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的发情期来势汹汹。
上一次许清竹的发情期时, 原主藏起了家里所有抑制剂,导致许清竹求救无门。
如果当时梁适没有穿来, 那最后结果无非两种,一是许清竹被原主标记,二是许清竹发热而死。
无论哪种结局都很凄凉。
而这一次,Oga的发情期迟到了大半个月,最近许清竹看似好起来了,实则内里浑浑噩噩。
不知今时何日。
如今梁适回来,她才算是有了点儿实感。
万万没想到几杯酒就能把她的发情期催熟。
也可能是因为Oga被Alpha的信息素吸引了。
许清竹她们在包厢内待了太久, 又都喝了酒, 不论什么味道混在包厢里, 那全都是酒的味道,所以并未察觉异常。
沈茴临走时那一句也算是个许清竹提了醒。
茶味、酒味、发腻的草莓香。
许清竹在车上时算了算日子,应当是快到发情期了。
以往也遇到过发情期延后或提前, 她身体本就不太好,尤其是刚分化以后吃药的那段时间, 她的发情期从未有一次是稳定的。
所以她也没当回事儿。
Alpha的易感期和Oga的发情期延后或提前一个月都属于正常现象,一次一般是3-5天, 都因个人体质而异,也有的人会有7天,更甚者有半个月的。
许清竹寻常也就3天。
她们白日里打了抑制剂还能正常工作和生活, 到了晚上若不打抑制剂会燥热难忍, 总得做些什么。
Alpha和Oga的发情期和易感期皆是如此、
即便打了抑制剂, 她们到夜里还是会发热, 寻常的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再怎么样也不比和Alpha/Oga进行标记来得舒服。
这就是ABO世界的生理特性。
特殊的身体构造造成了她们这样去处理性与爱关系的特殊方式。
再往细划分, Alpha还比Oga要好一些。
Oga是最难忍发情期的。
所以在这里, 早婚早育都是很常见的现象。
Beta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1岁, 而Alpha和Oga的法定结婚年龄是19岁。
但随着经济的发展,Oga开始寻找更加昂贵好用的抑制剂来抵抗这种天性,Oga的婚龄也在逐步增高,且有的Oga会寻找固定性伴侣来解决发情期问题,只做一个临时标记,到要分手的时候洗掉标记就好。
Alpha在标记Oga时会散发出大量的浓郁信息素,一边让Oga感到难受,一边让Oga愉悦,这是个复杂到难以言说的过程。
而在Alpha易感期时对发情期的Oga进行标记,就是终身标记。
若是只有一方在发热期(统称),进行标记时便是临时标记。
当然,这并不是绝对。
在具体实践过程中又有不同,深浅、姿势都大有讲究。
而这里为了提高受孕率,并不像梁适之前那个世界里一样,谈性色变。
反倒出了很多教育片来专门学习这些内容,是为了更理性地去看待这件事。
甚至在很多大学里都有专门的课程来教授,哪怕是Beta也有听课的权利。
很多人的分化是在青春期,大概是13岁到16岁不等,但是Beta也可能会有二次分化。
在20-24岁这个阶段里,有部分Beta会二次分化,成为Alpha或Oga。
所以所有大学都不会拒绝可能是生育后备军的人。
哪怕Beta不会二次分化,在学习了那些课程之后也会有新的感悟,在那些事情上也会提升体验感。
而在AO的终身标记时期,Oga的受孕率会极大提高。
按照受孕率高低是:终身标记、临时标记、无标记。
无标记期间若想要受孕,也是需要付出极大辛苦的。
是很艰难的事儿。
梁适之前看过科普的纪录片,是很正经的那种。
在看的时候她直呼高难度,大抵是没练过瑜伽做不到的程度。
所以大多数AO怀孕,也还是会进行标记。
进行标记也不算复杂,在一方发热期时,信息素浓度极高时去咬对方的腺体就可以。
双方的腺体会在发热期(统称)时极为敏感。
在对方发热期时去亲吻对方的腺体是会让人很愉快的一件事。
而这大抵是情到浓时都会去做的一个动作。
所以在这里,怀孕率极高。
来到一个新的世界,梁适也算是做了足够的功课。
却没想到会这么快用得上。
她起初说不行只是让许清竹放松,别对她抱有敌意而已,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当初也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她这个单线程处理工作和情感的脑袋啊,还真腾不出空来去想那些弯弯绕绕。
毕竟当时是连命都快保不住的程度。
很多事情也不知它是如何发生的,情感是如何转变的。
总归在同一屋檐下,她的心会因为许清竹而酸胀,会跟着她一起笑,会因为和她一起吃了顿饭而满足,会因为跟她一起看电影而愉快,会在离开她之后……迫切地想要回到她身边。
如果没经历生死,人总会觉得生死最重要。
也永远看不清最重要的是什么。
可在生死一瞬间,她想的不是自己死得有多惨,她想的是——许清竹,你别哭啊。
只要许清竹不哭,她死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知道她原来有多惜命。
玄关处的灯光昏黄,害怕许清竹回来时看不真切踢到脚,梁适还给鞋柜下边装了一条灯带,这会儿也泛着昏黄的光,给这不大的空间里增添了几分柔和。
