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六人越过这一家人绕到医馆前。
翁熊这才看到他们, 搓了一把脸,勉强露出一个笑:“你们怎么来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什么呢?我们还是不是同学了?这一家明显就是想讹钱,不要脸!”张彤彤气得鼓着脸, 瞪了一眼还拿手指着翁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开始还以为来帮手了,可一看就几个小孩, 应该是这翁家小子的同学, 也没必要担心:“小姑娘说什么呢?注意着点,我们一家可是受害者!”
张彤彤叉着腰:“呸, 翁同学都说了, 你们半个月前就没来了,等警察来了,查一查开的药方就知道了, 你们等着吧!”
中年男人一听更得意了:“我家老头就是吃了你们家的药, 当时翁医生可是给开了足足三个月的药量, 就算我们最近没开药, 那也是因为有药吃!”
老太太适时又开始哭嚎起来:“没天理啊……这一家治坏了我家老头这是不认了啊!老天爷啊,这以后可让我老太婆怎么活啊!”
张彤彤看翁熊脸色难看:“不是吧?你家真的给开了三个月的量?”
翁熊想到这更气了:“我爸这人我之前就说过他,可他这人有个毛病,一瞧人可怜,他能帮就帮。这家人之前来过好多次,每次来都卖惨, 说家里多困难。我爸看他们瞧着的确不富裕, 想着能帮就帮了, 给这范老头扎针的钱都没收, 只收了药钱。这老太太当时抹泪说家里困难,说家里不富裕孙子还要上学,想一次多开点药, 问多开能不能便宜点,我爸就给开了……还只收了一半的钱。”
想到这,翁熊气得直抖。
这家人就是听说了他爸这性子,故意装可怜一次多拿点药,估摸着是怕以后没这么好的事。
张彤彤目瞪口呆:“那他们家怎么又跑别家治去了?”
翁熊:“你们也看到了,范老头是中风,这病本就不好治,又慢,他们家听信别家说能很快治好药到病除啥的,还给他们算便宜一些,结果就过去了。我爸当时还好心劝了,说这病不能急,结果人着急啊,也不知道怎么治的,就成这样了。”
翁熊要不是看到这范老头这样,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骗他们家的药了。
很快来了两个民警,看到这情况就知道是民事纠纷,先调节,要是不行,那就公事公办。
“怎么回事啊?”一个民警看向翁熊几人,这也不像是主事的啊。
翁熊刚想说话,翁父从医馆里走出来,和翁熊很像,瞧着就是一副憨厚好说话的模样,加上学得中医,性子也有些佛系,慢悠悠的。
可此刻却眉头紧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叹息一声:“我来说吧。”
翁父将这事解释了一番,也点名半个月前他们就没来过了。
中年男人立刻从兜里掏出药方:“民警同志,你们看清楚啊,这是当时开的方子,三个月的量,下面还有他的签字呢。我们这两个月都是吃的他家的药,半个月是没来,可这不是信任他们,一直吃药么?可结果可怜我家老头,就这么从半边中风成了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民警接过来,看向翁父:“这是你们开的吗?”
翁父抿着唇嗯了声:“是我家开的,但他们也去别家治疗过。”
中年男人开始耍赖:“民警同志,我们是去别家看过,但没吃药啊,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我们也就是去看看而已。药肯定是吃他家才出的问题!民警同志,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翁熊
“民警同志,你们看,他们不认账!可怜我家老头,这后半辈子可就毁了……”中年男人往地上一蹲,抱着头瞧着那叫一个惨。
民警皱着眉,先没理他,看向翁父:“先把营业执照和行医资格证拿来看一看。”
翁父嗯了声,进去拿了出来。
民警看完还给翁父,头疼了,刚想说什么,一旁翁熊没忍住道:“他们就是敲诈我们,要一百万,他怎么好意思要这钱?”
老太太一拍大腿:“污蔑!这都是污蔑啊!我们冤啊,民警同志,我们也不要钱了,我们就要把这黑心的医馆给取缔了!把他们封了!必须封了!不能祸害别家!”
