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伴随着朱元璋的厉喝。
轰轰轰！
无数的火炮、火铳同时开火，漫天的箭雨再度冲向一艘艘高大的楼船。
浪涛剧烈翻滚而不止，炮声阵阵而不绝。
即便是在岸边的林毅，也感觉到地动山摇，天晕地转。
更感觉到战争之残酷，大明之强盛。
而看到这一幕，直播室中的观众也傻眼了。
这是特效？
这特效也太特么逼真了！！
这大半晚上的直播，林毅是从哪找来了这么多的群演，是怎么布置出如此这般的场景？
这一刻，历史研究院的众人也是汗毛炸立，他们一个个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历史剧，他们也不是没有看过。
可眼前如同历史剧这般的场景，却比历史剧更加真实，也更加震撼！
若非他们还坐在这会议室中，恐怕都以为自己穿回了大明！
“二龙争战决雌雄，赤壁楼船扫地空。”
“烈火张天照云海，周瑜于此破曹公。”
赵老紧攥的拳头，仿佛要将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
但他的双眼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
激动而又炙热。
1363年10月3日，陈友谅中箭而亡。
明太祖朱元璋大胜！
翻阳湖之战，确实是借鉴了火烧赤壁的经典之战，但此次水战，从七月二十日开始到八月二十六日结束，前后历时37天。
其时间之长、规模之大，投入兵力、舰只之多、战斗之激烈都是空前的！
而这一战，也为朱元璋灭元扫清了所有障碍！
这也是林毅刻意布置的开场。
有什么比朱元璋一战定乾坤的一战更能让人震撼，更能让人了解大明之强盛。
这般士卒，这般战力，唯有大明！
但是。
林毅明显没考虑到，这般画面到底给所有人带来什么样的震惊。
央台的一位位台长。
“这……是特效？”
孙台长木愣地转过头，看着一个个同样木愣的台长。
如果说此前只是一个画面，他们还能接受，可现在这个大战场面，就让他们无法理解了，唯有目瞪口呆。
这画面要是特效做出来的，那得烧多少钱？？
难不成这一期将六千万资金全都烧完了？
刘副导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应该……应该不能吧？”
国内的特效什么价格？
每一秒，每一帧都在烧钱！！
六千万能够？！！
就算是古装剧也不敢这么拍啊！！
孙台长深吸了好几口气，却还是觉得坐如针毡，紧握的拳头更是浸满了冷汗，忍不住再次看向刘副导：“你有没有哪位名导的联系方式，赶紧问问，这一期节目到底要烧多少钱！！”
“啊，啊有，我这就问。”
刘副导连忙掏出了手机。
孙台长是总台长，一向也只有被导演巴结的份。
不过。
为了避嫌，孙台长也鲜少跟这些导演联系，这个任务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嘟嘟嘟！”
一连串的提示音传来，却始终没有人接听电话。
刘副台长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
电话中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哟，刘副台长，你今儿个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行了，我这忙着呢！你就别挖苦我了，刚刚我打王导的电话怎么没人接？”
“王导正拍戏呢？有事？要不我帮你转告？”
“有事！急！很急！！”
……
京都影视基地。
一个中年人急匆匆地钻进了拍摄的录影棚中。
“咔！”
“休息十分钟！”
一进来，中年人就赶上了中场休息，连忙小跑到了导演椅旁边，向着那头发花白，面色严肃的王导低头附耳了几句。
王导一下子坐正了身体，瞪眼看着中年人：“翻阳湖之战？李副导你不是在拿我开涮吧？”
“没有没有，王导，我哪敢啊！是刚刚央台的孙台长让六副台长询问的，我听到全用特效的时候，也是给吓了一跳。”
李副导连连摆手。
王导是赫赫有名的大导演，尤其善于拍摄正史题材的影片。
对这一块的了解程度，自然比他这个副导更加清楚。
若是别人，他也就敷衍过去了。
可这发问的可是央台，即便是副台长，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处。
更何况。
还是央台的总台长孙浩！
“呵……”
王导轻笑了一声，虽然对于这样荒唐的说法，觉得很可笑。
但央台的面子，他可不能不给。
“片子给我看看。”
“没……没有片子，听刘副导说是他们正在进行直播的节目！”
“啥？”
王导微微一愣，紧接着一脸怒色：“李副导啊李副导，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副导难道不清楚，晚上的拍摄远远要比白天拍摄更加困难？！”
