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 课代表收卷。
学生们对自己的成绩都有逼数, 一个个正商量着周末去哪儿玩,完全不关心考试成绩如何。
但还是有女孩子凑到时暮桌前:“时暮,最后一题你会算吗?”
“那道题很简单的, 把新学的公式套进去就好。”
傅云深单手托腮,又轻飘飘的:“渣渣。”
时暮眉头一跳, 回头把圆珠笔往他脸上甩, 傅云深早有觉察,侧头躲过。
时暮心里更来了气,忍不住道:“傅云深,你信不信我这次数学满分。”
他眉眼慵懒, 敷衍性的回应着时暮, “嗯?”
她就讨厌少年身上这股子装逼一样的懒散劲儿,像是谁都看不起,又似是谁都不放在心上,看着就让人不爽。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她把下巴搁在了他桌上, 一张脸上, 桃花眼甚为突出。
傅云深垂眼,“什么。”
时暮脸上露出浅浅酒窝:“这次小测试我要是考过你, 你给我洗脚或者让我给你搓背。”
“……”
洗脚……
搓背……
傅云深沉默了, 看着时暮眼神格外莫名。
他眯了下眼, “你怎么这么喜欢给人搓背。”
如果没记错, 刚认识那会儿,时暮就叫嚷着要给他搓背。
时暮一本正经着:“大家都是兄弟, 兄弟给兄弟搓背是应该的,我之前没啥朋友,所以现在想体会一下。”
屁咧!
她就是想要那800兄弟值,虽然系统没说,但时暮已经摸出了规律,只要她给傅云深搓背的时间长,兄弟值也会增长,就算傅云深不让她搓背也没关系,洗脚一定也能增长隐藏兄弟值。
果然,她就是个宇宙无敌小机灵鬼。
时暮伸手戳了下他手背,嘿嘿一笑:“怎么,不敢?”
傅云深皱眉挥开那乱来的指尖,“幼稚,不比。”
“我看你就是害怕比不过我,没事儿,我本来就比你聪明,输给我不丢人,大家都是兄弟嘛。”
时暮媚眼舒展,在他耳边比比个不停,活像是bb机成了精。
日后的傅云深沉稳内敛,老谋深算,对任何诱惑挑衅都不放在眼里,然而……17岁的傅云深还有着少年人的心高气傲,即使明白这是时暮的激将法,心里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靠着椅背,长腿向前伸开,“要你输了呢。”
“我输了啊。”时暮挠挠头,“你想怎么办。”
傅云深勾唇轻笑,一副坏胚相,“我想怎样就怎样?”
时暮顺从点头:“当然,你想怎样就……”
此时,她才琢磨出话里机关,语气顿住,匆忙改口:“我是个正经人。”
傅云深笑出了声:“我知道你是人,但正经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时暮:“……”
“好吧,我和你比,等明天成绩出来,若你赢了,按你说的做,要是我赢了。”傅云深身子前倾,眉眼贴近,“你要听我的。”
本来胜券在握的时暮看到傅云深这胸有成竹的模样时,突然就怂了。
她龟缩起脖子,高二数学题不算难,加上只是小考,出的题目都很简单,时暮可以应答如流,但是……她都毕业好几年,要是觉得题目简单没放在心上,最后做错了……
她心不在焉,傅云深笑意更深:“现在收回你的话还来得及。”
“呸!”时暮唾了
傅云深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听不出她套路,笑眯眯的:“我克父克母,你确定?”