本来围观的人还觉得是不是真的讹诈,一听老太太这么说又忍不住迟疑起来。
难道真的是翁医生给他们治坏了?
翁熊气得浑身发抖,刚想说话,被宁长青突然按住。
翁熊愣愣看过去:“宁同学?”
宁长青却是突然问道:“这人说他爸与人为善,你觉得这范老头如何?”
翁熊摇头:“我也没见过几面,但这范老头之前半瘫的时候还能说几个字,倒是挺礼貌和气。”还一直说谢谢,也正是因为这老头这般客气,他爸才更同情,一时不察被这家给算计了。
宁长青嗯了声:“民警同志,既然听这位范先生说了这么久,但到底不是事主,不如先听听事主怎么说?”
“事主?”众人皆是一愣,等意识到宁长青说的是谁,都看向一直躺在那里反而最没存在感的范老头。
中年男人也愣了,随后忍不住瞥宁长青一眼:“小同学,你开啥玩笑呢?我爸都这样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你让他咋说?”
宁长青却没理他,而是看向翁父:“劳烦有银针吗?我用一下。”
翁父一怔,没反应过来:??
翁熊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想到之前看到的报道以及文化宫谭老的夸赞,意识到什么,立刻推了翁父一把:“爸,快去拿!快去!我同学很厉害的!”
虽然不知道宁同学要做什么,但对宁同学蜜汁自信。
翁父瞧着儿子眼底的光,愣愣回去拿了。
毕竟他们中医馆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银针包。
中年男人也是一愣,上下打量一眼宁长青:“你这小同学可别乱来,我爸都这样了,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宁长青刚好就带着,从怀里掏出来:“够吗?”
三个本子拿出来,等有人看到有一个还是C市第一院的特邀专家,顿时倒吸一口气:C市诶,第一院那可是大医院,特邀专家,专家诶,一听就是个厉害的!
宁长青趁着中年男人愣神的功夫已经走向范老头。
中年男人这时慌了,难道这人真的有办法?
如果以前他肯定希望老头好,问题是现在可不能让老头能说话,否则一切都完了!
中年男人立刻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嚎一嗓子:“你想对我老头做什么?你……”
只是话说到一半,对上宁长青露在外面沉沉的冷目,不知为何竟是爬起来的动作一顿。
宁长青面无表情看着她:“怎么?刚刚不还说你老头若是死了你活不下去?如今有机会让你老头能说话你却阻拦,是不想让他好?还是……你们一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么一愣神,宁长青已经蹲下身,手法很快,拿出银针很稳地扎在范老头面上的几个穴位上。
只是他并没有真的打算治好老头,但暂时让老头说话恢复到之前却没问题,但很快就又会恢复如今不能言不能动的状态。
中年男人皱着眉,看已经扎了,心想这人这么年轻,就算怎么样也不可能立马就让老头说话吧?
翁医生要真有这么厉害的帮手,之前怎么没给老头治?
这心还是不诚,还是黑!
翁父一开始还担心,可等看到宁长青娴熟的手法松口气。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觉得这年轻人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让范老头说话?
范老头都这样了,不会是拖延时间吧?
信的人并不多。
十分钟后,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民警同志,这小同志不会是翁医生故意请来的吧?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好不认账……
只是他这话刚落,突然就听到一声熟悉但很慢的声音:“混……混账……畜……生……”
中年男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爸?!”
这怎么可能?
老头自从前几天被扎针后就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了,这、这真的又能说话了?
简直神了!
所有人也都被这一幕给震惊了!
不愧是专家啊,这么厉害的吗?只扎了几针就好了?
翁父也傻了眼,双眼放光看着宁长青。
宁长青却是直接问道:“范老先生,刚刚发生的一切相信你也听到了,如今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能回答吗?你此刻意识清楚吗?”