许清竹的鞋子已经不知所踪。
门口地毯是搬家那天梁适和赵叙宁去商场挑的,价格不菲。
不大的一块儿垫子要四位数,换做不缺钱的赵叙宁,定是眉头都不皱地拿下,但梁适犹豫了很久。
也是后来想到许清竹习惯在脱鞋时,有那么几秒是空脚踩在地上的。
所以最后她还是拿下了这一块。
四位数的地垫踩上去柔软又舒服,也没算白费。
梁适的鞋也被踢地不知去了哪里,原本冰冷的门因为许清竹靠了一会儿,已经染上了几分灼热。
梁适的手落上去都有些烫。
来势汹汹的发情期具体表现为Oga的体温升高,高到像是发烧。
如果不是梁适看过科普,大抵会以为许清竹是生病了。
Oga在发情期时体温最高可达40度,随之而来的是Alpha的体温升高,身体会虚弱无力,却会在进行标记或临时结合时温度下降。
即便体温不下降,也不会让她们有任何不舒适感。
可能是因为被浪潮裹挟,不太能感知到。
而在发热期打抑制剂的原理就是,通过抑制剂将Alpha或Oga的体温降下来,让她们的身体数值回到正常点。
也就相应地降低了欲望。
白茶味漫散开来,梁适从耳朵尖儿到脸颊都红透了,体温不断升高,她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和上次并不相同。
上次还是原主的身体,她来了以后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还是不可控的痛苦。
可现在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感觉到了愉悦。
唇和唇相贴。
梁适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一瞬间亮起来。
她睁开眼看许清竹。
许清竹的发丝已然凌乱,活像是被风吹过一样,小巧的鼻尖儿上沁出了汗,脸颊红得不像话,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轻轻一掐都能掐出鲜红的汁液来。
她没什么力气地倚在门上,两人适当地分开一些距离。
若不是梁适还从后边拉着她,估计她会直接瘫倒在门口。
空气中的草莓宝利甜酒味道愈发浓郁,又香又甜,还带着几分微醺感。
似乎让人一闻就要醉掉。
许清竹很艰难地睁开眼,眼皮似有千斤重,睁开以后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洗过。
眼尾泛着红,平常清冷的声线在此刻说话时宛若刚出生的小猫嘤咛,听上去委屈又可怜,“姐~姐~”
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梁适听得喉咙发紧。
她单手勾着许清竹的下巴摩挲,另一只手还落在她腰间,让她有足够的支撑。
Alpha的力量感在此刻展露十足。
带着热意的手指轻轻划过许清竹的下巴,惹得她皱眉头,一只手绵软无力地搭上去,落在了梁适手腕上。
梁适手腕上还是之前她给拍卖下来的传家宝手镯。
银色还在手腕上发亮。
许清竹抿了下水波潋滟的唇,鲜红欲滴,像是吐了最艳丽的唇彩,“姐~姐~”
她再喊的时候,声音愈发小,像是要哭了。
梁适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低敛着眉眼看向她,又问了一次:“你真不后悔?”
她声音也被勾得带上了哑意。
许清竹听完身体埋进了她怀里,彻底放弃了别的支撑。
梁适还被这冲击力撞了一下,胸部一痛。
“姐姐~好难受啊。”许清竹说话声听上去都快哭了。
发情期的Oga无论是身体还是情感都异常脆弱,遇到了来势汹汹的发情期,情况会加倍。
这个时期的Oga比寻常要更黏人,如果是面对标记自己的对象,她们大多都会化作树袋熊,抱着自己的对象不撒手。
梁适在她这一声又一声的姐姐中,逐渐迷失自我。
却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她颤着声音说:“我没有经验,所以可能直接把你标记……我也没什么技巧可言……唔……”
许清竹被身体上的燥热给欺负得厉害,这会儿还没说话生理性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她仰起纤瘦的脖颈,发狠似地将贝齿咬在梁适的喉咙上。
这会儿许清竹根本控制不住力道,把梁适的话也给搅得支离破碎,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片刻后,她终于再次将自己的理智拽回,抓着许清竹问:“许清竹,你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清竹哭着打断:“你到底……行不行嘛?”
她许久没打防御的抑制剂,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再加上上次发情期的提前压制,这一次发情期的日期延迟,种种叠加起来都注定她的这个发情期不会过得太好。
身体已经难受得要死了,梁适却还在磨磨唧唧。
分明都想起来了。
许清竹红着眼睛问她:“你……你是还在想齐娇吗?”