“况且，哪一场大战敢全用特效！”
“翻阳湖之战是白天，这么恢宏的场景晚上怎么拍摄，还有爆破的戏份多危险你不清楚？你跟我说直播，这不是拿我开涮是什么？！”
就算央台的人不了解，李副导能不了解？
大战可以用特效。
但一般也就是常用于远景，想要拍出那种气势如虹的场面用一用特效。
按照李副导所言，这群演的脸都看得仔仔细细的。
怎么可能会是特效？
特效不是不能做，但特效有多贵？
除了会用在一些无法拍摄的场面之中，给主角一部分特写，谁会在群演身上浪费特效？
更重要的是真实性！
像李副导所说的逼真程度，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看着发怒的王导，李副导也是一脸苦笑：“王导，您先别急，先看看直播再说！”
说着，李副导就将刚刚打开直播室的手机递到了王导的面前。
王导低头看向屏幕的一瞬间。
“轰轰轰！”
一门门火药弹炮冲炸，一艘艘巨大的楼船于浓浓的烟雾中燃烧。
无数的士兵手持着火铳、火驽，向着水中游蹿的陈军发射。
烽烟滚滚，仿佛整片天地都陷于战火之中。
王导“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但那双瞪大的双眼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不管是构图，还是布景，还是那些高大的楼船，还有演员……
每一帧、每一秒都无比清晰。
场面之宏大，战斗之激烈，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逼真。
这。
就是他心目中的翻阳湖之战啊！
“不，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王导呐呐自语，俨然无法相信这屏幕上的是直播。
这样一场大战的拍摄。
就算是他来拍，也需要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
怎么会是直播？！
难道这是央台提前拍好的片子？
王导呼吸一滞，即便这是提前拍好的片子，以画面的恢宏程度来看，也不可能完全不用特效。
但是。
他却看不出任何特效的痕迹！
这简直就是完美杰作啊！
“快，快给刘副导回电话！”王导激动地连自己手机都忘了，直接将手机推给了李副导，李副导手抖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拨通了刘副台长的电话。
“李副导，怎么说？”
刘副台长的声音刚刚响起，王导就一把夺过了手机：“刘副台长，你们是从哪找的特效团队？”
“这节目，简直是完美杰作啊！”
“你们一个节目都拍成这样，还让我们怎么拍电视剧、电影呐！”
“……”
央台的会议室中，一众台长听着李副导开着免提的手机中，激动的声音不断地传来，也是面面相觑。
王导和央视的合作也有过不少，他们哪能听不出来。
可能够让王导如此激动，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王导，你先别激动！”
孙台长出声打断了王导的激动，快速地说道：“这节目不是我们央台制作的，所以我们也不清楚是从哪里找来的特效团队。”
“王导，我们就是想问问，以你专业的水平来看，这一期节目得烧多少钱？”
一听到孙台长的声音，饶是王导再激动。
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而是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这节目全用特效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直播的话，以这样的场面来看，一秒钟差不多也就一两百万吧！”
“当然，不同的特效团队收费不同，这样的效果可能还得上浮一些。”
孙台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
这翻阳湖之战。
绝对不止十秒钟！！
“那……那如果是直播呢？”
“直播……虽然直播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真是直播的话，一秒至少得一千万打底！”
这一刻。
整个会议室安静到了极致。
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已经完全消失。
他们非常清楚，林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提前录制好节目。
直播，一千万打底！！
这一期节目整个下来得花多少钱？
天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