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书去看沈玄卿,看着沈玄卿深暗冷漠的眼神,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己的猜想居然是对的?!
而且,安越王殿下竟也查到了这件事?!
十三年的旧事旧人,安越王殿下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到。
安越王殿下的本事比自己所想的更深。
“这个毒妇!”谢知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我一定要修书告诉母亲!”
弄丢谢家的女儿就算了,居然还敢杀母夺女企图粉饰太平!
这样的毒妇,他们谢家可容不下!!
也不知道婉婉是否知情,不行,自己一定要去看看婉婉!
沈玄卿淡声开口,“不行。”
“为什么?”谢知书问了一句。
沈玄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说道:“杀母之仇,婉婉要报,你不准插手。”
“……”谢知书蹙眉沉默思考了一会儿,缓声开口:“我会帮婉婉!”
这种事,不需要婉婉脏了自己的手!
沈玄卿摇摇头,“你若插手,只会坏了婉婉的局。”
“什么?”谢知书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蹙着眉头开口,“照殿下的说法,婉婉她早就知道了?”
沈玄卿应了一声。
谢知书蹙眉,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她怎么知道的?”
婉婉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可没有这位殿下那么深不可测的本事,所以,婉婉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安越王殿下告诉她的?
沈玄卿沉默了片刻,淡声开口,“你觉得冯老夫人为什么会中风?”
谢知书这个人太聪明,加上他对婉婉实在是太关心了,这件事不告诉他,只怕他自己也会查出什么来。
倒不如将事情都告诉他,到时候让他装作不知道不插手。
谢知书一怔。
“婉婉?”谢知书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有些不敢置信。
沈玄卿微微颔首。
谢知书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着谢知书有点回不过神的样子,沈玄卿低眸,声音微冷,“怎么?觉得婉婉狠辣?”
谢知书摇摇头,“不是,只是消息太多,有点难以接受。”
狠辣?
不不不,就从那个老东西算计婉婉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死了!
那个老东西中风的时候自己差点还喝酒庆祝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婉婉做的。
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声不响的干大事啊!
“那个满花,是殿下找到的?”谢知书开口问了一句。
沈玄卿点了一下头。
谢知书沉默片刻,“婉婉知道这个满花的存在吗?”
沈玄卿摇头。
自己可不敢去打扰婉婉补觉,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殿下告诉草民一切,是想让草民不要继续往下查?”谢知书缓声开口“殿下还怕草民查到了什么破坏的婉婉的计划?”
沈玄卿点头。
谢知书看着沉默不言的少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都说这位安越王殿下性子孤僻,沉默寡言,之前还不太信,如今看来,那些温和耐心是只对婉婉一个人啊。
“婉婉并不善良。”沈玄卿清冽的声音响起来。
谢知书摇摇头,“草民不觉得,善良有度,一味的善良那叫做愚蠢,婉婉所为,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被算计险些毁去一生,
杀母之仇岂能不报?
婉婉所为,有何不妥?
沈玄卿看着振振有词的谢知书,有些无奈之余也为谢初婉感到开心。
婉婉的小叔叔,还真是无条件的偏向她啊。
“只是,婉婉还小,我担心……”谢知书蹙了蹙眉,“冯家脏得很,我怕她一不小心引火上身。”
沈玄卿淡淡开口:“你我的存在,不就是给她兜底吗?”
他们在,婉婉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出了事,自有他们给她收拾烂摊子。
谢知书看着少年冷淡的面容,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起来。
“殿下说的是。”谢知书开口说。
自己想要去考取功名,为的不就是能有更大的权力保护母亲和婉婉吗!
婉婉聪明有谋算,自己便让她去做吧。
“那平承王……”说道付青,谢知书忍不住头大,“以他对婉婉的宠溺,只怕他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平州可是他的天下,这件事绝对瞒不住他。”
“那就说服他。”沈玄卿淡声开口,“本王相信谢公子可以。”
谢知书:“……”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可以!
看着巍然端坐在那儿的少年,谢知书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位殿下告诉自己这件事,不止是为了让自己不插手,更是要让自己去阻拦平承王!
好一个一石二鸟啊!
被算计得明明白白的谢知书只觉得好无奈。
为了婉婉,自己除了硬着头皮上还能怎么样呢!
沈玄卿起身,“不用送。”
说完,他抬手带上兜帽遮住脸大步离开。
谢知书靠在椅子里,有些气馁。
常伯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谢知书有些气馁疲倦的样子,试探的开口,“二爷,那个叫满花的婢子奴才已经叫人看管起来,大小姐那边……”
准确来说,大小姐不是大小姐,是一个被将军夫人抱回来的女婴。
可,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他一个奴才都舍不得,更别说二爷了。
“和以前一样。”谢知书说,“常伯,我认定的是这个人不是什么血缘关系。”
常伯看着谢知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还记得吗?婉婉那小丫头,年纪不大话密,整天唠叨让我不要太累太忙,甚至还要闹着下厨给我做吃的。”谢知书忍不住摇了摇头。
常伯忍笑,“奴才记得,大小姐嚷嚷着要给二爷做好吃的,最后险些将厨房拆了。”
大小姐活泼顽皮,时常闹出些叫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只要有大小姐在的地方,必然是少不了欢声笑语。
“此次去剿匪,也是婉婉机警甩出玉镯帮我挡了一箭,不然我哪能坐在这儿。”谢知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常伯,你去库房里找块玉料,给婉婉打造一对玉镯。”
“二爷,库房里的玉料都是好货,给大小姐打造玉镯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吧?”常伯有些肉疼的劝了一句,“大小姐三五天就要磕断一只玉镯,不若给大小姐打造一套头面,或是打造一个软璎珞?”
谢知书想起谢初婉那毛毛躁躁的样子,还是颇为赞同常伯的说法。
“就照你说的做。”谢知书说。
常伯转身离开。
吃过晚饭后,谢知书去了平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