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合
我们也开始懂了 年轻的喜怒哀乐
为爱情掉眼泪了 被群殴时却笑着
请病假成习惯了 醉了就相互拥着
酒吧里必唱的歌 又没听妈妈的话了
33.1
六小时前。学校。
“张主任，请问成绩单还能不能改？”没有敷衍，直奔主题。
“小安呀，有什么问题吗？”被称作张主任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管学校宣传方面的工作。
“班里有学生的成绩登错了。”
“这个不应该啊，成绩至少核对过两次……再说……只是学校组织的测试，不影响什么的。”
“学校不一直都说，每一次考试都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吗，那么每一个同学的付出，不都应该得到回报吗？”
“可是……毕竟学校资金有限，重新排版打印开销很大……很麻烦的。”那老师看起来也很为难……
“所有的费用我出，您只需要把新的成绩单重新分发下去就好。不会太麻烦的。”铁了心要改，没得商量。
“小安老师，您如果说的是安辰川的成绩，这个我也没有能力解决。校长亲自下达的命令，安辰川这次数学考试成绩不能计入总分。”大概已经知道他的来意，可不过是一次学校组织的考试，何必太当真……
“如果说校长答应了呢。”很坚定，很执着。
“那当然可以了……”
出门，直奔“801”。
A中，校长一向是个很神秘的角色，除了一些重大集会，几乎很少露面。安以轩倒好，二话没说，单枪匹马冲了进去……
“校长您好，我是安以轩。我想请问一下，您为什么要取消安辰川的数学成绩。”似乎有点兴师问罪的感觉……
“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学校已经有人举报他了，可他却一点也不避讳，还找上门替他要成绩。
“校长，整件事和安辰川没有关系，您没权利取消他的成绩。”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校长，我都是为你好。”为你好，多么熟悉的词……
没说两句，便吵起来了……
……
“安以轩，请您注意一下。这是学校，不是你胡乱撒泼的地方。”校长大大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
“只要您答应更改安辰川的成绩，我为学校捐出40台新的电脑设备。”
“你？”……校长可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40台确实不是个小数目，谁会无缘无故和钱过不去……毕竟，为了学校的利益来看……
“要是再加上安氏集团一年的广告赞助呢？”加大了砝码，毕竟是为了安辰川，有什么不能干的……
安氏集团，能在那里说上话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能拿安氏集团的广告赞助……按年龄算，这不会是那位名声在外却从未漏过面的安氏集团准继承人？自己特招回来的高材生，居然有这么深的背景，真是捡了一大块宝……
“安总不用这么破费的。”上一秒还叫小安，这一刻立马改成安总。“久仰大名却未曾拜会，幸会幸会。”
“校长，您还是叫我小安吧。”
于是，风靡一世的校长大大乖乖妥协了……
自此，关于安以轩怎么在校长办公室“撒泼”说法诡异不一，一传十十传百，也就到了安辰川耳朵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去的“801”，也没有人知道他和校长谈了什么，反正安以轩已经英明永驻了。
…
“安以轩，再喝，安辰川就被人拐跑了。”
本来就喝不了啤酒，只是几瓶便醉的一塌糊涂，喊了那么多声都没见他理采，一听到安辰川三个字，瞬间清醒。
“回家。”酒劲不大，喝了几口凉水，便嚷嚷着要回去……
安辰川还在迷茫，他不知道安以轩对自己的这些好是真的，还是刻意装的。过了昨天一个晚上，他真的怕了，彻头彻尾的怕了……
33.2
这一天，除了干必要的事情，安辰川几乎没下过床，这都不算什么，关键在于自己已经至少24小时没洗澡了……一抬胳膊，便是全身的痛。安以轩偷偷放在床前的止痛药赌气也不去吃，安以轩准备的菜也都原模原样放着，就这样干耗着……
怕自己身上的酒味漏出来，安以轩先去了苏晨家，至少洗了两次澡刷了五次牙才从卫生间出来，换了干净的衣服，才下楼。看到手机里未接来电，安以轩砸了酒吧的冲动都有……喝什么破酒，连孩子的电话都没接到，最好不要出什么事……
十二点了，安以轩敲了小孩的门，那孩子侧躺在床上，好像都没有听到敲门声。他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显然是不对劲。
很快走过去，用心感受他的体温……昨晚还发了烧，身子本来就虚，身边又没有人照顾……
“别碰我。”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安辰川已经很生气了，挣扎着扭动身体……
“别动。”虽然没有吼，但确实让安辰川说不出话。安辰川很想要反抗，却发不出声，赖在他的怀里，好像动都动不了……
脱下小孩的衬衫，肿胀的鞭痕一道道刺入安以轩的心，每看到一次，他的心就会痛一次，可即便自己难过，也不能让那个孩子痛着……
“对不起……”
“辰辰，老师向你道歉……”
“洗澡吗……”
说了那么多句，小孩始终保持沉默，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沉默的代价就是……连脚抱起，直接横着抬进浴室。
“安以轩你如果敢扒我衣服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在这之前，安辰川从未这样叫过他，这次不是当做老师，也不是当做亲人，充其量也就是当做一个臭流氓。
小孩第一次以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安以轩也很高兴。“你昨天做梦都说，不要原谅我，那我现在岂不是不脱白不脱？”
“你怎么这么不要face。”安辰川小声嘀咕……
