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手让达头可汗感觉到了危机。
“可是如此拖下去，对我们恐怕不利啊。”
董思源看向达头可汗说道。
董思源觉得，如果如此消耗下去，他们的处境也恐怕不妙。
达头可汗笑着摇头。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这点消耗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反倒是靖天军的消耗，林靖天已经从燕云各州筹集一次粮草，但是被我们抢掠到手，现在虽然还不成问题，但是我相信粮草很快会成为他们的致命点。”
达头可汗慢悠悠的说道。
战争是双方的消耗，谁熬不过去，那么谁就输了。
现在就是如此。
他们和大凉都在消耗，况且大凉朝廷那边议和的声音也很高。
这样的情况之下，或许他们只要拖垮了靖天军就可以，完全没必要双方血战。
明白了达头可汗的意思。
董思源也缓缓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
济南府。
二皇子带着陈侃和一众使臣抵达济南府。
城外。
济南府知府罗冠携带济南府的百官出城十里恭候。
“下官济南府知府罗冠恭迎钦差！”
罗冠带着官员下跪迎接。
马车缓缓停下，二皇子萧信从车上下来。
看着面前的诸位官员，萧信嘴角微微扬起，面带温和的笑容“诸位大人快快请起，其实在城门口相迎便可，何必来这十里之外啊？”
语气中萧信带着埋怨，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非常满意的样子。
“素闻齐王殿下乃我大凉贤王，我等都是为了一睹齐王殿下的风采所以才出城十里迎接，这是对齐王殿下您的崇拜啊。”
罗冠笑着跟萧信说道。
言辞之中带着阿谀奉承的话语。
“我那里是什么贤王，罗大人言重了！”
萧信谦虚的说道。
“殿下，我已经在城内安排好住处，殿下请随我来吧！”罗冠立即让萧信带着众人跟他走，言明依然安排好了住处。
“随便给我们安排住处便可，切莫铺张浪费，现如今我大凉北境打仗，民不聊生，不可享乐。”
萧信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是是是，殿下心系百姓，下官敬佩！”
罗冠说道。
随后罗冠便带着众人返回济南城。
济南城。
“父亲，听闻今日齐王殿下要路过济南府，上午罗冠送来书信，父亲不过去吗？”杨府之中杨廷玉长子杨瑁来到前厅询问。
十日之前锦衣卫都指挥使黄冕来拜访杨府，将景帝的意思转达给杨廷玉，景帝想要让杨廷玉担任国子监祭酒。
杨廷玉也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这应酬的事情就免不了。
现如今齐王萧信来济南府，杨廷玉身为大儒又是国子监的祭酒身份，理应过去。
“你觉得我应该过去？”
面对杨瑁的话，张廷玉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嗯！”
杨瑁点头。
“父亲您即将要成为国子监祭酒，前往京城任职，日后免不了和这位齐王见面，如今齐王路过济南府，应当过去拜访。”
杨瑁说出自己的理由，现在梳理好关系，对日后总是有好处的。
“况且，我听闻太子被废，这位齐王殿下才学出众，在诸多皇子之中也是翘楚，恐怕是未来储君，所以孩儿以为父亲于公于私都应该过去。”
杨瑁的分析不可为没有道理。
说的也是滴水不漏。
听完了杨瑁的话，杨廷玉沉思片刻。
“瑁儿，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始终不愿意入朝为官吗？”杨廷玉问道，按照他的才学，先帝时候就高中状元，但是杨廷玉却没有选择仕途。
“不知道。”
杨瑁摇头说道。
“我不善于交际，也不善于献媚，我这样的人若是入朝为官，必然会得罪很多人，我若是孑然一身还好，可我身后还有杨家。”
杨廷玉回答道。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官场必须要懂得圆润。
“那父亲为何如今同意了？”
杨瑁不理解，既然说不善于献媚，不适合官场，为何如今却同意了。
“因为董国安革职，天下读书人觉得前路茫然。”
杨廷玉缓缓说道。
这便是他的理由，也是黄冕的意思。
希望杨廷玉能为天下读书人引路，希望为大凉读书人引路，人生总是需要去做那么一两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要为天下读书人谋的一条路。
“我去国子监做当祭酒，不是为了那个皇子，今日我若是去见齐王殿下，反倒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廷玉希望礼貌能明白。
如果他去见萧信。
恐怕是会有人怀疑他杨廷玉坐了祭酒就开始站营。
一看他杨廷玉都选择站营，选择齐王萧信，天下读书人会怎么样？他们恐怕也会纷纷效仿。
到那个时候读书人何以秉公？
他要为天下读书人一个榜样，读书就要秉公，不能有任何的谋私。
“孩儿明白了！”
杨瑁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杨廷玉听着杨瑁的回答，心中欣慰，随后杨瑁便退了出去。
等到杨瑁离开，杨廷玉才缓缓叹息一声。
“哎！”
“父亲何故叹息？难道又是大哥说错了什么事情不成啊？”杨瑁前脚离开次子杨安走了进来。
“你大哥想要结交齐王。”
杨廷玉语气平缓和说道，虽然刚刚没说出来，可杨廷玉已经感觉出来杨瑁的意思。
“结交齐王？”
杨安听了淡然一笑。
“这有何不可啊？听闻那齐王殿下乃是贤王，大哥结交齐王是好事情，父亲您压了大哥已经足足二十年，若不是您压着大哥十五年前便已经步入仕途，如今名望恐怕不弱于当朝相国寇贺了吧！”
杨安埋怨的说道。
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大哥杨瑁的才学和本事，唯独杨廷玉像是不知道一样，一直压着杨瑁。
不让杨瑁进入仕途。
十五年了。
杨瑁面对杨廷玉没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一个人能有几个十五年。
此次齐王萧信来济南府，杨安觉得这是大哥杨瑁的一次机会，必须应该掌握。
听着杨安的话，杨廷玉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不像和杨瑁说话那样的温和。
“你以为我是在害你大哥不成？”
杨廷玉问道。
“不然？”杨安盯着杨廷玉。
“你大哥从小聪明，有些聪明过头了，任何的事情他都能考虑周全，这样的人是君王最忌惮的人，就是皇子也不会容忍的。”
杨廷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太过聪明的人往往都不适合官场，因为太过聪明，很容易导致杀身之祸。
“我压他十五年，是希望能磨砺的他心性，让他懂得藏拙，收敛，是为了他好！”杨廷玉跟杨安说道。
他让杨瑁跟自己十五年，就是希望杨瑁能懂得沉稳，懂得内敛，可是今日言语之中，杨廷玉有些失望。
不过也正如杨安说的一样，十五年了，或许也应该放手了。
杨瑁有自己的路，自己不能扶着杨瑁走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