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
老鸨和大龄女子忽然闯进门来。
大龄女子一见到典韦打人,便赶紧去叫老鸨了。
老鸨喘口气,一脸苦恼的陪笑道:“公子,这可怎么得了,你怎么和那三位打起来呢?”
典韦不答反问:“柳池的歌声,真的很像如烟?”
老鸨表情僵了僵,点头道:“岂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公子你不知道,这丫头唱歌的时候,不但歌声像极了如烟,就连她的一颦一笑,那神态,那小动作也像极了如烟。”
典韦略默:“你们跟我说实话,柳池是不是你特训出来的,借着如烟的名头,试图捧红她?”
老鸨摊手道:“公子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如烟是上吊死的,晦气的很,我怎么可能借她的名头来搞事呢?再说了,我这花香楼里,活着的花魁就有好几位,借谁的名头不好,非要借一个吊死鬼的?”
典韦思索了一阵,挥手道:“你们出去吧。”
“池儿,好生伺候典公子。”老鸨看了眼柳池,眼神里透着一抹商人的机敏。
她和大龄女子退出关门。
典韦转头看向柳池,淡淡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假冒如烟?”
柳池娇躯一颤,摇头道:“公子莫要疑神疑鬼的,如烟死去的时候,奴家应该还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假冒的了她?”
典韦:“你不一定需要认识如烟,只要有一个熟悉如烟的人训练你,你便能模仿的很像,不是吗?”
柳池无奈的苦笑道:“公子非要这样怀疑,奴家也无话可说。”
典韦面色一沉:“你应该清楚,只要我想查,不管你是什么底细,一定能查得出来。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为什么要假冒如烟?”
柳池脸色渐渐发白,神情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回道:“公子凭什么笃定我在假冒如烟?”
凭我能看到异常!
凭我背后就有一个异常!
凭我检查过了你的房间,任何异常出没的痕迹都没有!
典韦开口道:“看起来,你并不知道我的消息有多灵通。实话告诉你,这城中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我的耳目,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杀得了一个锻骨的?你虽然模仿如烟滴水不漏,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猫腻。”
柳池抿了抿嘴唇,表情一阵变幻,忽然跪倒在地道:“请公子饶命,奴家假冒如烟,不是图名图利,而是为了查出当年是谁下毒害了如烟姐姐,我要替她报仇雪恨。”
典韦心道一声果然!
在他检查过如烟的房间之后,典韦其实无法确定这里到底有没有异常出没。
可能以前有,后来消失了。
但柳池这一跪,让他彻底确定了此间压根就没有异常。
典韦无语道:“如烟跟你是什么关系?”
柳池双眼泛起晶莹的泪花:“我小时候是一个孤儿,在城中乞讨度日,如烟姐姐心地善良,也是孤儿出身,她发现了我,便每天送我吃食,还帮我找了一份丫鬟的伙计。
偶尔,她还会教我弹琴唱歌,对我照顾无微不至。哪想到,她忽然被人毒哑了,为了看病和调养身体,积攒那点钱财很快花光了,老鸨她们迅速抛弃了她,逼得她上吊自杀。
我恨极了,发誓要找出凶手,发誓要报仇雪恨,但我只是一个穷苦的丫鬟,啥也不会,拿什么去报仇?
后来,我遇到一个人,她很厉害,能模仿任何人的声音,我一开始跟她学着玩儿,渐渐地,我也学会了怎么模仿别人的声音,
那时候我就想到一个
典韦明白了。
原来如此,闹了半天,发生在花香楼的这些咄咄怪事,全是柳池表演出来的。
“祝你好运,早日报得大仇。”
典韦顿时失去了兴趣,掏出五千两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离开了花香楼。
他走出大门的时候,苏远江三人早已离开了,围观热闹的人也散场了。
“哼,今天我先收点利息回来,将来我必杀这三个孬种。”
典韦眼中泛起一丝丝寒意。
时机未到,他没有下狠手,但这场赤果果的羞辱,够苏远江他们三个喝一壶的。
至于三大家族对此会做出什么反应,典韦倒是一点不担心。
他以一敌三,赢得光彩。
而武道家族是有尊严的,打输了就要再打赢回来。
正因此,为了赢回面子,三大家族应该会派出年轻一辈中的高手前来挑战典韦。
而且,遵照某些不成文的江湖规矩,输的一方要从家族中挑选出年龄跟典韦差不多的人,出来挑战典韦,赢过他才行。
不然,以大欺小,赢了也没什么面子。
但这样的年轻高手,三大家族有吗?