梁适:“……?”
“怎么会?”梁适立刻反驳:“我只是怕你后悔……毕竟现在是你的发情期,你是处于……”
“你废话好多呜呜。”许清竹的腿已经缠在她小腿上,几乎是一边说话一边在哭,“你要是真的不行就……就让我找其他……”
“不可以。”梁适咬牙,直接把她打横抱起,一脚踢开卧室门。
下过雪的夜里出了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白皙的雪上,更添一层透亮。
穿过玻璃落进飘窗里,飘窗垫是嫩粉色,上边还堆了几个毛绒玩具。
窗户闭得极严,整日除了要睡觉不得已回家以外,许清竹不会在这里多待,会让她觉得孤单寂寥,更想梁适,在这张床上睡着以后还可能会在夜里流泪。
让人难过。
房间里只有洒落如室内的皎洁月光,梁适抱着许清竹没办法开灯,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以后才腾出手去开了床头的灯。
床头灯的亮度也调到了最低,给这房间渲染出了旖旎的色彩。
许清竹到了柔软的床上之后立刻蜷缩起身体,仿佛只有这样才让她有安全感。
梁适外头的衣服也都没了,只剩了内搭的小背心和Bra。
许清竹比她要好些。
怕许清竹着凉,梁适倒没做什么。
可许清竹在她怀里的时候并不安分,似是在惩罚她刚才在门口说的话,折腾得她没辙。
她的锁骨处还有之前陈流萤刺的伤口,用纱布贴着,她感受不到那儿传来的疼痛,只是印迹还在。
包括她手臂上的。
所以抱着许清竹回卧室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的衣服落了一地。
许清竹正躺在床上呜咽着哭。
梁适扳过她的身子,站在床边弯着腰看她。
躺在床上的人头发如同海藻一般,身体纤瘦却不是瘦骨嶙峋那种,依旧是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瘦削的地方瘦削,她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却不断地流眼泪。
梁适用仅剩的理智想,Oga的发情期可真不友好。
对Oga的身体伤害太大了。
还未等她在脑海里感慨完,许清竹带着哭腔道:“姐姐~给我去找个别……人吧。”
梁适:“?”
她晃神,“你说什么?”
许清竹咬着自己的下唇,极力克制自己那带着几分可怜的哭腔。
但越想欲盖弥彰,显露越真切。
听上去可怜又勾人。
梁适盯着她泛红的眼睛,指腹落在她优越的下颌线上,带了几分惩罚的力道,搓得更红。
许清竹一说话便委屈的不得了,“你……若是不行……就找个……别人吧。”
许清竹哭着说:“呜呜呜我难受……”
梁适气得咬牙切齿,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腰,“你想找谁?”
许清竹疼了,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带着哭腔骂她:“坏蛋。”
“你才坏蛋。”梁适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质问道:“你要找谁?”
“谁都行。”许清竹置气,“呜呜~她行就行。”
这话说得……
梁适哭笑不得。
怎么还能听不出来她是在用激将法?
梁适无奈地笑了,鼻尖儿和她相抵,温柔又缠绵地蹭了蹭。
鼻尖儿上的薄汗融在一起,梁适舔了下唇,声音很轻:“那我就行。”
梁适说:“你不后悔就行。”
长发一侧垂下来如同密不透风的帘,在床头灯的照射下还像是褪了色的橘粉,发丝柔软。
梁适声音很低,轻哄道:“娇气包,别哭了。”
许清竹的眼泪被她吻掉,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
梁适咬她的唇,“我会心疼的。”
许清竹将她的话悉数堵了回去,只呜咽着来了一句:“姐姐~标记我吧。”
她说:“我不介意的。”
在接吻间隙,许清竹缓了口气又道:“也不后悔。”
梁适:“……”
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当初她不断地退让似乎给许清竹造成了一些心理上的伤害。
依照许清竹的聪明劲儿,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就是小时候和她一起经历过绑架案的人。
所以许清竹在她们两人的关系之中,不断退让。
平日里清冷骄傲的公主会给她编织温柔的情网,让她放心地沉溺。
公主没有拿剑,而是为她撑起了保护伞。
她……何德何能?
梁适愧疚不已。
而许清竹又来了句:“也……不用你负责。”
梁适叹气,闭上眼赶赴这一场盛宴。
用情至深时,她说:“会负责的。”
梁适轻轻咬着许清竹的腺体,低声喊了句:“娇气包,别哭。”
许清竹的眼泪却更肆虐。
颇有不安慰没事,一安慰就痛哭的趋势。
跟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儿一样。
梁适喉咙一紧,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哑声说:“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