时暮缩了下脖子,气焰弱了下去:“我、我开玩笑的。”
他笑出了声,曲起手指在脑门上弹了下:“傻样儿。”
这、这小朋友还、还怪撩的。
时暮到底还是女孩子,就算性格大大咧咧的,被如此对待还是不禁红了耳垂,她转身,趴在桌上翻着本。傅云深又看向了窗外,有一只小黑麻雀额停留在了窗户上,黑豆眼湿湿亮亮的,左顾右盼,叽叽喳喳。
傅云深朝时暮看了眼,觉得挺像。
他偷偷从时暮同桌的抽屉里拿出吃剩下的小面包,捏碎放在掌心,慢慢伸了过去。
小麻雀歪歪头,傅云深满心期盼着它吃,结果小家伙不领情,飞起用爪子扯下他脑袋顶上几根头发后,拍打着翅膀向飞向远处。
“……”嗯,性格也挺像的。
“哎,傅云深你饿了啊。”此时,时暮同桌注意到了自己的面包跑到了傅云深那边。
他抓抓头发:“那个我都吃过了,我这里还有一袋干脆面,你要不嫌弃就拿去吃。”
说着,一袋小当家砸在了傅云深脸上。
生疼。
毕竟是同学好意,他深吸口气,说了声谢谢后收下。
围观全程的时暮有些想笑,拉开抽屉,把准备用来喂看门狗的香肠抛到了后桌:“就着吃。”
傅云深:“……”
这要是搁以前,他真的会把这几人按在地上捶。
下午。
老黄就把比赛名单发在了微信上,男方参赛选手是时暮,女方——贝灵。下面又写,训练从下周一的早上开始。
时暮懵了下,想那小姑娘怎么也不像是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广播体操的,现如今竟然答应了?
“暮哥,你一个人寻思啥呢。”刚从教学楼出来的周植一个大跨步跳在了她身上,时暮被压的闷哼出声,默不作声把手机揣回了裤兜。
“深哥没和你一起吗?”
时暮:“他值日。”
“嘻嘻,我周一值日。”周植把胳膊搭在她肩上,“暮哥,你现在住哪儿啊。”
周植本来是随口一问的,哪成想得到的回答是;“傅云深家里。”
他眼珠子一下子瞪大,眼神写满惊愕:“你住深哥哪儿?”
周植喊出了声,让过路的学生一下子看了过来,时暮狠狠踹了他一脚:“安静点,大惊小怪什么。”
周植捂嘴:“卧槽,我当然大惊小怪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
时暮叹气:“说来话长。”
周植:“那你长话短说。”
时暮:“一言难尽。”
周植:“……”
周植有些气,他觉得自己被排挤了,都说三人行必有一人落单,加上那两人体质一样,而他是死皮赖脸跟上的……
原来还没觉得什么,如今一反应过来,周植小情绪就上来了。
“你们住一块,为什么都不和我说。”
时暮有些纳闷:“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当然是好说的!”周植跺脚,气的眼圈都红了,“我们是兄弟,凭什么你住他家,不住我家!”
“……哈?”
时暮更加困惑:“这……这有关系?”
“你们排挤我!
……我草。
那一下本来不重,可时暮还是觉得自己遭受到了剧烈伤害。
她捂着胸口,表情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见她一脸痛苦,正闹着小情绪的周植立马傻眼:“暮……暮哥,你你你,你没事吧?”
时暮咬紧牙关:“没、没事……”
就是、就是奶.子疼。
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这胸正发育呢,说来自从来例假,胸部好像变紧了不少,那件本来贴身的小背心也变得微紧,想到剧情里女反派的d罩杯,时暮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暮哥,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啊!”周植急出了一头冷汗,“怪我怪我都怪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务室,快来,我背你去。”
他在时暮面前半蹲下:“等你好了随便怎么锤我!我肯定不还手!”
疼痛有所缓解,时暮深吸口气挺直腰身,她掌心在胸上摸了摸,寻思着怎么着都要想个办法,阻止它发育是不现实的,若是用带子束住则会损害身体健康,别任务没完成,落得个乳腺癌,思来想去,也只能把胸肌练出来,或者先去买个假的应付着。
打定主意后,时暮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周植身上,看着小孩儿紧张兮兮的表情,她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轻轻踹了下他屁股后,笑道:“去你大爷的,你才心脏病犯了。”
周植一脸担忧:“可是你……”
“我这俩天上火,胸上起了个火疖子,你他娘好像给我锤破了,疼死我了。”
“啊?”周植又瞪大眼珠子,伸手就要拉时暮衣服,“让我看看,我妈说火疖子破了不处理好会感染,你可别感染死了。”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时暮气的推开他,“别拉我衣服,大男人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说、说的也是。
周植脸上一红,匆忙收手,站姿乖巧,“那、那我不管,这周末我也要去深哥家过夜,我还想看看u盘里面是什么呢,我不管,我就要去,你去说服深哥,不然我闹给你看。”
时暮翻了个白眼,本来以为男孩子不会计较这些,怎么到了周植这儿,比女生都要难缠了?