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楚了。
这是她最喜欢的衣裳。
也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她说过,蓝色会给人带来宁静平和的感觉,她很喜欢。
他费力地睁开眼,越看越清晰。
是她的衣裳,连气息都是一样的。
是她回来了。
带着失而复得一般的欣喜,他伸手将人抱到了怀里。
“盈袖。”
紧紧地搂着面前人,他不可抑制地低叹,又带着控诉的指责,
像是不忍指责太多,他沉闷的语调低低的,反倒是勾着人,让人心疼起来,
“你去哪了,我都好些天没有见到你了。
我身边就剩下你了,你怎么能躲开我呢?
盈袖不是最善良,最心疼我的么?
怎么舍得让我难受这么些天?”
他紧紧地抱着人,倾诉衷肠,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你一定是不会舍得离开我太久。
是不是他们将我情况同你说了?
盈袖,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
我不吃药,不吃饭,就是要让他们着急。
只有这样,他们就会跟我一样着急,就会急着去找你,将你寻回来了。
我害怕你不回来,害怕你不愿意陪着我了。
可现在好了,你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秋月从来没有个男子这样亲近过,脸颊时烫的,胸口的心脏跳得异常快,可身体上的反应却是僵硬的。
她一动都不敢动。
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从来没有遇着过这样的王爷。
从王爷口中说出的话,简直是骇人听闻。
从来没有听说过王爷还会有害怕的时候。王爷说话的语调这么温柔,还透着些许脆弱。
字字句句全都是对苏姑娘的依恋和思念。
她想让自己稳定下心神。
可越是这样,她的手越是颤抖。
忍了好多次后,才勉强说出一句正常语调的话,
“王爷,该喝药了。”
语调,神情,模仿了苏姑娘。
宇文景没有动,额头贴着她的颈侧,依赖又很缠绵的姿态。
他闭着眼,深嗅一口气,
他喜欢她身上的浅浅的芙蓉香,
执拗出声,
“盈袖,你怎么不叫我阿景了?
咱们不是说好私下的时候就唤我阿景么?”
秋月更慌了,起初只是手抖,可随后整个身体都跟着轻微的颤抖,说出来的话就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阿,阿景……”
宇文景察觉到怀里的人颤得越来越厉害,目光忽的一凛。
这气息,不一样。
单手推着人推开,细长的眼睛一眯,眼底刚刚出现一丝丝缓和正在一点点消失。
“你是谁?”
秋月更慌了,尽量撑起声音,
“我,我是盈袖啊。”
“王爷,不,阿,阿景,你现在病了,你该吃药了。”
宇文景抬手,直接扼住了脖子,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阴狠狠,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唤本王的名讳。”
如果说刚才他语调有多温柔脆弱,
现在就有多狠厉强悍。
秋月呼吸困难,脸色迅速被憋红,求饶,
“王爷赎罪。”
宇文景一把扯掉带在她脸上的面纱,眼神越来越冷,
“原来是你。”
说完,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