范老头点着头:“清、清楚……”虽然说话不太稳,但听着还算清晰。
范家几人脸一白,想上前却又不敢。
宁长青:“第一个问题,是翁医生将你的病治得更坏的吗?”
范老头眼神里闪过之前宁长青见过的懊悔,摇头:“不、不是……他们、骗人……”
宁长青这问题直击重点,瞬间扭转了局势。
毕竟家属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当事人说的话真啊。
不是翁医生治坏的,那跑到医馆闹事,那不就是故意想讹钱吗?
宁长青:“第二个问题,翁医生给你开的药是假药吗?”
范老头摇头:“不,真药,好用……”
宁长青:“最后一个问题,谁治坏了你?”
范老头这次情绪激动起来:“蒋、蒋氏医馆!”
宁长青问完,垂眼看着范老头,重新将银针给取了下来。
几乎是瞬间,范老头又恢复到之前口不能言的状态。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宁长青站起身:“大家也知道,中风本来就不能一下子治好,我刚刚也只是为了还翁家一个公道才用了紧急办法,但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众人露出原来如此的模样,他们就说呢,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神奇的事,不过能暂时恢复一会儿也很厉害啊。
怪不得是专家。
如今真相大白,众人纷纷指责范家几人:“你说说你们一把年纪了,良心被狗吃的?”
“就是,翁医生一家多好的人啊,你们来讹人,不亏心啊?明明是那边刚开
“对啊,这种人就得抓回去教育!”
中年男人和老太太顿时急了:“我们、我们也是误会了,以为是那些药假的吃坏了……我们错了,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宁长青看他们狡辩,等听完才看向民警:“他们不追究,我们却要告他们范家伙同他人污蔑医馆,损害医馆名誉,故意收人钱财闹事。”
中年男人和老太太明显一慌,中年男人立刻高声道:“你、你胡说什么?这都是误会!哪、哪有什么故意收人钱财?少胡说!”
翁熊等人也难以置信看过去。
宁长青却看向中年男人手上的手表:“你说你们一家困难,但戴得起几万的手表?幕后之人是不是还允诺你们要是将医馆封了搞倒闭了,给你们一大笔钱?”
所有人更震惊了:这、这怎么回事?
几万的表?
中年男人心虚立刻捂住手腕:“没、没有的事!这是假的!”
宁长青看向翁熊。
翁熊立刻回过神:“民警同志!我们医馆现在要告他们!他们故意坏我家医馆名誉,还伙同他人,这性子太恶劣了,要是以后大家都这么搞,谁还敢干这救人治病的行当?”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也觉得这事的确应该严查,以一儆百。
因为主要闹事的是老太太和中年男人,所以将两人带了回去。
留下范老太的媳妇和孩子以及范老头。
翁父也跟着去了,临走前让翁熊好好招待宁长青他们。
等人群散了,宁长青几人跟着翁熊进了医馆。
这会儿也没心思开门,直接关了医馆。
翁母躺在里面的病床上,此刻听到动静睁开眼,脸色苍白,挣扎着要起来:“外面怎么样了?”
翁熊立刻兴奋解释了一遍,翁母瞧着宁长青感激不已,要起身谢谢宁长青,被宁长青给扶了回去:“伯母先好好休息,我和翁同学是同学,想谢以后还有机会,现在伯母身体最重要。”
翁母被劝了回去,她身体本就不好,又急火攻心,很快又睡了过去。
翁家的事既然解决了,宁长青几人也没有多留。
翁熊也没跟他客气,想着他们下午还要回学校,千恩万谢后将宁长青几人先送上了车,改天再聚。
宁长青回到学校后,和张彤彤他们说了他最近不在A市要去拍戏的事。
张彤彤他们之前猜到了,之前还担心宁同学的学业,可刚刚看到宁同学竟然已经拿到资格证不说,还成了特邀专家,顿时放下心。
几人看着宁长青离开后,才忍不住感慨,下次要聚,说不定就是几个月考试的时候了。
而另一边宁长青回了酒店,他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看到翁熊给他发的消息。
说是范老太太和她儿子被关了,只是两人不肯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宁长青给他回了一个名字:彭峰。
翁熊大概去处理这事了,没有再回,宁长青也没在意。
宁长青脑海里闪过范老头的模样,倒是不可怜。
他和范老头没关系,也没将他治愈的理由,更何况,范家人太难缠,加上当时那么多人,他也不方便真的露出真本事。
只是这也是宁长青回来后,头一次面对这么真实的场面。
他能感觉到翁父当时听说他能让范老头说话时的惊喜与喜
即使范老头一家正在坑他,他第一反应还是希望范老头能被治愈。
他却做不到,他这人恩怨分明,将善恶分得太清楚。
不过不得不说,这世上的确有很多真正可怜需要救治的可怜人。
宁长青突然问系统:“系统里的药草的药效有稀释的办法吗?”
