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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他居然说我…啊不,人无耻!”
讲经堂内,扶璃对着旁边的吉香道。
堂前的滴漏还在一滴滴地往下。
堂中的弟子们目光时不时地扫来,吉香支着下颔,和赵凌一左一右地围着扶璃,听她在讲。
吉香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脸“哇”了声:“大师兄好可爱啊!”
扶璃:……
这哪儿就听出来可爱了?
扶璃是真不明白,转头想从赵凌得安慰,赵凌却用眼睛幽幽地刮了她的脸一眼,问:“你对大师兄做了什?”
“没做什啊,只不是……”
一觉醒来躺在他怀里还没穿衣服…而已?
扶璃话说着,突然没音了。
她突然发觉,这举动从人族的角度来看,是有点…界,毕竟人族的男女都要比他们妖族害羞,可这也不你怪她嘛,毕竟她己也不知道为什没穿衣服啊…
“只不什?“
赵凌凑来,一双杏眼盯着她,像盯着鱼儿的猫。
扶璃脸都被她看红了,赵凌却是一愣,转而也不知在想什,一双眼睛像醉了酒似的,了半天吐出来一句:“别对我撒娇啊,我就只喜欢大师兄。”
吉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凌,你可真逗。”她道,“阿璃可没对你撒娇,她啊…”
吉香支着下颔:“对谁都这样。”
“看看些男弟子。”
她指指学堂内时不时将目光扫来的男弟子。
讲经堂明明是新弟子入门听学之所,近来却有许多一届届的师兄们也涌来一起听课,美其名曰旧时学的都忘了、现在来查漏补缺,实际都是来看阿璃的。
说起来修士就没几个难看的,这些男弟子们个个风度翩翩地来,摘一束花、请一杯甘『露』,与阿璃说几句话,倒是折煞人心。
而阿璃这人甘『露』吃了,花儿被她带山去了,临时笑嘻嘻跟人说一声谢,半点没将人家递来的情放眼里——偏偏这样,帮男弟子也像心满意足似的,没一个人怨她,好像能得着她一个笑脸就知足了。
也该知足。
吉香看向旁边的阿璃,白衣袅袅,墨发只用一跟绿藤束起、垂在脑后,就这般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也美得像九天玄女下凡尘,若她是大师兄,怕也抵不住这秀『色』。
“也是。”赵凌想想,对还在用双懵懂的眼睛看着己的扶璃道,“你以后想吃什就与我说,离些不安好心的男弟子远点,莫要、莫要大师兄戴、戴…”
她想说戴绿帽,又觉得这三个字放大师兄头怎看都不搭。
大师兄这样的是神山白雪、松『露』清风,任何世俗对他来说都是亵渎。
扶璃大睁着眼睛:“戴什?”
“要你管!”
赵凌转头去。
完了,又生气了。
不扶璃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不会去哄她的。
她也声哼了下,转头去。
这时,讲经堂内摆着的钟磬响了一声。
课了。
扶璃忙正襟危坐,却见门内进来一人。
人身穿黑底金纹袍,腰束革带,一手拄着腰间长刀,龙行虎步般进来,带起的风将后排几案未镇着的纸都吹了起来、
教室里顿时哄然作响。
“怎会是青峰师兄?”
“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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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生已经好了吗?”
“怎可能?重的伤…我听师长说,青峰师兄被发现时身都快断成两截了,求了丹宗的医修修补,现下只是看起来不错,术法肯定使不出来,但讲课倒是不影响…”
“也不必急着来啊,静养才是正理。”
“怕是青峰师兄静不下心。”
“为何”
“你们还未听说?三前玉烟师姐在太清峰拦住咱们大师兄,向大师兄递了一封情信,而后青峰师兄在洞府内闭关三未出…”
扶璃支着下颔,津津有味地听着。
吉香看看她:“阿璃,你不难受吗?“
“难受?”扶璃道,“为什“
“你不怕玉烟师姐将大师兄抢?”
