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脸上表情十分欣悦,这么多年,他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他想要报国的事情却从未变过,岁月如梭,他的初心却从未变过。
观众看着两人,也感慨不已。
到现在为止,张居正和林毅虽然只见过三次,但是两人的情谊却让无数人感到羡慕。
“我从前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之交,但是现在知道了。”
“这种情谊真的让人羡慕,其实林毅这么多期,又何尝不是和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这样一种情谊?”
“真好啊,我可太羡慕了,这种不被岁月和时间所败坏的友谊,才是真正的友谊吧?”
“羡慕了,这就是真正的知己之交吧。”
华夏文明中有太多的君子之交的故事,所以观众看着两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淡入清水但是绵长的情谊。
海外的观众也同样感到两人之间的情谊。
“真好啊,我的朋友因为我三个月没联系,就和我说拜拜了。”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但是还是很喜欢这样跨越时间的情谊。”
“很庆幸,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呜呜呜。”
“这样的朋友,我也好想要!但是这种感觉好特殊,感觉真的好美好!”
“可能这就是独属于华夏的韵味吧!我真的太喜欢华夏了!”
海外的观众也同样因此而激动。
画面之中,张居正伸手为林毅倒了一杯茶,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终究没有做到,让大明恢复永乐治世,不过我相信万岁爷一定会带着大明走向那条路。”
张居正抬头看着林毅,笑着说道:“到时候,还请林兄再来大明一趟,若是我不在了,只能劳你看一看那时候的大明,告诉我是什么样子。”
林毅看着张居正,欲言又止,张居正这话一说出来,观众也愣了一下。
林毅已经证明了他来自后世,而张居正也相信了,为什么他不问林毅关于未来的事情?
画面中,林毅看向张居正。
“张兄,想去看看未来吗?”
张居正拿茶壶的手一顿,他将茶壶缓缓放下,看着林毅,良久才缓缓摇头。
“不必了,林兄。”张居正笑了一下,随后站起来,看着亭子外面的天空。
“林兄,今天的天气很好,我时日不多了,或许再也见不到林兄了,今天这些话,既是对林兄说,更是对我自己说。”
“我如今时常回想过去的事情,心中对于那些人也有一些后悔之意。”
张居正转身,看着林毅,青天白日在他身后。
他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青山,此青山清正端庄,严肃睿智,就像是一座指路的山,只要有他在,走过、行过他身旁的一切都不会迷路。
“但是我却从不会后悔我做了这些事。”
“古来新法多半要经受后来人的考验,很多时候,变法总是失败的。张居正少年自傲,现在倒是谦虚了,不认为在后来,这新法还能维续多久,但是至少,我看到了希望。”
张居正望向皇宫的方向,他将万历看作自己生命的延续,将万历看作是自己新法的希望,而他坚信着万历会成为他的延续。
观众看着张居饱含期待的眼神,都不有的唏嘘。
他们知道未来的结局。
张居正死后被抄家,万历根本没有延续他的新法,他的新法最终以失败告终。
“唉,可惜,他筹谋了一辈子的新法,最终却失败了。”
“他的家族也为他的新法付出了代价,真的太可惜了。”
“张居正新法,完全可以说是明朝唯一的曙光,可惜被人掐灭了。”
“张居正新法救不了明朝,封建制度走向下坡路,这仅仅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大明内部早就腐朽了,张居正新法顶多只能补一补,但是无济于事。”
“可惜了,这份新法他用尽一生去维护,最终却还是落得失败的下场。”
观众议论着,但画面中的张居正却半点不知情。
他依旧看着皇宫的方向,将那个皇宫中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的万历看作是他生命的延续。
林毅看着张居正的背影,心中暗叹。
万历并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他在张居正的保护下成长,内里其实非常的懦弱。
这样一个皇帝,维护不了新法,更加救不了日渐腐朽的明廷。
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榜,终究在这昙花一现的几十年中,绽放出了最后的光芒,张居正也好,还是其他的人也罢,这些人统统救不了这个已经走上下坡路的明朝。
林毅从位子上站起来,他看着张居正的视线落处,随后道:“张兄,我该走了。”
张居正转头,看着林毅,林毅手上出现了当初的那件大氅和雨伞,林毅将大氅和雨伞递给张居正。
张居正接过,看着林毅,眼中满是不舍。
“林兄,如此快又要走了吗?”
林毅点头,他往前走了一步,又转头看向张居正,问道:“张兄,要同我去后世看一看吗?”
张居正手中拿着雨伞和大氅,怔怔地望着林毅,过了片刻才失落的摇头。
“我便不去了,林兄代我去看看后世吧,我想后世必定比我大明更加的繁荣昌盛,我大明子民能生活在后世,我心满意足。”
林毅点头,随后往前走,张居正往前走了几步,走出亭子伸手喊林毅:“林兄,稍等!!等等!”
林毅站住,转头看向张居正,张居正小跑这几步,让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显得更加的羸弱,使得他的脸色都有些许发白。
张居正伸手将大氅系到林毅身上。
“今天虽然没有雪,但是这初春的时候,风大,我没什么好送林兄的,这件大氅便送与林兄,还望林兄不要嫌弃。”
林毅摇头,他看着张居正,朝着他行了同辈之间的礼仪。
张居正还礼,等他抬起头,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到这时,他的眼中才流出些许不舍的泪水,他拿着伞站在原地,心中怅然若失。
“林兄?”
张居正喊了一声,随后笑了一下,转身走回试听之中。
张敬修从远处走过来,脸上带着愧疚,他道:“父亲,刚才有一个来还大氅和伞的,但是儿子....”
张敬修看着张居正手上的伞,惊疑的看着张居正。
张居正拿着伞,笑了一笑。
“故人已经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