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忙活炼器,家里三个娃儿几乎整天都粘在一起,就连杨睿也成了张砚家的常客,一般天一亮就来了,天黑才走。
三个娃儿在一起也不干别的,要么就是跟着王碾这个记名大师兄跑出去在各巷子里和别的娃儿打闹,目标是当三条街里的小霸王!
要么就是三个娃儿被张砚罚头顶水瓢靠墙站,谁头上水洒了就要带着金箍享受一盏茶的时间。
要么就是三个娃儿一起在各自的小桌前伏案疾书,时不时的抓耳挠腮。
反正张砚对于这个才住了一年多的宅子已经不满意了。太挤了。
一方面是三个娃儿闹哄哄的,另一方面是家里缺少可以囤放东西的密室和库房。还有就是大嫂王芹已经有了身孕,过两月就能满三月了,也就安稳了,王兰萍要把人接回来照看。家里小了也不腾挪不开。
找人介绍看了一栋更大的宅子,比现在张砚住的这栋大了四倍近五倍的样子,价钱也不便宜。是三手倒卖出来的。这种城里的大宅子之前根本没有房源的,属于城里“非卖”的东西。不过廊源城官场的那一次巨震之后,这种顶级的大宅才流入世面。然后几经转手之后最后涨了好几倍,然后落到了张砚的手里。
贵吗?自然是很贵很贵的。可换算成张砚卖出去的那些大利器,一柄就足够了,还有富余。
最近周仓手里的那一把神兵“斩风”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周仓就算是一城的城卫官可依旧这消息附带的滋扰下烦不胜烦。特别是军伍里的那些有名有姓的高手大佬递过来的话,周仓能硬生生的拿着神兵没有手软送出去,已经很难得了。
如此一来神兵的消息也侧面的把张砚铸造的兵器价格继续往上推。当然,张砚炼器水平的不断提高,炼出来的法器下限也跟着不自觉的往上提。现如今张砚即便是随手拿出去卖的法器也可以无限逼近下品法器的程度了。用荒天域这边的叫法那就是“次神兵”。
宅子买下来并不会立即就搬进去。需要找人来收拾一遍。里面一些该添置的家什要添置,需要更换的也要更换。
只不过王兰萍对于搬新家还是嘟嘟嚷嚷的有不少意见,觉得自家二子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但被张砚带去旁观了一场兵刃的拍卖之后,王兰萍就不再执拗了。她只是习惯了节约,而不是真固执。
张砚花了三天时间把十件新鲜出炉的摄鬼铃铛交给了特案司的人,同时又从对方手里拿回来三只装满鬼物的初版摄鬼铃铛。铃铛里的鬼物这一次没有被张砚分出去,而是全部自己超度掉换取了功德灵气。
功德灵气与自己座下三名学生这方面他有打算。除非他认可王碾三人在悟道方面的进度超过了他们的修为,不然他都会让王碾三人去超度鬼物的。甚至超度鬼物可以作为他们以后自己行走天下时的历练来考验他们。
但就算无法像张砚那样靠着功德灵气和天地帮着作弊一路修为突飞猛进,三个娃儿也没谁是简单的,都是天赋异禀之辈。修行起来从没有哪个说是精进缓慢。
三个娃儿里王碾如今修为最高引气境初期,因为有了灵石的帮助已经有迹象朝着引气境中期接近的意思了。其次就是杨睿,已经在几天前完成了第一次的丹田气团的旋转,成就引气境也指日可待了。
最后入门的刘蕊却是这三人里最最让张砚惊讶的一个。暗自感叹天赋的强大惯性,从一开始就在修行进度方面快得惊人。吐纳术基本上一教就会,半月不到就可以做到替换日常的呼吸方式了。这比起当初张砚都不遑多让了。
而且刘蕊不单单是修行的门道上手极快极其顺畅,就连脑筋也是聪明得令张砚是自愧不如。
杨睿当时学穴位时已经吓了张砚一跳称其为天才了,可刘蕊居然讲了三遍就能背下来了。而且刘蕊还是不识字的,全靠强行记忆。而到现在张砚还在给她做识字和算术的启蒙。
所以这一圈看下啦,王碾这个最调皮的娃儿现在又多了一个新标签“最笨的娃儿”。
之后的一段时间,张砚在廊源城开始了常态化的炼制摄鬼铃铛,以及更换和超度,同时放出去更多的摄魂铃铛的日子。一来一去,张砚缓慢了许久的修行速度也终于再一次迎来了高速增长的窗口。虽然还远看不到归神境中期的屏障,可如此保持下去的话,张砚觉得要不了几年他便能再有突破。
这天中午,张砚刚在杂学书院里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准备领着三个娃儿回城去,却很难得的见到了罗长山,被罗长山叫到了后面茶室,说是有事情要说。
算时间张砚也就是去渊定皇城之前见过罗长山了,听说罗长山一直在忙着建蒙学学堂的事情。看起来是把张砚上次跟他提的意见听见去了。不过这件事想要见到效果非一朝一夕可行,不过一旦开始见效也将是绵绵不绝。绝对值得杂学一脉长久坚持的投入。
见到罗长山时张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老人此时看上去不但一脸的疲倦,更是短短两月就似乎衰老了很大一截。
“罗前辈,一段时日未见,您怎么憔悴这么多啊?”
“哈哈哈,老夫这一把老骨头了,扛不住累了,这段时间建学堂的事情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里面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太杂,又涉及到编撰启蒙的杂学书本,实在是劳心劳力。不过能见到起效了,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折了也值当!”
张砚不知如何接话。杂学一脉若是以后真的能够崛起,像罗长山这样真心实意付出一辈子在这件事上的人绝对居功至伟。就是不知道以罗长山这样的身体状态,他自己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
“前辈可以将劳心劳力的事情多交给下面年轻人跑一跑嘛,自己掌控大局就是,毕竟身体重要,您对杂学一脉而言可是一块宝,损失不起啊!”
“张先生这话过誉了,真过誉了。论起“杂学一脉的宝”张先生才是。不说这书院就是靠先生的面子才矗立不倒,就说这次我们搞的蒙学堂也是先生再三提点才能想到。比起先生来,老夫也就只能跑跑腿罢了。”
“前辈可不能这么说”
一番寒暄之后罗长山才讲起今日找张砚的原因。
“张先生,我们派了一部分人按照你的建议去了西原郡,并且帮着军伍倒腾了几样军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也顺利被西路军道行总管衙门给采纳。如今已有十余人虽无编但供职军中。
不过最近西原郡的局面愈发艰难,我们担心一旦崩了防线的话,人员损失可就大了。但要是现在撤走,之前的努力也就成了泡影。
先生睿智,对此事可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