颤抖着,纸条落于地上。
而是在场的文武见为王又是这般,不禁自觉天要塌下来了,脸色也皆随之一变。
刘睿见那魏王又是这般,随即转头望了望在场的文武,又是一片混乱,心里不禁暗叹:“怪不得被秦国灭了,这还没打呢,有这么吓人吗?”
遂俯身拾起魏王掉落在地上的纸条。
只见纸条上面写着,“八月十三,丑时一刻,白起带军二十万以东相去,自重!”
这短短一行字,也是让刘睿见之触目惊心,立刻在心里暗暗盘算,八月十三,正是昨日,白起于丑时出征,正是那深夜时分,往东边走,正是冲着这魏国来的啊,而此时已是十四日傍晚,既然是这魏国的密探来报,定是亲眼所见,那这白起显然是从咸阳城出发。
刘睿立刻翻开地图仔细看,从洛阳城抵达魏国的西部防线,从九原途径上郡再到安邑,正是整个魏国的最西边的一条防线。
而按正常的行军速度来看,只需三日,而这秦国,兵强马壮,哪是这六国所能比的?根本不出三日便可抵达,况且据这封书信寄出,已有两日,如果照着书信上来说,白起从咸阳向东进军,在接下来的十几个甚至是几个时辰里就将抵达西边的边关。
而秦与魏的边境防线一旦被攻破,整个魏国就像是从外被人强行打开了一道大门,只待那秦人长驱直入,便可将魏国收入囊中。
想到这里,刘睿亦不禁流下一滴冷汗,猛地抬头对魏王说道:“请大王立刻下令,加强从九原至安邑这一带的防御工事,白起有极大的可能就在此处进军!”
魏王听闻,定神的望着刘睿,不作一言,整个人呆若木鸡。
“大王,再不做决定就真的迟了!”刘睿见状道。
魏王终于好似大梦初醒,用手拍了拍额头,连忙道:“爱……爱卿,现在我任命你为此次出征的三军统帅,一切交由你来定夺。”
刘睿心中暗自吐槽道:“你也太信得过我了吧,你就这么想把锅甩给我?我不背这个锅啊!”
但自己不来背锅,谁来背这个锅啊?再这样拖下去,魏国灭亡,一切皆历史上所演进的一般,来这战国几月,还未发展起自己的势力,就将迎来灭顶之灾。
这是刘睿,最不想看到的。
“微臣遵旨,愿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辞去魏王与百官,便转身出门。
一切皆是和时间在赛跑,谁抢得了先机,谁就总揽大局,刘睿虽手持魏王所赐的三军虎符,但眼下,整个魏国,已无任何闲置军力,能让他直接调遣,跟随自己作战。
他现在只能左右魏国军力的
简单筹备物资之后,即刻上马,亲自带领着手下心腹大将与那两万精兵,不顾一切投身至西部边线。
历史上,魏国历此一战,已然灭国。但这并没有满足秦国的野心,继而灭掉了魏、楚、燕、齐,一统天下。
此时此刻,刘睿便是要做这逆天改命的人,去阻止这一切发生。
但这一切,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
但好在一切也如刘睿料想的那样。
白起带领的二十万铁骑就在亥时三刻,抵达了安邑郡,整个安邑郡,是魏国西边防线最南端的一个小郡,也是军事力量最为薄弱的一片区域,根本比不得上郡与九原,而那白起自是知道这些。
亥时已过,安邑郡西边的城墙上烽火台上,烈焰熊熊燃烧,火光照得一个士兵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耳边轻闻马蹄声,那人便立刻清醒半分,定睛一看,高墙外面一片通亮,那军队的士兵皆手持火把,向前移动。
“不……不好啦!”那士兵见状,心里一紧,扭头就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奔那战鼓而去,霎时间鼓声大作,惊动了整个安邑郡。
西北边境线的所有将士,也是绷紧了一根弦,闻南部鼓声大作,见烽烟四起,立刻知晓了是何情况,便命人严于提防,派兵前去支援。
“秦军来犯,全体戒备。秦军来犯,全体戒备……”警告的声音此起彼伏,弥漫在整个西部边线之上。
所有人皆是全副武装,随时与那白起的铁骑以死相拼,以身殉国也是在所不辞!
而整个安邑郡,在接到消息后,亦是全民皆兵,而那些老弱病残的百姓我也是背井离乡,离开这是非之地,所有人都是视死如归,白起的到来同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意味着死亡的到来。
安邑郡里,所有人无不凝神屏息,在城墙之内窥探着那二十万人的一举一动。
白起带军,行至半道,眼见就要跨越秦魏两国的边界了,而接下来这一幕,也让所有安邑郡的人都傻了眼。
只见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白起,突然停下,左手一挥,身后的二十万人马,亦皆猝然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