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将他扔进忘川河,危险的是她的忘川河好不好?
不过,孟老板也不是吃素的,别想她让步,否则她制定的规则岂非成了笑话?
湛寂淡淡地看向她,孟老板警铃大作,要不,今日她就破例一回?
突然,一朵金色佛莲丢来,孟老板立刻接住,圣洁的灵气直接冲得她脑袋懵懵。
孟老板静默几息,默默抱着佛莲,平静到诡异地飘走了,就像是从没来过一样。
众人:“……”
说好的不近人情、死守规则的孟老板呢?
这咋说贿赂就能贿赂呢?
孟老板淡定:你们有佛莲,还有那个魔头的实力的话,也行。
整个奈何客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玄空主持更是露出一抹痛心到绝望的表情,直摇着头念:阿弥陀佛。
已经只剩一口气的玄名:师兄你快别念阿弥陀佛了,救命啊!
可没人敢上前,更无人能救他。
玄名脸上只剩扭曲的恐惧和绝望。
“夫君……”
在一片压抑得人无法喘息的恐怖氛围中,少女清雅的声音如一场甘霖,散去所有骇人的杀机,沉重的威压消弭。
一袭白裙曳地的阮绵莲步轻移,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似乎没看到被吊在半空要死不死的玄名,也没发现客栈诡异的气氛。
清凌凌的眸光都落在那负手而立的俊美男人身上,少女容颜美得不染纤尘,浅浅一笑,若月下白色的昙花,仙气缥缈,不落凡尘。
湛寂在少女出现时,眉眼间那对人命的漠然残忍便消散了,身上也再没那股可怕的压迫感。
他薄唇微勾,俊美恍若天人,清冷的声线含着一丝笑意,“醒了?”
阮绵点了点头,走到了他身边,将柔荑放在他的大掌中,才问:“这是?”
湛寂将少女落在胸前的秀发别到耳后,毫不掩饰与她的亲密,“没事,跟灵隐寺的人谈谈而已。”
阮绵看着快没气的玄名和尚,再看整张脸都在抽搐的玄空主持,啊……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谈谈而已吧?
但她只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就这样相信了?
玄空主持等灵隐寺僧人:妖女,果然心肠狠毒狡诈。
怕她此时还在心里得意着呢?
让师叔祖为她与整个灵隐寺为敌,绝对就是她撺掇的。
他们从前还真是小看这个妖族魔女了。
没想到她竟然能诱惑了师叔祖。
妖女!祸水!
阿弥陀佛,罪过啊!
阮绵直接一个白眼就送过去:这群和尚怕都是有什么大病吧?
看看她家大猪蹄子,虽然是个假佛子,但多有慧根。
玄空主持等人简直就是在拉低高僧的逼格。
灵隐寺众人:妖女妄言!
阮绵:有本事来打我啊!
看着一个个落在她身上愤怒谴责的眼神,却啥也不敢做,阮绵表示:神清气爽。
连她昨晚几乎被榨干的精神气都恢复了不少。
咳咳……
不过,阮绵拉了拉湛寂的袖子,用口型问他:真要杀玄名?
湛寂挑眉:杀个人还分真假的?
阮绵:……抱歉,她忘这位大佬是比她这个魔女还魔性的。
但,她红唇微抿,清澈的杏眸望着他:不杀行不行?
湛寂颔首,撤回了控制玄名的力量,真这么就放过他了。
阮绵愣住,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这就答应了?
她还以为他会是不赞同的,最少也是要训她一句“真没出息”什么的。
没想到……
湛寂冷白温凉的手指轻抚她白皙的小脸,缓声道:“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为你达成。”
阮绵怔怔地看着他,依旧在懵圈中。
实在是这两日,她家这个道侣喜怒太无常了。
虽然他从前也是翻脸比翻书快,但也没这么变化莫测的。
阮绵卡顿的脑壳转了几圈,最后,她淡定地放弃了。
反正,这男人的想法她永远是猜不到的。
她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只要他不再像昨夜,一副要灭世的样子就行了。
阮绵看了一眼被玄空主持扶着,已经晕过去的玄名,不过性命应该是无碍的。
她平静地收回视线,没打算跟这群灵隐寺的和尚争执些有的没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仰头对男人一笑:“我们去吃早膳?”
湛寂牵住她的手,“走吧。”
“师叔祖……”
玄空主持似乎还想说什么。
湛寂冷漠地转头看向他,那双莫测的深眸倏而晕开层层金色的光晕。
玄空主持身体突然一震,耳边嗡嗡叫,脑袋轰鸣。
他灵魂轻飘飘地被人提起,摁入一个幻境中,在这里,他看到了整个天下陷入恐怖的灭世大战中,妖魔倾巢而出,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繁华、热闹的世间变成了死灵弥漫的荒芜绝境。
在那场灭世浩劫中,第一个被降下毁灭劫数的就是灵隐寺。
天火从天而降,他们这些自认大能、可以逆天改命的佛修在那般可怕的火焰中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所有荣耀,包括性命被天火侵吞。
而发起这场灭世劫数,在后面操控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面前的这位师叔祖。
玄空主持总以为湛寂虽不忿当年灵隐寺对他的迫害,但他总归是佛门中人,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修行,也不会跟他们撕破脸的。
且他留在灵隐寺后山,便是答应先辈们,或是被迫必须守护灵隐寺的。
他再强大,也如笼中困兽,至少对灵隐寺来说,他不会成为威胁,反而会成为他们手上的一张牌。
却不曾想到,他们以为湛寂是他们手上的棋子时,他们自己早已被他玩弄于鼓掌中了。
那人从来都高坐在云端,愚弄着他以及世人。
他们自认为的聪明和算计,其实在他眼里,全是跳梁小丑。
何其可怕?
玄空主持终于找到自己忧心忡忡的灭世魔头所在,却没半点轻松,只有满心的骇然和恐惧。
因,他知道的,这些都是那人想让他知道的。
那位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他,如看一只蝼蚁,连轻蔑都不屑。
玄空主持仿佛能听到他在说: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又能如何?
------题外话------
嗯,绵绵掉完马甲,就差不多轮到大反派掉马甲的。
但大反派马甲一掉,哭的好像还是绵绵?
系统:嗯,抱抱我家可怜的宿主!
绵绵: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