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文很快就来了。
只不过几乎同时来的,还有顾倾城和席希明等一众士子,而这些士子一来,就齐齐围到了郑经身边。
“呀呀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三绝公子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召见我等?”
有士子即刻就开起了玩笑。
很显然,在来这里之前,顾倾城已经把郑经就是三绝公子的事给透露了出去,结果这些士子一来,就忙着找郑经讨说法去了。
这弄得德王爷又稍稍有点郁闷。
他原本还想着,等陈蒨文来了,也搀和到报纸版面设计的事里面去,好让他也见识一番女儿跟郑经亲密无间地协商事务的美好景象。
只可惜,这些士子一来,就让他的愿望破了产。
“来来来,大家安静下来,一起协商一下办报的事吧。”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果断地切换进了《华夏早报》总编的角色。
接下来是属于他的舞台。
“现如今,办报的条件已基本成熟,因此特意把大家叫过来,协商一番如何尽快把这报纸给办起来。”
“希明,这新闻板块的主编,就由你来担当,朝廷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安排好人手去跟秘书省那边接洽。”
“蒨文,跟醉香楼对接的事,暂时就交给你了,具体怎么个对接法,你回去问你娘亲。”
……
他有条不紊地给大家分派着任务。
作为王爷,也作为前辈,更是作为郑经亲定的报纸总编,士子们还是很给他面子的,他所安排的事,大家都一一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咱们该好好协商一番,这报纸的第一期如何将它办出特色和名气来了,大家说说看,这刊登号该登些什么内容才会最有吸引力?”
德王爷紧接着又提到了重点。
这算是旧话重提。
在此之前,他曾跟郑经和顾倾城协商过,打算在创刊号上来登三绝公子的新诗,但他思来想去,觉得那样还是不够,他所希望的效果,是这创刊号一出,就即刻能出现洛阳纸贵的火爆迹象,最起码要弄得会宁城人人皆知。
因此他需要集思广益。
“王爷,这问题不必担心啊,只需把浪之先生的**论一刊,把孟圣人的性善论和荀圣人的性恶论一驳,我保证整个会宁的读书人都会炸窝,抢着去买,然后想着怎么来驳倒浪之先生。”
有士子提议道。
德王爷一听,眼神立即一亮。
对啊,郑浪之的**论,连卢勋都把它说得神乎其神,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他都还没完整地听过。
既然那么好,又何必再捂着呢?
将它发出去,让儒家之人看一看,瞧一瞧,再批一批,这争议一起,《华夏日报》不就火了吗?
“还有浪之先生对道的新定义啊!把这个一发,所有的道家之人也得炸窝,然后等留之先生来了,再将此事继续炒作一番,这报纸想不火都难了。”
又有士子受到了启发,提出了新的建议。
德王爷又是眼前一亮。
对啊,先把道的新定义一刊,但故意不把郑经跟诸糅真人论道的事给说出来,然后等阮留之来了,再拉上慧存真人,假装跟郑经对论一番,最后再拉上诸糅真人……
他似乎真看到了会宁纸贵,一报难求的火爆迹象。
就在这时,席希明站了起来。
“依我看啊,这第一期,这些都先不发,就发三绝公子的新诗,然后再加上三绝公子的诗词论,有此两样,就足以让整个会宁城的人都心驰神往。
“然后再在第一期做个预告,说孟圣人的性善论,及荀圣人的性恶论,都将被一位神秘人士给彻底推翻,不信的话,就让大家拭目以待。
“这样一来,整个会宁城的儒家之人都会坐等第二期,这第二期势必会更火。
“然后在第二期,再预告神秘人士又重新定义了道,对道家学说发起了挑战……于是乎,这第三期势必也会火。
“再接下来,还有先生的《三字经》也可以做文章,三字经之后,又有先生的新型算法。
“要是先生再折腾出点什么,那在我看来,起码大半年都不用为有吸引力的内容而发愁。”
席希明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妙妙妙,这第一期,就该上先生的诗词论再加他的新诗,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三绝公子到底是谁而好奇,这诗词论再加三绝公子的新诗一登,那这第一期咱们就得多印一点,否则的话,就很容易抢破头。”
“希明兄说得有理,先生的**论虽然也很有价值,但预先做一下铺垫,效果会更好。”
“依我看,关于道的新定义,完全可以让先生多做做文章,等道的新定义出来后,再让先生来新解《道德经》,什么上善若水,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随便一个论点,都可以大做文章,要是能让留之先生也介入进来,那别说大半年,两三年也不愁没精彩内容可登了。”
“有理,咱儒家那性善论性恶论,也大有文章可做,依我看,先生没必要一次就把**论讲得太过于清楚,可以稍稍留点首尾,让儒家之人不服来战。”
“确实,有先生在,根本就用不着担心这报纸没看点。”
……
大家就这么七嘴八舌地出起主意来。
弄得德王爷一时半会都没法插进去嘴,他只能幸灾乐祸地看向了郑经。
此时的郑经已经被大家说得了没脾气。
他能听得出来,因为他将自己三绝公子的身份隐瞒了大家那么久,因此现在大家算是趁机在发泄,在故意给他找事。
不过他还不得不承认,这些人虽然没有办过报,但对办报的真谛却算得上是无师自通,还知道怎么去找噱头,怎么来炒作。
他们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自己所折腾出来的那些事情,随便拿一件出来,稍稍一炒,也确实足以吸引大家的眼球。
只不过这么一来……
“喂,你们能不能不要盯着我一个人,再想想别的法子啊?”
等大家稍稍安静下来后,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道。
他可以想象,若是这报纸一创刊,前期全部围绕他来做文章的话,那他势必会成为整个大夏国的焦点,成为大夏国最为招风的那棵树。
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还想着,暂时尽可能还是低调一点,以免树大招风。
席希明却说道:“先生,你就接受了吧,谁让你身上毛多,咱们这么一根一根地薅,一时半会根本就薅不完呢?”
他用郑经惯常说的一句话把郑经的嘴给堵上了。
薅羊毛!
这是郑经常有的口头禅,现如今已在书局里流传开来了。
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