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珠。
单单比起对水的排斥效果,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它了,并且力道温和,不会搅起太大的阵仗。也是张砚电光火石之间想到的最合适的应对之法。
虽谈不上灵宝,且避水珠的种类很多。但是张砚手里万相珠幻化这枚拳头大小的避水珠则极为不简单,乃是四海龙族体内所生,是凡间五宝之一。而龙族在洪荒大世界里向来都是水中主宰。它们生成的避水珠自然力量非凡。
结果也一如张砚所料,避水珠一出,周围数丈海水尽数被排出去,而形成了这一个空腔也并不受周围水流的任何影响。他心念一动,这个空腔便止住之前往下的拖拽去势,如气球一般开始上升。同样也是速度越来越快。
其实张砚这是讨了巧。
避水珠说到底并不是灵宝也不是仙器,谈威能和力量比地书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但用在此地却恰如其分效果比地书来得好得多。
因为一个字:水!
避水珠避开了海水,那也就是间接的避开了海水里夹带的吸扯力。管你吸扯得多厉害,老子不在乎!
“嗯?忍不住了?”张砚神念虽然没办法超过千丈,但千丈内水流的异动却是瞒不过他。此时水流的反馈分明是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在极快速的从深处冲上来。而且对方的个头绝对不小!
很快,张砚已经可以再次看到临近海面时所得到的的光线了,借着光线,深处一团巨大的黑影正朝着他冲过来,眨眼而已,黑影卷起的巨大水流便激荡卷动,而张砚在这股乱流中丝毫不受影响,徐徐的往上抬升位置。
手掌一翻,戮仙剑就到了张砚手里握着。此时杀剑还不全貌,但大小也只比普通的短剑稍微长个寸许而已,勉勉强强还能拿来当做飞剑用。张砚不信扑上来的东西还能挡得住戮仙剑的锋芒。
哗!
就在张砚脱离水面的瞬间,他下面扑来的巨大身影也在光线下显露出。虽看不全,但那巨大的兽头足足一方凉亭般大小。正张着巨口露出里面一颗颗巨刃一般的利齿朝着张砚咬了上来!
“哼!”张砚冷哼一声。手里戮仙剑一个剑花抖了出去,然后手掌一松,剑花如同活了过来,飞快的朵朵绽放,而戮仙剑也就此消失在这一朵朵的剑花当中。
同样也是眨眼而已,一大丛“花”就朝着张砚脚下,迎向那大张着咬过来的巨口。
只要是活物,这剑花就能迷眼。张砚倒要看看,这张口咬过来的东西到底吃不吃得下四大杀剑之一的戮仙剑。
当然,吃下去最好。肚子里远比外面柔软。
“昂!”
即便是在海里,那巨大的喉咙震响也如雷鸣,又像是牛叫。但对方却知道剑花的厉害,张大的巨口立马就闭了起来,然后身躯灵活的在水中一转,掀起一股强横的力量传到水中推出一面水墙正好撞在戮仙剑的飞剑剑花上面。
接触的瞬间张砚能感觉到那水墙的坚韧。好像那不是水,不但柔中带刚,其中还有混乱冲刷,消抵力量绝强!
但那是诛仙四剑啊!即便只是其中之一,甚至还未完全重塑过来,但那也改变不了其杀剑的本质,锋锐和致命又岂是一堵水墙就能抵挡得住的?
剑花消散,但一抹紫绿相间的剑光没有消散,剑芒吞吐之间就把那水墙斩开,细窄的剑身轻松穿过,而且速度不减反增径直就朝着那怪兽的一只眼睛刺了过去。
可眼看着剑芒就要刺中的前一瞬,那兽头突然消失了!
“不见了?不对!缩回去了?!”
念头尚且还在张砚的脑海里刚出现,眼前戮仙剑已经杀到了对面面前,但因为那怪兽的巨大脑袋诡异的缩了回去,接着便是一道铿锵的斩击声从水里响起。接着戮仙剑被弹开,并没有能直接切入对方体内。
一来一去转换眼花缭乱,张砚也成功从海里一跃而出,才在水面上,重新将避水珠换回到了地书悬于自己头顶。眼神灼灼的看着脚下斜下方的那巨大阴影。
轰隆隆!
大片海面猛的抬升起来,声势之大就跟有东西从水面下炸开一样,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顺着海水的滑落显露出来。而张砚也没有忙着动手,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已经跟自己交过两手的敌人全貌。
龟?不,应该说是一只鳌!巨鳌!
通体暗黄的青铜色,背后的龟甲甚至散发着微光,宛如一面巨大无比的宝器盾牌。头部凶狠狰狞,远比普通的乌龟凶恶得多,几分像狮虎又有几分像蛟龙,表皮全是鳞片覆盖。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如撑开的伞一般大,眼中流出明显的情绪,恶狠狠中又带着几分忌惮。
出水的也只有上面龟壳的那一截,四肢并没有踩在水面上。但即便如此,不算那扬起来的头部,只算龟壳到海面的距离就已经近二十丈高了。
完完全全的庞然大物!
当然,张砚也看到对面巨鳌的龟甲上有一处崭新的缺口。那地方甚至还留有戮仙剑上附带着的恐怖杀意以及煞气,整个缺口长五尺左右,巴掌宽,深有半尺!
张砚见此虽然脸上未有表示,可心里还是暗自松了口气。戮仙剑乃是他目前手里最为锋锐的手段了,若还是削不动对方的乌龟壳的话,那接下来可就没余地给他选了。
如今龟壳上深深的斩痕说明即便对方能够正面挡住戮仙剑的攻击但损耗也很明显。一剑不行就两剑,再不行就三剑。还能把剑阵摆出来,到时候磨也把对面磨死。
所以主动权还是在张砚的手里捏着。
张砚心里松了口气之后眼神一虚,他看到那巨鳌侧后面靠近尾巴的位置有一片龟甲上似乎有奇异之处。
“那是.字?!”
确认了两遍,张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片龟甲上的奇异纹路就是字,而且是很醒目的几个血红字:杀了它!
字不是刻上去的,也不是油墨写在表面的,而是一种类似术法手段的方式渗透在那一片龟甲当中,每一分颜色都与龟甲融为一体,如这巨鳌身上的一块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