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堇将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谢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说,“还有其他事吗?”
程堇摇头,而后向谢老夫人一礼道,“我就先告辞了。”
谢老夫人摆手。
程堇走出安越王府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庄重肃穆的宅邸。
整个谢家,最深藏不露的可能就是祖母了。
她看着年迈深居简出,但她老人家的眼界以及手腕是自己都要称赞佩服的。
谢老夫人折回去,而后继续做自己的虎头帽。
谢初婉睡起来已经是到下午了。
“祖母。”谢初婉趴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抬头就看到赖床的小姑娘,徐徐开口说,“醒了就起来醒醒瞌睡,厨房也刚炖好了燕窝。”
谢初婉点点头,掀开被子爬起来,一旁的李嬷嬷走上来伺候她更衣。
等收拾好,燕窝就端上来了。
清淡的燕窝还算不错,只不过谢初婉也没有多少食欲,简单吃了两口就让人撤下去。
见状,谢老夫人没有说什么,等谢初婉在身边坐下来后,开口,“之前程堇过来一趟要求见你,为了你这事。”
谢初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拉过身后的抱枕放在腰后垫着腰肢,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开口,“算算时间,看来这可不是那个女人的意思,是国公的意思啊。”
皇兄和遥姐姐先后派人去了国公府,国公夫人还被请入宫喝茶,以正常道理,国公府不可能没动静,除非是国公府想要趁着谢将军府没有男丁在,欺负一群妇孺!
谢老夫人侧头看了眼谢初婉。
谢初婉摆手,李嬷嬷将准备好资料递给谢初婉。
谢初婉低头翻看了一下,然后毫不意外的笑了起来。
“祖母,国公府是不是有几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谢初婉将手里的纸张递给李嬷嬷,语调有些戏谑玩味。
谢老夫人瞥了一眼笑容意味不明的孙女,淡淡开口,“不清楚,不关注。”
国公夫人又如何,见到她还不是要低头问好,她年纪大了,没时间关注那些与谢家无关的事情。
谢初婉笑了笑,“国公府有几个待嫁的姑娘,皇兄的后宫只有遥姐姐一人,如今父亲和哥哥都出征去了,我家那位也不在,如今可是撕下谢将军府这块肥肉的好机会啊!”
“呵。”谢老夫人笑了一声,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孙女,“若你没在,或许还有还需要我亲自出手,但我现在只希望你别闹得惊天动地就好。”
说来,子衿提前回来可能也是为了如今这个情况吧。
谢初婉歪头靠在谢老夫人胳膊上,笑嘻嘻的开口,“怎么可能呢,祖母,我如今无依无靠的,可害怕了。”
谢老夫人抬了抬胳膊,看着又靠回来的谢初婉,淡淡开口,“不是无依无靠吗?看着我这个老婆子作甚?”
“哎呀,祖母,我如今能做祖母的依靠!”谢初婉说完,展开胳膊,“祖母累了就靠在我怀里,我给祖母遮风挡雨!”
看着滑嘴游舌的谢初婉,谢老夫人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行了行了,你就直说吧,又憋着什么损招呢!”
谢初婉笑了笑,脸上是单纯无辜,“祖母你说的是那儿的话,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谢老夫人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心口不一的孙女。
谢初婉也不压着谢老夫人的胳膊,她靠在软枕看着看做针线活儿的祖母,看着看着有些入神。..
没一会儿,沐雨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向谢初婉一礼,而后恭敬开口,“殿下,都已经安排好了。”
谢初婉应了一声,而后摆手让沐雨出去。
“你如今是双身子,做什么事情前都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别吓着肚子里的孩子。”谢老夫人叮嘱了一句。
谢初婉点了点头。
一天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京城在一夜之间就流传起来不少谣言。
国公府的夫人大庭广众之下侮辱边疆战士,诅咒将士败仗,好从中谋取一些利益。
甚至国公府的夫人当中辱骂安越王妃蔑视皇族。
这样的消息一夜之间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宫里的帝后也听到了不少。
次日,金銮殿。
沈玄修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了一眼下面的臣子。
今天的早朝,一定会很热闹吧。
等朝臣例行规矩问安后,沈玄修也不急着开口,他看了一眼郝义,郝义微微颔首。
这个时候,一个吏官走出来抬手一礼,扬声开口说道,“皇上,臣要参奏安越王妃目中无人,罔顾礼法!”
“哦?”沈玄修声音和煦。
吏官开口,阐述着谢初婉的罪过,“昨日安越王妃带着武器杀入皇宫,意图挑衅皇家威严,还请皇上重罚!”
“竟有这事?”长陵侯惊讶的开口,他向上头的帝王一礼,开口说,“安越王妃带着武器杀入皇宫,宫门口的禁军竟不阻拦?那些禁军实在是失职!”
“那可是尚方宝剑,谁敢拦!”吏官冷哼了一声。
“哦。”长陵侯恍然大悟,而后话锋一转,“尚方宝剑是何等用途众所周知,安越王妃拿着尚方宝剑入宫必然有事,你这吏官不分青红皂白参奏安越王妃,何等居心!”
“臣附议。”翰林院的一个官员开口,“安越王妃并未伤人,也并未惹得皇上不悦,吏官这句带着武器杀入皇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安越王妃要造反。”
程堇站在人群之中不显山不显水。
“安越王妃向是谦和有礼,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安越王妃拿着尚方宝剑入宫。”卓相不紧不慢开口。
卓相一句话,直接将话题扯到了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
“臣倒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林玉行向沈玄修一礼,而后开口说,“如今京城之中都在传国公府的夫人大庭广众之下咒骂边境将士,出口欺辱安越王妃蔑视皇族。”
林玉行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若是如此,安越王妃拿着尚方宝剑入宫请皇上做主也合情合理,毕竟安越王以及谢将军父子都在战场之上。”
“这件事,朕略有耳闻。”沈玄修不紧不慢开口说,而后似和善的与国公说,“邓国公有什么想说的。”
“臣冤枉啊!”邓国公走出来抬手一礼,而后开口说,“府上的女眷只是与安越王妃闲聊几句,怎就平白无故的担上这么大的罪名啊!还请皇上还国公府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