系统出品的灵草稀有而又药效强,很多都是这世上没有的,但又贵。
一副药效果显著,成本高,根本不适合拿出来。
除非……药效能稀释一百倍一千倍。
如此一来,成本降低但药效也存在,只是减弱,但长期服用也能达到治愈的效果。
区别只是一个过程而已,但这个过程也同时不至于让这些药效太过惊世骇俗。
宁长青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系统还真的回答他了。
【有倒是有,但宿主大概没办法解锁。】
宁长青:“是需要的人气值高还是价钱贵?”
毕竟系统出品的一株灵草最低也要50W,那解锁,怕是一个天价数字。
【不需要人气值也不需要RMB。】
宁长青倒是被挑起好奇心:“哦?那需要什么?”
【宿主的情绪波动值。但很遗憾的告诉宿主,从宿主回来后,你的情绪波动最高都没达到5%,连最低解锁都远远达不到。】这大概是他见过性子最冷淡情绪最稳的宿主了。
宁长青:???
他没听错吧?
“情绪波动值是什么?我还达到过将近5%?是什么时候?”他很好奇自己情绪很波动是在什么情况下。
【情绪能代表很多种,友情、亲情、爱情、陌生人对你当时心绪的影响,都能成为宿主情绪波动值的产生。宿主最高的情绪波动值普遍稳定在不足1%,最高超过4%但不足5%是在第一次遇到那位蔺珩先生时。】不过后来也有好几次达到了4%,好像都是跟那位蔺先生有关。
但宿主没问,它应该不用说。
宁长青听完沉默了,他还是头一次知道系统竟然还记录了这个。
不过当时他的确情绪很波动,毕竟是他从第一世就开始有过的执念,倒是不难理解。
宁长青:“这些情绪波动值和解锁稀释都是怎么对应的?”
【最低解锁需要宿主的情绪波动值达到10%,可将所有界面的灵草效用同等稀释到原药效的90%,之后会以此类推。等宿主的情绪波动值超过100%,宿主可以解锁任意稀释浓度的金手指。当然为了补偿稀释效果,灵草的量会随之增加,不会让宿主花费的价值减少。】
宁长青沉默了,虽然不得不说系统这个金手指给的不错,但情绪波动值达到100%……就像系统之前说的那样,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怕是达不到。
连他对当初第一次见到蔺先生的情绪波动值才这么些,他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情绪达到100%是什么模样。
宁长青:“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当然,宿主其实想情绪波动值加大,也不是没有办法。】
宁长青挑眉:“哦?说说看?”
【人的情绪波动值变动起伏最大也最匪夷所思的一种,就是爱情。宿主不如去谈场恋爱,说不定情绪波动值就有起伏了。】
宁长青:“……”
【宿主觉得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宁长
他从未想过自己未来的恋人是什么模样,甚至也想象不到。
【怎么会不怎么样呢?一场甜甜的恋爱既能让宿主情绪波动值起伏,又能让宿主获得额外的金手指。一旦解锁稀释,那么这么多灵草加上宿主知道的那些秘方,绝对能一夜暴富。】
宁长青不为所动:“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他选择回来也只是为了想弥补第一世的遗憾,如今只需要积攒人气值换取灵草将蔺先生的病治好,别的已经引不起他太大的注意。
原本想着既然回来一趟,如果能改变他也不介意创造一些造福于民的事。
但……为了这个就去谈一场恋爱?