扶璃眨眨眼睛,奇怪道:“怕啊。”
她当然怕。
这可是关系着她的死生大事呢。
“可是…“
吉香总觉得不太对,
她可是见为爱所困的人的模样的。
在凡间时她有个好朋友翠儿,翠儿姐喜欢一个货郎,货郎不来,她便每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偶尔还会拉朋友一起去买货郎的货;可若货郎来了,与哪位女子多说几句话,她便要不高兴好几天,整茶不思饭不想地在心里想:“他喜欢我,还是位姑娘?”只货郎再来,才会阴雨转晴。
反正…
吉香看看扶璃舒展的眉眼,不像。
扶璃却在心里盘算开了:她也得写一封情信。
秘籍也说了,一封真情流『露』的情信往往会达意想不的结果。
堂内的弟子们还在窃窃私语,青峰将手中长刀往几案一顿,沉声道:“课。”
扶璃抬头看看青峰冷肃的眼睛,不说话了。
她拿起支笔,在空白纸写写画画。
青峰皱眉看了她一眼,什都没说,只是继续道:“今之课,讲的是[符箓]一道。修士以身为媒,与天地沟通,符箓便是将天地元气化于指尖…”
青峰声音沉而又沉,流淌在堂内。
旁边吉香侧头来,掩嘴压低声:“阿璃,你可得加紧啊,莫要让大师兄被玉烟师姐抢去,我可是听说了,玉烟师姐看的男人,可是没一个不喜欢她的。之前她对青峰师兄…”
还不扶璃答,青峰已道:“肃静。”
扶璃和吉香连忙正襟危坐。
而被两人提及的沈朝云,这时正在苍莽山之巅,于一片茫茫白雪之下打坐。
白雪已在他身积了一层。
他未撑起元力盾,雪几乎将他铸成一个雪人,额发如雪,脸似冰雕,一身白袍似也与这茫茫雪地融为一。
突然间,这一片白茫茫里飞来一只纸做的翠鸟,翠鸟红嘴一张,吐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朝云徒儿,来一趟宗掌大殿。”
沈朝云睁开眼。
他睁开眼的刹,冰雪似的人儿才有了气息。
睫『毛』沾雪,却偏偏一双眼如冰晶,美似琉璃。
他手一伸,翠鸟一拍翅膀,落他雪似的指尖,不一会,便化成一蓬绿『色』的光点消失在半空。
沈朝云抬头看着绿点消失之处,了会起身,一振袍摆。
一身的雪纷扬而落,下一秒,已踏入半空出现的旋涡,出现在了宗掌大殿。
大殿已经事先站了一人,楚嗣音。
沈朝云目光掠楚嗣音,略一颔首,随即朝大殿正首位拱了拱手:“宗掌。”又朝正首位右一的灰袍道人恭声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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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来了啊。”
宗掌慈眉善目地道。
“是。”
沈朝云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了。
他素来话少,在座几人也都知道他脾气,倒也不为难于他。
宗掌捋了捋胡子,直接道:“今召你们,是为一个月后的宗门大比,这次大比定在轮宗,我和长老们不宜『露』面,所以欲让你和嗣音带队,你二人意下如何?“
楚嗣音拱手:“弟子领命。“
众长老目光落另一旁的白袍少年身。
他长眉微蹙,似要拒绝,却不知为什开口时竟应了下来:“弟子领命。”
“好!”宗掌抚掌大笑,“此事便这定了。”
说完正事,他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扶璃妖的身份,对外还是瞒下来,只有我与长老们知道。朝云,此事事关你『性』命,切切保密,尤其是剑门和茅山门,他们素来是除妖勿尽…还有提防对你不安好心之人,你可是我无极宗……”
他一番絮叨下来,沈朝云只道了一声:“是。”
宗掌叹了口气。
这天才弟子什都好,唯独于惜字如金了。
“最近与扶璃相处如何?”
“尚可。”
宗掌看了眼旁边闭目养神的太清道人,捋了捋胡子道:“你师傅可不是这般说的。”
太清道人闻言睁眼:“我说什了?”
宗掌没理他,继续对沈朝云道:“你师父说你近来与扶璃相处得不错,话多了,表情也多了,有点活人气了。”说着,宗掌一改和善,肃容道:“以你之见,这扶璃心『性』如何?
大殿内一静。
人人都向沈朝云看来,心知沈朝云这一答,几乎决定了扶璃之后在宗门内的命运。
宗掌其人,无极宗人人皆知,他是菩萨心肠,雷霆手段。
沈朝云抬头:“扶璃虽心『性』顽劣,但尚存稚子童真,虽规矩不通,但并无大恶。”
宗掌看了他一会,道:“知道了。”
“此后扶璃教化之责,便依托于你,她是好是坏,”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全在你。”
沈朝云低头:
“是,弟子明白。”
“行了,散了吧。”
“是。”
此事告一段落,沈朝云出了宗掌大殿,楚嗣音和他并肩而行。
她看看天边烧起的云霞,突然道:“我以为这次大比带队你会拒绝。”
“我欲去一趟姚鹤郡,姚鹤郡就在无极宗旁边。”
沈朝云道。
“才在宗掌大殿,看着你与宗掌说话时,你知道我想起什了?”
楚嗣音停下脚步,她今穿了一身空青长袍,袍子宽宽大大,更衬得她如一枝修竹,她看着沈朝云,脸容带笑。
“什?”