典韦不在乎,不管来的是谁,正儿八经的比试没有人有资格做他的敌手。
唯一需要提防的是,三大家族可能会耍阴招,比如派出锻骨强者刺杀他之类的。
“五号外挂已经证明我有实力能干翻锻骨强者。
那三号外挂蓄力100一拳,应该也能杀得了锻骨强者。”
念及此处,典韦心神一片平静,脸上浮现一抹厉色。
接下来,就看哪家安耐不住,谁先破坏规矩,谁就先来送死!
当然,典韦顶着人屠秦先生的名号,也算是上面有人,各大家族不可能无所顾忌,未必敢跟他玩阴的。
返回宁府。
典韦有些失望,今天忙活了一天,跑了三个地方,愣是没有解决身后这个异常。
人也累了,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翌日。
典韦一觉自然醒,在四位佳丽的伺候下洗漱完毕,转身去找包自守。
“小韦,听说你昨晚以一敌三,打得朱家那位才子,还有邵家和苏家的两位公子满地找牙,是吗?”包自守哈哈笑道。
典韦挑眉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消息传得这么快?”
包自守嘿嘿道:“昨晚某位宁氏族人也在花香楼里玩耍,看到了你大发神威。”
闻言,典韦不禁有点怀疑,这位宁氏族人可能姓包。
包自守叹道:“年轻气盛就是好,你这次出手既坐实了你的实力,又挫败了某些心怀不轨之徒的锐气,嘿嘿,一口气打脸三大家族,引起的轰动只怕更大,比你偷袭杀死一个锻骨刺客还要大!”
典韦对此不置一词。
包自守又道:“苏家重商,苏远江平平无奇,多半不会跟你玩真的。但邵家和朱家,丢不起那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候,宁行云和宁行之凑了过来。
“小韦,你昨晚怎么跑去青楼了?”
宁行云看着典韦笑容满面,“你那一架打得好,以一敌三,绝对轰动全城,我宁氏跟着沾光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亲眼看到一般。
宁行之要理智
宁行云连道:“怕什么,他们最多派来一些年轻小辈挑战小韦罢了,哼哼,哪个能是小韦的对手?”
典韦随口问道:“邵家和朱家,年轻一辈中,最强的高手是哪位?”
宁行之回道:“邵家有一位,邵以辰,四大才子之一。朱家最强那位,就是朱本渊。”
典韦心头迅速明了。
闲聊一会儿后,二老去忙了,典韦这才与包自守谈起了正事,问道:“锻骨境界的修炼,有没有需要格外注意的?”
包自守想了下,缓缓道:“我给你笼统的讲一讲吧,所谓锻骨境界,其实分为两个阶段,分别是断骨和洗髓。”
他用手写下了“断骨”和“洗髓”四个字。
“断骨?”
典韦讶异了下,不是锻骨吗?
“你觉得我们是如何锻骨的?”包自守反问,然后做出了打铁的动作,“当然是先打断了骨头,祛除杂质,继而强化骨密度,改变骨型,不是吗?”
典韦深吸口气:“难道锻骨的过程,要不断的打断全身的骨头不成?”
包自守:“打断骨头只是一个比喻,正确的修炼方式是以筋劲冲击全身的骨头,一点点震碎骨头,再进行强化修炼。”
典韦恍然道:“也就是一边打断骨头,一边修复和强化骨头,是吗?”
“就是这个意思。”
包自守点点头,“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也非常痛苦,而且非常危险,稍有不慎,打断的骨头长不好,或者长歪了,反而会变成残废。
此外,断骨期间要消耗大量的滋补,没有足够的天赋、毅力和财力支撑,根本玩不起。”
典韦明白了。
锻骨修行果然难度更高了,如同逆水行舟。
他问道:“全身骨头打断一次,完成强化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洗髓了?”
“你以为打断一次就完事了?”
包自守哑然失笑,“不,骨头是可以多次打断,多次强化的,这个过程至少可以重复四次呢!”
“四次?”
典韦吓了一跳,全身骨头要反复打断四次,那得多痛苦。
包自守:“全身断骨一次是一个强化的轮回,第一次断骨,骨头强化一次,第二次断骨,骨头强化两次,以此类推。断骨次数越多,强化次数越多,你的骨头越坚硬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