【宿主真的不考虑一下?即使不去谈,但只要达到情绪波动也可以。宿主如今是半个艺人,不是有那种谈恋爱的综艺,不真正谈,只是尝试一下也不错,也许宿主就会有情绪波动了呢?】
宁长青干脆不再理会系统,这事以后再说,至少目前他并没这个打算。
宁长青在A市又待了一天,随后回了一趟C市,在王芸的陪同下去了许导那里拍了定妆照。
宁长青是错开时间过去的,倒是没遇到其他演员。
他拍完和王芸回去了,王芸把明天安排的行程给他。
因为过段时间就要进组,所以雅美星那个药妆代言最先要拍出来。
宁长青没意见,让王芸安排就行。
王芸记下来,想到公司的事提了一下:“应总这段时间谈下了几个资源,也签了几个模特,有两个仪态演技都还不错,能着重培养。”
王芸对这位应总的表现还算满意,一开始看到宁长青签了这么小的公司她还真的挺担心的。
不过如今看来这应总白手起家能把公司做到这种程度也算不错。
只是之前被坑了才面临倒闭。
听说这两天在争取一个大项目,如果能拿下来对公司以后的发展很有利。
王芸将之后的行程提了一遍,想起什么:“对了宁先生,雅美星上一个品牌代言是……影帝邵岸,合约到期后,没和他续约。”
宁长青知道邵岸,和姜朝齐名,当年姜朝势头是有超过邵岸的,只是后来发生了车祸,这三年来邵岸发展的不错,粉丝很稳定。
宁长青看王芸欲言又止,猜到她的担心:“雅美星为什么没继续和邵岸续约?”
王芸道:“邵岸风评不太好,他的粉丝不太清楚,但圈子里其实很多都知道,只是没人敢爆罢了。雅美星去年就不想和邵岸合作,但因为合约在身,也就忍了一年。即使这个代言不是宁先生的,也会换人。只是邵岸这人睚眦必报……”
宁长青:“你担心他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代言找人黑我?”
王芸颌首:“他手底下不少水军,这三年来私下里做了不少事,尤其是那些刚冒头有潜力的新人,他要是看不顺眼,整治的不少。”
王芸在圈子里这么久,一些事还是知道的。
尤其是宁先生接下了雅美星,第一个代言就这么好,她担心邵岸会从这个资源来黑宁长青榜上资源,才能借机上位。
宁长青倒是不在意这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过几天我就进组了,他要是出手,也不必客气。”
王芸忍不住笑了:“宁先生相信我就好。”
她好歹在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虽然担心,但只要邵岸真的敢出手,她这边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听说邵岸之前去国外玩把腿
怕是邵岸要气死了。
王芸猜得不错,邵岸本来错失男一心情就不爽,毕竟是许导的戏,但许导不肯等。
他这腿伤了后要养不少时间。
所以他只能认了。
可谁知道许导竟然定了男一是姜朝?
邵岸在别墅里养伤,听到经纪人岳哥来告诉他这件事气得将手边的东西砸了:“姜朝?许导竟然定了姜朝演男一?为什么会是姜朝?就算是任何人都行,为什么非要是姜朝?!”
邵岸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想到三年前他和姜朝都是影帝,因为齐名加上年龄长相路线都差不多,所以很多人将他们评头论足。
但他出身不如姜朝,被拿来嘲笑。
这一度成为他的噩梦,后来姜朝出了车祸,他以为这个噩梦结束了,甚至姜朝出事后他当初的代言都到了他的手里。
这三年他过得别提多舒坦!
结果呢?当初说姜朝永远都不会醒,可他竟然运气这么好偏偏醒了!
