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扫视着群臣,大多数人脸上都没多少表情,但少数控制不住情绪的官员,这会已经气的直打颤。
比干更是抖着胡须,死死瞪着帝辛,似乎在等着帝辛将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帝辛会被周灭亡了,哈哈哈,就这种性格,哪个臣子能受得了他。”
“帝辛典型的只听好话,不听别的谏言,这种霸道的君主,有中间的也有极端的,帝辛无疑就是极端的,而嬴政就是属于中间的,嬴政这显然就是赢了,在所有官员中积威,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而帝辛这就是极端的,特别是这样子的环境。”
“感觉对帝辛的好感度稍微有一点提升,好歹他还是真的是一个想着将自己国家提升的皇帝,而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敢的昏庸无道的君王。”
“这样的君王或许有缺陷,但是也绝对不是昏庸无道的人。”
众人对帝辛的态度有所改观,甚至一些十分坚定认为帝辛是昏庸无道君王的人,心中都稍微有一些改变。
画面之中。
帝辛并没有将那句话收回去,比干气的直接在原地跺脚,愤声道:“王!您是糊涂了吗?我商已经有六代没有出过武丁那样的君王了,但是商虽然在衰落,却从未更改旧例,这才是商能够维持这么久的原因!就算是武丁也没有轻易改变这样的旧例!您启用费仲,武丁也曾经启用傅说,我等皆无话可说,您启恶来,商与东夷交战便在眼前,我等也无话可说。”
“但是您刚才说的那句话,便是在告诉我们,您今后不会再听我们的谏言!这就是您对待我们的态度吗?这是一个王应该有的态度吗?比干也辅佐过您的父亲,您应该要稍微听比干的劝谏啊!”
帝辛看着比干,眼中神色越发低沉,但是他的神色越低沉,嘴角的笑容便越来越大。
“比干,你是在拿先王来威胁我吗?我是商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商考虑!武丁启用了傅说才会有商的兴盛!汤用了伊尹才有如今的商!我今天启用一个费仲,用一个恶来,你们便开始阻拦,难道是想要让我商继续衰落下去?”
这个罪名自然是官员们不愿意认的。
“王,我等自然不是这样想的。”
“那又是怎么想的?既然想要商兴盛,便要听我的!我是商王,你们只是臣子,你们没有丝毫的功绩,却又要阻止我任用一些比你们更有用的人!祖上的功绩那样的宏大的话,为什么你们现在却一点功绩都没有,而却好意思赖在官位上!”
“你们是商的官员,是商的子民,我是商的王,自然这朝堂便应该听我的!”
帝辛一句一句,似乎刀子一样扎在众臣的心上。
众臣看着帝辛,眼中已经明显带上了生气的颜色,但是帝辛却一点都不退缩,他甚至笑了一下。
“天命在我,你们只管执行。”
比干看着帝辛,一下子气血上头,一口血喷出来,直接向后砸在了旁边的官员身上。
朝议又再一次乱了套。
“比干大人!”
“比干大人!”
“比干!”
帝辛看着眼前的混乱,笑了笑。
“散了。”
他转身,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似乎今天什么都没做一般轻松的走出宫殿。
“唉,怎么说呢,我还觉得他有点傻的可爱,改革这种事情,应该春风化雨才对,他这种手段,太过于直白,难怪,半个商的朝臣都反了他。”
“这相当于扩大了王权的范围,这个时候王权没有多少政治权力,毕竟朝堂都是世袭的贵族把持,王相当于半个贵族的傀儡,帝辛也算是雷厉风行,这么直接的就将手伸到了世袭贵族的舒适圈里边。”
“唉,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这种有强大控制欲,又不听劝的王,肯定会被其他部落吞并,毕竟商王是他,但是朝臣其实都是某一些小部落的人,这小部落联合起来,吞并大部落未免太常见了。”
“有勇,但是少了一点谋划,或许这就是古人的原因,毕竟这个时候文明还不算兴盛,他能够革新的志向和勇气,已经算得上是难得。”
“难怪帝辛会被抹黑了,要是我被这么气着,我也觉得帝辛不是人。”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帝辛,这样一个崭新的帝辛,几乎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镜头跟着帝辛走回了他居住的宫殿,他似乎也有些累了,便让人端来了酒,他喝了一壶,便在殿中来回走动,时而拿起一份竹片看了两眼,随后丢在地上。
突然,紧闭的殿门被缓缓打开。
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林毅,抬步走进殿中。
镜头切换,来到了林毅的视角。
“林先生终于来了!”
“终于看见老贼了,好久没见,都想念这张帅脸了。”
“嘿嘿,老贼真好看。”
林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帝辛。
帝辛也被这一声开门的声音惊动,转身时,目中惊讶一闪而过。
带着从容和凌厉,帝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声音威严。
“你是何人?”
仅仅是一个转身,帝辛又恢复成了那个在大殿上的笑面虎。
林毅昂首挺胸,再见过数个皇帝之后,他再也不会因为帝辛身上的威势而有任何的动摇。
但是,他的心中难免有一些澎湃。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是货真价实的商纣王,帝辛!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和这位拥有千古骂名的皇帝的对话也只有一次,无法重来。
也许是因为之前和千古流芳的秦始皇见过面,他心中对这位和秦始皇完全相反,拥有千古骂名的皇帝,更加好奇。
林毅深呼吸,随后轻拱手。
在未洗清他身上那些骂名的时候,这位所有人眼中的昏庸之君,暂时还配不上这后世人的一拜。
“晚辈林毅,来自后世三千年后。”
随着林毅的脚步,帝辛也是双眼紧盯着林毅,但是这人在他的目光下,却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
“你来自,三千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