沈朝云停下脚步。
他待这位师姐态度一向温和。
“想起你一次入门时,师父牵着你我面前。你时又瘦又,还没我腰,大冷的天,只穿了一件很薄的中衣,明明冻得脸都发紫,却一句话都不肯说。师父哄你说叫了师父才吃饭,你硬生生饿了三天,最后是师父先投降。我你莲珠,你不要;拿各种东西来逗你笑,你愣是一个笑也没有。了两年,我才你一句师姐…”
楚嗣音带着笑,笑温柔带了丝怀念:“时我就想,这是哪来的孩?倔得像头驴,还是冰做的。”
沈朝云眉目弯了弯,像突然舒展开的云,
“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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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倔驴师弟竟然有一,担起了另一个人的教化之责。师弟,你可知道冰融化了会有什后果?”
楚嗣音说着,脸带了担忧。
“师姐杞人忧天了。”
“便当我是杞人忧天吧,师姐只是提醒你,前车之鉴犹在,莫要对扶璃生情。”楚嗣音想起什,道,“阿璃实在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莫说你,便是我也喜欢。”
楚嗣音说完,便往沈朝云看去,却见他玉立在,整个人如他腰间柄银剑,冷锐锋利、一往无前。
沈朝云抬眸看向她,又说了一句:“师姐多虑了。”
“我与扶璃绝无可能。”
楚嗣音被他神『色』所摄,了会转头去:“我要出门一月,之后阿璃的课便由师弟你和其他人劳吧。“说着,她似突然想起一事,提起,“之前我的提议你可还记得?”
“记得。”
楚嗣音看向他:“你记住,师弟,提议对你来说永远有效。”
说完,她便了。
沈朝云看着消失在半空的天青身影,耳边一道声音道:
[我老龙敢打赌,你这师姐绝对喜欢你!什提议…啧啧,臭子,你这桃花运也未免太好了。
[慎言。
沈朝云话落,袖手了太清峰。
太清峰学舍内,扶璃正支着下颔,没个正形地坐在几案旁,一只手无聊地拨弄着碧玉戒尺玩。
听动静,她忙转头,一见来人,立马冲来:“朝云师兄!”
声音带了点喜意。
沈朝云“唔”了声,绕她:“课。”
扶璃却是往旁边一步,恰好挡住沈朝云去路,沈朝云抬眸看她,扶璃将手中之物往前一递:“朝云师兄,你看!”
女子纤纤十指捏着一张染了桃花粉的白纸,因捏得紧,指尖也透了一点粉。
沈朝云低头,看着被递面前的白纸。
他长长的睫『毛』半敛住如墨玉般的眼睛,眼睛落纸,纸的字一个有旁人两个大,弯弯扭扭不算好看,却看得出写得极是认真。
“朝云师兄,见字如晤。
这是阿璃写你的情信哦。
阿璃有个朋友,她叫草,草的草,很没劲的名字对吧?草是棵很有文化的草,她和我说一句话,不知道为什,阿璃明明不知道句话的意思,却记得很牢。
草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阿璃想,阿璃现在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阿璃对师兄也是一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是什?”
沈朝云抬眸。
他目光落扶璃身,她今打扮得与平时不。
没再穿统一的门派法袍,而是穿了一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绿裙,绿深深浅浅,如春的湖水。
纤腰一束,裙摆被透窗而来的风吹得飘起,连着两边松松扎起的垂髻的绿丝绦也一起扬起。
清新如二月湖,曼妙如杨柳枝。
此时这人一双黛眉微蹙,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纸,又抬头看看他:“师兄竟然看不懂?“
“这是阿璃写师兄的情信啊。”
说着,她便朝他一笑,『露』出一排编贝般的牙齿。
沈朝云面无表情:“不需。”
说着,抬步绕扶璃,扶璃却追来,直接将纸往他怀里一塞:“不,师兄,这是我送你的情信,你若不要,便将它丢了。”
她腮帮子鼓鼓地道。
沈朝云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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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因推搡而弄皱的情信,信步台阶,一拂袍摆,跻坐于长案后。
他拿起笔架的狼毫笔,沾了沾墨,雪一般的袖摆垂下来,沈朝云一手扶袖,在扶璃的情信一画……
扶璃定睛一看,他一画一个圈,一画一个圈。
圈有一、二、三、、五……
扶璃看着情信被画了一半圈的字,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却见沈朝云将笔丢笔架,放下袖,道:“错字连篇,枉我教你这许久。”
扶璃:……
她扁了扁嘴,有点伤尊,又有点悻悻。
像她这样能写情信的草已经是天下一草了,好不好。
连草都不会写字呢。
沈朝云看她一眼,扶璃连忙捂住嘴,表示己什都没说。
一股力拂来,托着她和张纸一起飞了她己的几案。
扶璃才坐定,就听头顶传来淡淡一声:“课。”
之后扶璃不敢再作妖,一堂课就这安安静静去了。
“下课。”
沈朝云一拂桌面,将书册收,起身要,却被扶璃挡住。
“还有何事?”