岳哥听他这么大吼大叫的,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声一些,虽然这里是独栋的,但难保你喊的大声不会被人听到。”
毕竟这里还有不少生活助理在下面。
邵岸听到这果然没再喊出声,可坐在轮椅上,一双眼望着前方眼神恶狠狠的,像是要杀人。
岳哥吓了一跳,压低声音:“你这次可不能再乱来,你疯了是不是?之前那人可还没出狱……”
说起来岳哥也后悔不已,当年姜朝和邵岸都是他手底下的,可偏偏姜朝这人太正,反而不如邵岸会来事。
当年他的心思就有些偏邵岸。
后来姜朝出事后,他就更重视邵岸了,毕竟他手里没了一个影帝可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了。
为了哄着邵岸,姜朝出事后的一两年他对邵岸事事亲力亲为,也因为如此,才有一次在邵岸陪人喝酒回来从醉酒的邵岸嘴里知道了一件事。
当时邵岸醉醺醺的,把他当成了姜朝。
——“你不是牛吗?姜家金贵的少爷,多厉害啊,背景好,长得好,我呢,市井出来的混混,即使包装的再好,骨子里也不如你,姜朝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但现在好了,躺在那里没办法动弹的感觉舒坦不?医生说了,你这辈子都醒不来了!”
——“你的资源是我的了,你的代言,你的那些粉丝我都照盘全收了!”
——“就是你这条命贵了点,花了老子三千万!哈哈哈……”
当时岳哥吓疯了,他再傻也听出了点端倪,后面再一想隐约能猜到点什么。
后来第二天邵岸醒了,幽幽望着他,只说了一句:“岳哥你看……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岳哥当时被邵岸的眼神给吓到了,即使知道当年那事有猫腻,可这三年来,他将一切都烂在肚子里。
毕竟当年姜朝那事,也不知邵岸找谁办的,竟然没任何人怀疑过。
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当初所有人都被姜朝出事的事震惊了,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
可岳哥还是怕……
但谁知道,有一天姜朝醒了。
从姜朝醒他就在怕,怕姜朝会记得什么,好在过了这么多天也没人提及这事,甚至姜朝这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这事就当是没发生过。
怕是姜朝那位金贵的姜家少爷,压根没想过会
邵岸耷拉着眼:“岳哥你瞎说啥呢?我乱来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岳哥心里一突,哈哈笑了声:“是是是。对了,雅美星没续签,但签了最近大火的那个宁长青。”
邵岸垂下眼:“是吗?”
岳哥耐心哄着:“你最近这段时间低调些,等腿好了别再乱来了,你的事圈子里不少人知道。”
这三年大概太顺了,邵岸有些肆无忌惮。
可如今姜朝回来了,加上邵岸年纪不小了,资源已经在下滑,这次又错失了许导的戏,加上腿伤这么久又不能拍戏,粉丝流失的很快。
更何况,这次没续签其实岳哥早就猜到了。
谭氏当初本来就不看好邵岸,当初雅美星的代言还是姜朝的,只是姜朝出事,代言还在他们公司。
雅美星当时也不好在那个当口拒了,所以公司转签给邵岸,加上邵岸当时名声还不错,雅美星也就同意了。
加上邵岸这两年的那些事,谭氏怕是也有所耳闻。
邵岸一直等岳哥离开,低头瞧着自己的腿,许久才轻轻冷笑一声:“我不能动姜朝,还不能动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素人?”
而另一边,宁长青第二天去拍了雅美星的代言。
下午结束后王芸要飞去外地谈个合作,加上宁长青暂时没行程,放了他的假。
宁长青过几天就要进组,拍摄地点在Z市,所以离开前他要再看看蔺先生这段时间药浴的效果怎么样了。
宁长青说是放假也只是回了酒店,等晚上的时候,他打算问问蔺珩什么时候有空,去蔺家一趟。
只是还没等宁长青打电话,先有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人是应金良。
宁长青奇怪应金良这么晚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一般应金良公司的事会联系王芸。
不过宁长青也怕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接了起来:“喂。”
对面有一道声音很轻带着颤音响了起来,却不是应金良:“是、是宁先生吗?我……我是应总的助理小孙啊。”
宁长青倒是知道应金良身边有个助理的确姓孙,加上这是应金良的手机,他倒是没怀疑对方的身份。
不过听着小孙这颤音以及对面静得出奇的动静,宁长青敛下眼,遮住眼底的冷色,不动声色问道:“是小孙啊,应总说过你。应总呢?怎么是你打电话?”