“脸能当饭吃，还要粮食做什么。”自打小孩刚和自己说第一句话，安以轩便已经明白，小孩已经松口了。那就……乘胜追击。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痛都能好一大半了。苏晨自制的这个药特别管用，若不是捧在心尖上的人，安以轩绝对不会舍得给他用。
背上的鞭痕血淋淋的，偶尔有几处破皮的，想是气头上打的。安以轩最心疼还是小孩的膝盖，那一下真的磕的自己心都碎的掉渣……今天还在一直在想，要不要往书房地板上铺一层海绵，避免以后意外受伤……
“我的保证书写好了，你要不要看？”
“我们只是纯洁的师生关系，要什么保证书。”
“五个月前你是我的学生，三个月前我拿你当家人，半个季度前你是我最亲密的人，而现在你是我心尖上的人……”
你就是这么对你心尖上的人的？安辰川心里暗想。“安老师，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在我没有原谅你之前，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
“藤条都为你准备好了，辰辰，等
“老师，我只要你回答，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这是这二十四小时内，安辰川第一次喊自己老师。
“辰辰，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听到小孩叫自己老师，为他付出的一切又算的上什么呢……
这样，就足够了……
“对不起……”
“您这是怎么了，今天我已经听过太多这三个字了。”
“真的对不起……”
“不要再说了……”
“我只是想说，昨晚，不放心你，然后……我来为你上了药，你不吃止疼药，我喂的你……还在你的外卖里加了安眠药……”重点还是说不出来……
怪不得，只要睡着便感觉不到痛，原来，老师没有抛弃过自己，他一直都在……
“老师，你可不可以不要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怕有一天你变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夜，安辰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辰辰，我不是逼着你给张坤道歉，我只是要你学会伪装自己，仅此而已……”
“我知道，可是他骂我爸爸妈妈，我怎么说的出口……”
怪不得……他怎么都不肯说……“你怎么不早说，如果早点告诉我，也不会受那么多罪。。。我说过的，你难过，我比你更痛……”
“我只是以为，你已经不在乎我了……”
不在乎，永远都不会。
“如果你说一声对不起，就不会有后面一大串麻烦事……就因为这三个字，你差点被学校当做典型公开处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论在任何时候，都要学会伪装自己。除了那张漂亮的脸，你还会有别的武器。”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残忍……”
33.3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昨晚，安以轩也想了很多。一直说这个孩子太冲动，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好了，老师我已经原谅你了。如果有下次，我……我就和你断绝关系……”安辰川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容易满足，又或许是真的太依赖安以轩，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选择义无反顾的相信他……
不会了，绝对不会有下次……
这次为了给孩子要回本属于自己的成绩，安以轩也很破费，自己做小软件攒的私房钱也算花完了，至于怎么给父亲一个交代，他还没想好……
“老师，明天去找校长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安以轩刻意调侃道。
这句话，貌似某人说过很多次。
“不要为了我再牺牲了。老师，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满足了……”知道安以轩故意的，小孩也不生气，反而有一点点感动。
“好好好，都听你的……辰辰，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没有他，感觉眼前失去了色彩；没有他，感觉失去了全世界……
“老师，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讨厌我，我可能有时候会任性，但我可以改，我可以学着很听话，很乖……”躺在安以轩的床上，双眼静静盯着安以轩，很真诚，很走心。
“老师永远不会讨厌你。辰辰你要一定记住，不论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好。我可能有时会冲动，也可能会伤害到你，但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们一起成长，好不好……”
这个夜，格外的甜……这个冬天，格外的暖……遇见你，是我们彼此最大的幸运……安辰川，你想要一颗星星，我给你一片星空……
“辰辰，你相信间接接吻吗……”
“庸俗。”
“昨晚我亲了你。”初吻，那么甜；初恋，那么美好……安以轩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难道，21年没有过初是因为他喜欢男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也开始懂了 年轻的喜怒哀乐
为爱情掉眼泪了 被点穿时却笑着
逃课班长告状了 班主任也不管了
同学们幸灾乐祸
可后没后悔我就不晓得
——《时光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