沈朝云一双眉皱了起来。
扶璃狐疑地看着他:“朝云师兄,你今晚不会不来吧?”
沈朝云未答。
扶璃只觉得仰着的脖子都要酸了,他的眼神还古井无波一般落在她脸,生怕他反悔,她忙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不能说话不算话!说话不算话的人没屁l眼——”
话还没完,脑袋就被了个『毛』栗子。
扶璃忙捂住脑袋:“干嘛?”
沈朝云道:“哪里学来的这些混账话。”
扶璃其实不算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毕竟一颗草是不存在玩意的。
她在凡间时听几个人族大汉赌咒时说,便以为这是句有分量的话,此时被沈朝云敲,还有点委屈。
沈朝云道:“我会去的。”
扶璃这才高兴了,她“耶”了声,就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一半,又探个头进来:“朝云师兄,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不会。”
沈朝云道。
扶璃这才哼着歌了。
是夜。
暮『色』笼罩大地。
沈朝云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廊下一盏宫灯亮着,屋舍里除了童睡着后的呼吸声外,一点别的动静都没有。
他在廊下驻足。
东厢房的门却在“吱呀”一声后被推开,探出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一见他便立马一脸欣喜:“朝云师兄,我就知道,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沈朝云并无其他反应。
扶璃却完全不在意似的来牵他,声音充满喜悦:“朝云师兄,外面风大,啦啦。”
她拉着沈朝云“蹬蹬蹬“了房,沈朝云落座于圆几前,己倒了杯茶,决意和扶璃聊一聊他虽住太清峰,也不会和她住一屋的事实。
“扶璃。”
他唤。
扶璃却恍若未闻,在梳妆台前弓着身不知在找什,了会高兴地来,又递了张纸来。
沈朝云看着递面前的纸,抬眸,对一双心翼翼看着己的眼睛。
“朝云师兄。”她道,“我已经改了,你看,一个错别字都没有了。”
沈朝云拂开纸。
扶璃就又递去,他目光落她张泛了一丝红如芙蓉娇艳的脸蛋,以及映着烛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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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璃。”
他道。
扶璃咬了咬唇:“朝云师兄,我写了很久的。”她抬起头,“还是说…朝云师兄更喜欢玉烟师姐的情信?”
“玉烟?”沈朝云眉微蹙,“是何人?”
扶璃觉得,他是装的。
沈朝云这个人脑子好,揪她一揪一个准,怎可能不记得玉烟师姐呢。
就算以扶璃觉得己天下一的『性』子,也觉得玉烟师姐身有股说不出来的气韵呢。
“就是你递情信的漂亮姐姐啊,当然,她长得没我好看,但晴芳师姐说她比我吸引人,朝云师兄,你觉得位玉烟师姐好看,还是我好看?”扶璃仰头问她。
沈朝云挪开视线,道了声:“肤浅。”
“怎就肤浅了?”扶璃道,“好看的人多看一眼,都会长寿呢。就像朝云师兄,我天天对着你,心中欢喜。”
说完,她又看看沈朝云。
发现他没看己,还侧着头呢。
扶璃不禁叹气:这样的话,如果是她听,一定会开心一整天,偏偏这个人这难哄。
想着,她又扯扯对的袖子。
沈朝云转头来:“何事?”
扶璃重新将信递去:“朝云师兄,你还再看看我你写的情书嘛。”
沈朝云这没避开,低头看了眼,道:“错字已纠,但文笔稚嫩,文辞不通。”
扶璃哼了一声,嘴巴噘得老高,这下她又忘了要哄朝云师兄开心的事了,不忿道:“朝云师兄你有本事来写一封文采斐然的情信我看看啊!”
说着,还去旁边拿了纸笔往桌一拍。
沈朝云不动,她就拿起笔往他手里一塞:
“朝云师兄,你莫不是不会写吧?”
沈朝云长几前,从袖里乾坤取出一沓纸,蘸了墨,狼毫提起半天却未落。
豆大的墨滴落在白『色』宣纸,晕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点。
扶璃打了个哈欠:“朝云师兄,你看,情信不好写吧…“
“奇怪,我怎这般困。”
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伏在圆几旁睡着了,睡着的时,一根绿『色』的藤丝儿她掌心探出,落沈朝云的手腕,己打了个圈,缠了去。
沈朝云目光落绕腕的藤丝,欲扯,却在快碰时收了手。
他丢出一个蒲团,径坐蒲团,闭眼打坐起来。
一阵风,腕间的藤丝抖了抖。
沈朝云睁开眼睛。
封情信被风吹落,飘他膝边。
沈朝云目光落最后一行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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