对面小孙的声音更抖了,勉强克制着把话说的清楚:“宁先生您能来一趟宏文会所吗?我今晚上和应总来这里谈项目,本来好好的,应总中途去上洗手间,可去了好久都没回来,我怕应总会不会出事了?之前戚总就一直针对应总,还差点害的公司出事,我打了王姐电话,王姐没接,我这挺担心的……”
小孙一板一眼说完,更像是念完,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宁长青:“王姐去外地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报警了吗?”
小孙连忙摇头:“还、还是别了,万一应总没出事只是醉酒在哪里报警就闹大了。宁先生能过来一趟吗?”
宁长青:“行,那我过去一趟,你们在宏文会所哪个包厢?”
小孙报了一个包厢号,宁长青应了下,说尽快过去。
等挂了电话,宁长青望着手机,皱着眉搜了一下这家会所。
是个高档会所,的确像是谈生意的地方。
不过小孙的情况太不对劲了,像是有人故意让
宏文会所离他住的酒店有一个小时的距离,宁长青换了衣服,戴上帽子口罩出去了。
而另一边,小孙这边挂了电话,手指都在发抖,他手里上一刻还握着的手机立刻被抢走了。
包厢里黑漆漆的,小孙瞧着为首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
“哈?”四周围着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也没说不是啊,这位……小孙是吧,我们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我家大哥听说你们公司这位宁先生最近挺火啊,这不就想见见真人,喝杯酒而已,也不做什么。”顶多就是酒里下了东西,等人晕了,再拍点照片罢了。
“你们说真的?”小孙颤抖着声音,可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不敢拿应总的命开玩笑。
小孙瞥了眼不远处昏迷的应总,瞧着对方把玩的水果刀,时不时像是要朝应总招呼过去。
小孙看得心惊胆战,怎么也想不通这事怎么发生的。
他和应总谈完合作离开和客户的包厢,两人都喝了酒,走路也有些不稳,但都挺高兴的。
只是经过一个包厢时,突然就被出来的几个人直接给拉了进去。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应总直接就被从背后敲晕了,他想喊,有水果刀就抵在他脖子上了。
紧接着就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小孙担心不已,只希望宁先生能听出来不对劲,千万别真的一个人来啊。
另一边宁长青打了个车去会所,等算着路程还剩十分钟的时候,他直接打了个电话报了警。
等到了会所,宁长青抬步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这次这间高档会所听他报了包厢号没拦着他,直接放他进去了。
还专门有人引着他去了三楼,到了包厢门口,那人就离开了。
宁长青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他把人解决估摸着也差不多人该到了。
宁长青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昏暗的包厢里坐了将近十个人。
小孙被两个人控制在左边的沙发上,应金良昏迷躺在另外一边,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守着,眼睛盯着他,手里则是把玩着一边锋利的刀子。
最后就是旁边单独的一个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三四十岁,瞧着很壮很高,两边也站了两个人。
听到动静,为首的男人抬眼,笑了笑:“宁先生是吧?”
宁长青依然面无表情看着他。
男人倒是欣赏看他一眼:“宁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本来还以为会给宁先生一个惊喜呢。”
宁长青没说话。
男人指了指应金良二人,再指了指桌子上并排放着的十杯酒:“听说宁先生最近挺火的,也没什么,就是想交个朋友,喝几杯酒。宁先生只要把面前的酒喝完,那兄弟们就把应总他们给放了。”
宁长青的视线扫过那十杯酒,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表情都没变一下:“是吗?那我要是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